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但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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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而言，蔣雯的家裏環境優越，所以她就讀的聖保羅男女中學是香港最有名的學校之一，升學率很高，以後也容易考大學，但林娟的境地了差的多了，她高中畢業之後並沒有繼續去讀大學，這倒不是她的成績不行，只是她家裏人反對…

香港可不是什麼實行義務教育的地方，這邊的生存成本非常高，所以林娟的爸媽在她讀完中學之後就很不願意讓林娟繼續費錢去讀書，一方面她是女孩子，念那麼多書做什麼？

另一方面，林娟的下面還有個弟弟，所以能夠繼承香火的弟弟比林娟更得父母寵愛，有錢也是留給弟弟。

今年十九歲的林娟正在外面打工賺錢，然後她還沒進入‘髮廊’這一行，她正在當啤酒妹。什麼叫啤酒妹？很簡單，就是在咖啡店或者大排檔裏面賣啤酒的妹子，賣一瓶就有一瓶的提成…説起來好像很簡單，不過事情卻遠遠比想象中複雜，因為這社會一向都不太喜歡給身處困境的人留活路。

就拿賣啤酒來説，你以為客人坐下來了你就可以過去推銷你的啤酒，然後賺一筆提成這麼簡單？nonono…首先，每個檔都有每個檔的歸屬，我的客人你就絕對不能越界過來賣啤酒，其次，黑社會業有地盤劃分，你想賣啤酒保護費沒有？

另外，你以為來吃喝的客人都是你遞過去啤酒人家就乖乖掏錢的麼？賣啤酒的妹子那麼多，喝誰的不行，買你的？毫不客氣的説，這一行的競爭烈程度甚至絲毫不遜於任何行業，而且還相當的慘烈。

林娟當年的傷就是因為賣啤酒的時候無意得罪了一羣小混混，然後被那羣人在一個廢倉庫裏面囚了一個多月才被警察解救出來，當時她的身上幾乎除了臉之外的所有地方都被傷的一塌糊塗，而且因為錯過治療而留下永久的疤痕，以至於她不得不把全身都紋了，但有什麼用呢？

幸運的是，現在這一切還沒發生，當楚飛帶着蔣欣過來找到她的時候，林娟正相當機靈的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臉上也是一直掛着笑容，而且很俏皮也很開朗的跟客人推銷自己的酒，顯然她現在很適應了這種生活，雖然有時候會被人調戲一下，但她也無所謂了，甚至還會主動跟他們講一些葷葷的段子，為了賣啤酒嘛…

不過當她跑到楚飛和路靈面前之後卻是一愣，接着轉身就走。喂，我們要啤酒！不賣，你們還沒滿十八歲！

但事實上，香港並無明確法律規定不準年滿十八歲者不能買酒喝酒。香港，監管賣酒法例（cap。109b<應課税品（酒類）規例>第28&29條）只適用於在持牌處所（licensedpremises，即酒吧、會所、餐館）賣酒，就是説在這些地方不可以賣酒給未滿18歲的人在該地方喝，如果被發現違例，也只是處罰該處所，不會處罰買酒人。

另外，如果是賣酒給未滿18歲人士拿走，這不算犯法，所以任何年歲人士都可以入超市、酒吧等地方買任何酒，而且香港也無任何法律規限只能在普通商店賣酒，個人或者企業同樣可以賣酒，而且並無18歲之限制。

至於在私人地方或不為酒牌局監管地方的飲酒，同樣無任何年歲限制。也就是説，林娟不賣酒給楚飛，純粹只是她自己的個人行為而已，畢竟這裏是大排檔，可沒什麼酒牌局監管…

楚飛也無所謂，去檔上點了一些魚丸，一些燒雞飯，然後就拉着路靈吃了起來，然後期間也有其它的幾個啤酒妹偷偷的跑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喝酒，楚飛轉頭看了一眼林娟，沒要。

晚上的大排檔很熱鬧，人是走走來來，熙熙攘攘，然後喝酒的人也不少，因為來這種地方的，大多都是平裏工作累了的市井小民，來和朋友同事一起喝杯啤酒聊聊天什麼的，他們的要求不高，或許吃的東西也不多，甚至還有專門來喝酒看妹子的，總而言之，林娟一直在忙，而且這一晚上也賣了不少的啤酒出去，相比是提成拿了不少，所以她的臉上也有不少笑容。

＊＊＊不多時，時間就已經轉鍾過了十二點，但香港這個美食之都的夜卻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大排檔的生意也逐漸到了高時段，只是再來的顧客就大多以穿着豔麗的年輕人為主了，不再是之前的苦上班族，這些人大多是在迪吧酒吧泡累了跑出來吃夜宵的傢伙。

甚至其中也多出了不少出來收保護費的古惑仔，至少楚飛看到的，他所吃的這家就已經被收過三次‘保護費’了，雖然每次費用都不多，但貌似還沒結束…林娟這邊也是一樣。楚飛一直沒走，他一直在吃東西…醬多、咖央脆脆、鹹檸七、茄牛公仔麪、蕃茄蛋通粉、檸脆，xo醬通菜炒牛。

