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縷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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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情説易行難,謝居安走在無人的街道,既然現實着自己單幹,就要對案子各個細節進行推敲。然而,法律畢竟是非常專業的,有時合情合理並不一定合法,更何況謝居安本就不
通這行,
本無法抓住案子中的關鍵因素,所以顯得千頭萬緒,無從着手。想到累,謝居安乾脆飛身上了一棵大榕樹,在枝頂打坐凝思。
也許是王德命不該絕,謝居安福靈突至,天剛矇矇亮,想到王
德既然在商業局發生事情,那兒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就展開身影,先找到鎖腿,把陳善美的事
代一番後,徑直往商業局辦公樓去了。
走在空蕩的走廊,謝居安很快來到三樓的領導層辦公室。看到王德的辦公室,左右毗鄰是兩位付局長的辦公室,對門是支部書記的辦公室,還有財務科、工會等,而會議室設在四樓,剛好在辦公室頂上。發現王
德的辦公室門已經被貼上了封條,謝居安只能從窗户進入。
看到辦公室內一片狼籍,四處除了留下被搜刮過的痕跡,已蒙上一層灰塵。謝居安一揮桌面,灰塵隨勁飄走,見桌面略顯乾淨,在桌面上打坐起來。
上班時間,商業局幹部職工們顯得特安靜,人人諱莫如深,早無往的喧鬧和歡聲笑語,只有匆匆的腳步聲,特別是有人經過王
德辦公室門前時,有的更是小跑而過,彷彿這扇門如一隻巨獸,會擇人而噬似的,將給人帶來災禍。一個上午,幹部職工們悠閒工作着,很少有人
談。臨近下班時,一陣電話鈴在左邊付局長辦公室響起。
只聽那付局長大罵“你們不是愛鬧嗎,連批條子也告。要想批條子,一切按程序來,我們替你上報市局,能不能批,要不要批是上級的事,關我們事。我們是領導沒錯,難道領導就要讓你們瞎鬧騰嗎?”喀嚓地放下電話後,仍怒氣未消“媽的,這幫狼崽子,局裏好心多做批條,為職工多謀些福利,不然職工宿舍樓要靠縣裏的財政,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這下倒好,批了條子,倒成了倒賣謀利,真為王
德不值!”呯地一聲關門,出去了。
旁邊另一個付局長辦公室內,響起兩男一女聲音。女的説:“卓局長,工會申請這週末組織與縣幾個單位聯誼,在我們四樓活動室舉行。”卓付局長批評道:“劉主席,你讓我要怎麼説,你也是個老職工了,局裏出了這麼大事,誰還敢項風做這些事,你要是真的想開這個誼會,找書記批或者等新局長來,説好了,我反正家裏有事,不來參加的。”工會劉主席“這,這…”了好久,卓付局長見他們倆不走,便軟下口氣説:“你們不知道吧?王局長因為經常參加舞會,被告發利用職權,亂搞關係,就差點沒被説成**,這成了什麼事兒。劉主席,這聯誼會我看是算了嘛,過往局裏把職工們養肥了,肚裏油多就嘴多,以後大家勒緊褲
帶過
子了,唉。”卓付局長把倆人趕出辦公室,關門反鎖上了。
謝居安正要以為這局裏不會有太大發現,想離開時,書記辦公室的電話,終於有所斬獲。
“林縣長,這次招商引資順利吧?哈哈,恭喜恭喜,即將高升了,到時可別提攜我一把啊。王德一倒,供銷系統招商應該會順利的,您可要把我調往其他單位,知道,嗯,好的,晚上見面談。”謝居安決定今晚要跟着去看好戲,但覺得手上的道具還不夠,需要立即去準備了。在外貿商場裏,各類走私進口的商品琳琅滿目,可價格令人砸舌,那台被謝居安看中的攝像機,標了個離譜的高價,人民幣近二萬元啊。謝居安知道自己袋中的人民幣只有幾千元,就試探地問:“老闆,這台機器我想買,但沒這麼多人民幣,我用美金行不行?”老闆詫異地打量這位並不出眾的年輕人,以為是來店裏見世面的,沒想到竟是顧客,馬上堆着笑臉,説道:“小兄弟,如果用美金的話,我適當給你優惠些,二千怎麼樣?”謝居安覺得這樣一件東西,相當多少人的一個月工資,估計擺着也是無人問津,決意狠狠殺價“一千伍百元,還要配十盒帶子,不賣就拉倒。擺在這,有誰會花那麼多錢買呢?”從袋中拿出一疊美金來。
老闆眼睛一亮,商量地説道:“小兄弟,這筆生意可是大虧啊。要不這樣,剩下的錢按一張九百五十元換,我就把它賣了,算是個朋友怎麼樣?”謝居安有些不解,問:“老闆,你用得着這麼多美金?”老闆換錢心切,顧不了許多,説道:“實話告訴你吧。有位陳姓的朋友,兩三個月前就囑託我換錢的,説多多益善。可過了這麼久,我才兑到五千元。你要買的這個攝像機,也是那位朋友放在我這兒的,打心裏沒想到有賣出去的一天,呵呵。”
“行吧,我換了。可改天,我得好好認識一下這位陳姓的朋友。”謝居安總覺得這位陳姓的人不簡單,敢要這麼多美金,在國內又不能方便使用,便暗暗地留意。
兩人便一直呆在這店裏,整個下午擺着這台攝像機,邊等着人把現金送來。直到快傍晚時,才見一個小年青提來一袋錢;
換後,見那小年青又匆匆而去。謝居安要不是惦記着今晚的好戲,肯定跟蹤那小年青,去看個究竟,現在只能扛起箱子,去忙自個兒事情。
*****
鐵手寒昨晚趕到鄉政府時,早下班了;轉頭往派出所去,被告知那三人已送往縣區公安局。折騰了大半夜,鐵手寒憋氣地回到了家裏。這不,又起了個大清早,得趕往縣區公安局。
在縣城公安局二樓,找到刑偵中隊辦公室,鐵手寒把證件遞給第一個座位的幹警,自我介紹説:“你好,我是韓興國的弟弟,聽説,已經被押送到你們部門,不知是否屬實?”
