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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新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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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依達!它總算逃了。你應該準備一塊牀前小地毯。嗯!維克圖瓦爾?”

“甚至兩塊。這隻野獸,它很大。不過它的樣子很温順。”

“這是一種愛。”韋爾蒙笑着承認説。

“現在,”奧拉斯-韋爾蒙繼續説道“我要跟你談最重要的事情,維克圖瓦爾!”

“這個時候?”保姆十分驚訝地叫了起來“難道就不能等到明天?”

“不,不能。你坐到我的身邊來,坐這裏,坐大沙發牀上。”他們雙雙落座,靜默了一會兒。

奧拉斯的樣子一本正經,這也影響到了維克圖瓦爾。

他開始了:“所有的歷史學家一致認為,拿破崙一世只是在其統治的最後年代才如此偉大的。他的武裝力量也是在一八一四年法蘭西戰場上才達到頂峯的。是叛變行為把他打倒的。貝爾納多特與敵人勾結到一起後,已經把萊比錫的失敗裹挾了進來。如果莫羅將軍沒有出賣蘇瓦松的話,布呂歇早就被消滅了。如果沒有馬爾蒙的陰謀詭計,巴黎也就不可能投降。我們都同意吧。怎麼樣?”老保姆神慌張地眨着眼睛。

奧拉斯非常嚴肅地繼續説道:“我講到這裏,維克圖瓦爾:在尚波貝爾、在克拉奧納、在蒙米拉耶,都是成績。可是,我腳下的土地已經開始滑動了。失敗已經臨近了。我的王朝、我獲得的財富將很快落入敵人的手中。他們只要再努力一下,我就徹底毀滅了,無能為力了,戰敗了,被打倒了,奄奄待斃了…聖埃萊娜…”

“那麼,你被人出賣了?”

“是的。我對自己剛剛陳述的一切確信不疑。有人進了我的房間,打開了我的保險櫃,取走了鑰匙和文件。而這些東西可以使他們從我這裏竊取我全部的財富。他們可以將其變為自己所有,直至最後一個蘇。再説,這一掠奪已經開始了。”

“有人進了你的房間?你能肯定?”保姆咕噥着“誰能夠進去呢?

“我不知道。”他緊盯着她,繼續説道:“那麼你呢,維克圖瓦爾,你不懷疑什麼人嗎?”突然,她跪了下來,大聲哭喊起來:“你在懷疑我,我的小傢伙!那麼,我寧肯去死!

“我不懷疑你打開了我的保險櫃,但是懷疑你同意別人進我的房間,搜查我的房問。難道不對嗎?你老實回答,維克圖瓦爾。”

“是的。”她承認道,把臉埋在了雙手中。

他很寬容地用手把她的頭扶了起來。

“誰來了?帕特里希姬,對吧?”

“是的。她是在你外出時來的,已經有幾天了,是來看她的兒子的。而且她跟兒子關在房裏待著。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鎖的號碼呢?我不知道,我…除你之外,沒有人知道…”

“你不用管這些。我現在開始明白了。但是,你聽着,維克圖瓦爾,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的來訪呢?我本可以早些知道她還活着…”

“她告訴我,如果跟你説她來過,那我就會令她有生命危險。她讓我向她發誓,我要絕對地守口如瓶。”

“你是以什麼發的誓?”

“以我的靈魂永駐。”老保姆息着説。

奧拉斯十分威嚴地叉起雙手。

“那麼,你的靈魂永駐比我的靈魂暫存要緊要得多啦?你把靈魂永駐看得比給我盡職盡責還要重要啦?”老保姆哭得更厲害了。她始終跪在地上,雙手捂着臉,猛哭着。

突然,奧拉斯站了起來。有人在敲大廳的門。他走過去,隔着門板——他沒有開門——大聲喊了起來:“怎麼回事?”

“一位先生一定要見您,老闆。”一位小隊長回答道。

“他在這兒嗎?”

“在,老闆。”

“好的,我來跟他説話。你回崗去吧,艾蒂安。”

“是,老闆。”當這個人的腳步聲遠去之後,在始終未開門的情況下,奧拉斯喊道:“是你嗎,貝舒?”

“是我!我來了。有些事要符合手續。”

“你的逮捕命令?”

“確實如此。”

“你帶來啦?”

“帶來了。”

“從門底下遞進來。謝謝你,老夥計!”官方文件從門下面了進來。奧拉斯彎撿起它來,然後開始認真地研究它。

“很好。”他大聲説道“很好!完全符合手續。只是有個小病。”

“什麼錯誤?”貝舒很驚奇地問道。

“它被撕壞了,我的老夥計!”奧拉斯把逮捕令撕成四塊,然後是八塊,再然後是十六塊。他把它們成一個小球,然後把門打開。

“東西在這兒,親愛的朋友。”説着,他把紙球遞給了貝舒。

“啊!

啊!譬如…這…不能這麼幹呀。”貝舒氣得結巴起來。奧拉斯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安靜下來。

“別這麼大喊大叫的。這種行為不雅。那麼。老夥計,説點別的吧,你的汽車在嗎?”

“在。”貝舒説道。奧拉斯的冷靜總是令他很受動。

“開車帶我到警署去。要關心一下你的隊長的任命。不過,還得等我一會兒。”

“你去哪兒?我們要寸步不離地跟着你。”

“我要去高乃依看一下帕特里希姬。我還要跟她説幾句話。你陪我去嗎?”

“不。”貝舒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你錯了。依達沒有不耐煩。當你面對面地直視它時,它從來不會亂來的。”

“實際上,”見舒説“我的同事和我本就沒有面對面地看過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羅平説“那麼,我就改再去高乃依吧。先生們,現在聽你們的指令。”他親切地挽起貝舒的手臂。兩個人,後面跟着兩名陪警探來的、等在前廳裏的警員,朝柵欄門走去。天已經大亮了一會兒了。他們上了等在路邊的警車。奧拉斯-韋爾蒙的心情格外地好。

上午九點鐘時,在貝舒的斡旋下,他得以與警署總長舉行了一次會談。後者很好地接待了奧拉斯-韋爾蒙伯爵,這位富有的、頗具影響力的紳士,而且他曾為政府出過很大的力。

在長時間的、友好的討論之後,韋爾蒙與警署總長分手了。他獲得了貝舒的任命。他提供了一些有益的指示,並獲取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情報。協商是很完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