沙律酸甜汁沙丹蝦，雞蛋焗魚腸、鬼馬墨魚滑、煲仔菜，桂林炒生腸，豉汁蟶子，沙姜雞，辣酒花螺、蠔仔粥、豉椒炒蜆、蠔餅、雞煲，生炒骨、豆腐魚滑湯、美果珍肝、椒鹽鮮魷、煎釀三寶…

好吧，其實路靈都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反正他就是一直都沒停口，基本上大排檔所有賣的東西他都嚐了一遍，也因此他的桌子上堆成了山，而且從晚上六點多一直吃到轉鍾都沒停下，這怎麼可能不引注意？

甚至收拾桌子的阿姨在來第n的時候就好心的提醒他“少年仔，暴飲暴食可不是好習慣…你吃太多了啦！”林娟當然也注意到了楚飛，因為她已經不知道從楚飛身邊轉多少圈了，她的地盤很小，只有這麼小小的一檔，而楚飛卻一直坐在中間大吃大喝，她實在是想無視都難。

凌晨兩點半之後，客人開始逐漸變少，倒是小混混古惑仔開始變多，這邊一桌兩桌坐的都是口裏各種髒話的氓，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調戲林娟這些啤酒妹，但也大都還規矩，更沒有主動去騷擾別的客人，至少楚飛坐在這邊半天了，也沒見那個混混來找他麻煩，直到楚飛再次衝着林娟招了招手“來兩瓶啤酒！”

“你沒滿十八歲，不能喝酒！”林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拒絕了，雖然她知道楚飛有錢，很有錢。

“喂！你這小妞怎麼這墨跡呢，客人要喝酒你還不賣？”聽到林娟的話之後，旁邊終於有個混混忍不住發了聲“難怪經常完成不了任務，我跟你講，到月底的時候結賬，別怪坤哥翻臉不認人！”

“…”林娟顯然還是被嚇到了，於是她拿了兩瓶啤酒走到楚飛面前，卻又猶豫着給不給，好一會才低聲説了一句“四十塊。”

“坐。”楚飛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我看你也站一晚上了，坐一下唄，現在也沒什麼人了！”

“四十塊，謝謝惠顧。”林娟卻沒有坐，然後她突然低下身來“你們趕緊吃完了走吧，現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怎麼個不安全法？”楚飛伸出手去接啤酒，不過下一秒他的手卻是直接抓到了林娟的手腕上，而且還直接把她給拉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是這樣嗎？”

“啊？”林娟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只是皺起眉頭看了楚飛一眼“原來你和他們是一樣的，我看走眼了！”

“nonono，我當然和他們不一樣。”楚飛輕笑一聲“我在這裏吃了這麼久，你沒看出來我就是為你而來的嗎？”

“為什麼？”林娟稍微掙扎了一下，然後她終於從楚飛身上站了起來，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有好幾個混混圍了過來，畢竟林娟是了保護費的，怎麼能讓她被人欺負，是吧？

“lynn，這小子非禮你？”

“沒，楊哥，剛才只是我不小心絆了一下，然後他扶住了我…”林娟是趕緊解釋。

“你他媽當我們眼睛是瞎的呢？”被林娟稱為楊哥的小混混卻是一把推開了林娟，然後走到了楚飛面前居高臨下的噴了他一頭煙“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吧，連我的人都敢調戲？這樣子，你買個百八十瓶酒當作賠罪，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怎麼樣？”

“百八十瓶酒？”楚飛也是笑“那我去蘭桂坊找個水靈點的妹子都夠了！”

“怎麼，她難道不夠水靈？”楊哥又再次伸手把林娟拽了過來“我給你講，我也是看你這小子上道才好好跟你説話，換個人現在已經躺地上了…

這樣吧，你買兩百瓶酒，今天晚上她就是你的，怎麼樣？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證，她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黃花閨女！”＊＊＊“當真？”楚飛伸手打了個響指，然後手裏出現了一張信用卡“我買！”

“楊哥！不…不行啊…我…”林娟卻是慌了，連連擺手“我不賣身的…楊哥，我求你了…我…”

“少他媽的廢話！”楊哥伸手從楚飛這邊拿過信用卡，然後遞給林娟“去刷卡！”

“楊哥！”

“你這個月還差兩百多瓶酒的任務，不是我幫你，你能搞定？你知道完成不了任務是什麼下場嗎？”楊哥嗤笑一聲“到時候坤哥一生氣，你就不是陪這小子一個人的事情了，是陪我們這一大幫子兄弟…

我告訴你吧，lynn，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坤哥的場子裏很多妹子都是跟你一樣，最後被坤哥過去賣的，如果你不想去那個地方，刷卡！”林娟頓時渾身一抖，然後她終於還是乖乖的接過了楚飛的信用卡，然後拿過去刷了。

“這就對了嘛…這位兄弟年紀不大，但上道，不知道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