“你好,軍警本是一家人,韓團長不必客氣。我是刑警的負責人,叫我老許就行了。要不,我們到案情室談談。”許隊長看了證件後,很有禮貌地説。
案情室就在隔壁。兩人坐定後,許隊長直地説:“韓連長,如果不是縣區的武裝部看你面子上,一直在做縣區的思想工作,估計你哥仨人這會兒就凶多吉少。不管怎麼説,這次衝突,引起四個鄉幹部輕重傷,那個粱鄉長被打斷鼻樑,斷了左手小臂骨;而你們村民也有輕重傷好多個,可能最重的,算是有個老頭,斷了三
肋骨,中度腦震盪。我個人意見,畢竟大家是鄉里鄉親的,只要有挽回的餘地,按治安案件處理,民事和解吧,鬧得太大了,對於雙方都不利。當然,這主要看當事人雙方意願,不過你放心,如果不和解的話,我們會秉公處理的。”鐵手寒見對方乾脆,自己好逮是軍人,也不拖泥帶水地説:“許隊長果然
快!我最佩服的就是您這種有
格的人。雙方和解也不是不行,俗話説,自古民不與官鬥。村裏以後各方面還要靠鄉里支持和照顧呢。我提出三個條件,只要對方能給予滿足,就行了。”許隊長興奮地説:“
快本就是軍人的
格。其實,我也在f省軍區裏當過偵察兵,剛轉業幾年,説起來我和你,也算是同鄉戰友吧。”
朗地大笑起來。
鐵手寒彷彿找到知音似的“痛快!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有事,當可浮幾大白。我這次請了探親假,咱倆約個時間,好好喝幾口,怎麼樣?”許隊長剛轉業到了地方時,覺得一切不如部隊那樣適應,在部隊裏大家直,有一説一,做事雷厲風行;可在地方就完全不同了,説話、做事總患得患失,做事總要拖一拖。今天遇上知己了,非常高興,彷彿又回到部隊一般“我妄自稱大了,就叫你小韓吧。你就説説三個條件,我可以帶話兒給他們。”
“好的,老許。其一、將局裏被關押的三個村民,釋放回去;其二、鄉里收取村民們的財物,歸還給村民,確實是縣區規定需的税費,可以另行通知給村裏,我相信村民們不會不
的;其三、雙方都有人員損傷,醫療費用是不是適當給予貼補些,鄉里的人受傷後,都是由公家出的;而村民受傷了,卻自己掏錢醫傷。而這次事件引發的原因,是鄉里某些幹部太過份了,把許多鄉里的費用亂攤到村民身上,村民有理由拒繳,造成了這次事故。”鐵手寒理直氣壯地説。
“小韓,你在這坐會兒,要喝水,請自便。我得馬上向局領導彙報,爭取今天把事情做清楚,以免夜長夢多。”許隊長出去了,留下鐵手寒在案情室等着消息。
快下班時,許隊長高興衝進案情室,説道:“小韓,事情解決了。你的三個條件不過份,縣區裏頭已經全部答應了,給重傷的村民貼補五百元。來,跟我把你哥三人籤領回去吧,改天你再來籤和解協議書。”鐵手寒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解決,與許隊長稱起兄弟來“韓大哥,我以後就這樣稱呼你吧。這事要多謝你從中斡旋,解了雙方糾葛。我就自做主張定一下,明天晚上剛好是週末,咱哥倆好好聚一聚,你可以推。”許隊長
快答應了,拉着鐵手寒,去給三個村民辦理籤領手續。當見三個人的
神狀態不錯時,鐵手寒終於放下心來,握着許隊長,連聲地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