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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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天氣陰鬱,沉悶,壓抑的讓人不過氣來。
夏正通甫入長壽宮,齊太后的臉也如外面的天氣一般,陰鬱難看的厲害。
見此情形,他濃眉一皺,忙恭身朝着坐身錦榻上的齊太后行禮:“老臣參見太后娘娘!”聞聲,齊太后緊蹙着黛眉回神,視線微轉,看到夏正通,她沉着臉説道:“表哥免禮吧!戲”
“老臣謝太后娘娘!”再次拱手後方才直起身來,夏正通抬頭看向齊太后,凝眉問道:“太后這麼着急召老臣進宮,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表哥…”齊太后眸華微抬,直愣愣的從錦榻上站起身來,她眸光閃閃,始終不定的對夏正通説道:“逸兒,快要不行了!殮”聞言,夏正通面驟變!
雖早已從龐德盛那裏得知了獨孤蕭逸的現狀,但是此刻在面對齊太后時,他仍舊佯裝一臉震驚模樣:“太后娘娘此言何意?不是説皇上的龍體,這陣子還算穩定嗎?”
“他身中劇毒,如今毒未解,即便穩定,也總有會被拖垮的一啊!”畢竟在説的,是自己的親生骨,齊太后緊蹙着黛眉,滿臉滿心都是傷之:“表哥有所不知,昨夜他帶着皇后跟太子來見哀家了!”
“皇上他…”眸光微閃着上前一步,夏正通皺眉問着齊太后:“他來了之後,可説了什麼?”
“嗯!”齊太后垂眸,保養得宜的臉上,盡是黯然之:“他説,他的身子每況愈下,只怕熬不過這個夏天了,他説他不孝,不能孝順哀家,頤養哀家百年,是來與哀家辭別的,他還説…”黛眉倏地一皺,齊太后眸沉沉的看着夏正通。
見狀,夏正通不追問道:“皇上還説什麼?”
“他還説…”緊皺的黛眉,不曾舒展,反倒愈發收緊了些,齊太后滿目憤懣的冷笑説道:“他還説…如今他已經立好了遺詔,要將皇位傳給太子,讓哀家和皇后一起輔佐新帝!”雖然,齊太后所言,早已在夏正通的意料之中。
但是,在親耳聽到齊太后親口所言之後,他的心中卻難免冷笑一聲!
只要有他在,皇上想要將皇位傳給太子,只怕難於登天啊!
心思微轉了轉,他眸深沉的凝着齊太后,見齊太后緊蹙着眉頭,滿是糾結之,他的聲音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太后如此着急召臣入宮,可是因為皇上的態度,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打算幫着皇后輔佐新帝?”聞言,齊太后抬頭看了夏正通一眼。
有些無力的,重新坐回到錦榻上,她低斂着眉目,苦澀而無奈的出聲説道:“逸兒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他如今將不久於人世,哀家心中自是痛苦難當,但是…哀家跟皇后,早已勢不兩立,即便哀家不計前嫌依着逸兒的囑咐,和她一起輔佐太子,母壯子幼,哀家也上了年歲,來當權者一定是她!到那個時候…哀家的子,也不會太好過!”
“不只不會太好過,還會很難過!”眼見齊太后心思左右搖擺,夏正通立時就沉着臉,在齊太后面前跪下身來,然後抬頭面向齊太后,拱手説道:“太后娘娘,皇后若上位,也許不會立即對您如何,但勢必不惜一切代價大力扶持月家,長此以往,等到她羽翼豐滿,則齊家和夏家,還有二皇子,都會是她的眼中釘中刺!”見夏正通如此,齊太后不在心中哂然一笑。
早前,沈凝暄便説過,夏正通這老狐狸不好騙,你若説立即讓他造反,他沒準還要多心,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如今一看,夏正通的反應,果真如沈凝暄所料一般。
她這兒媳婦,揣摩人心思的功力,還真是厲害的緊啊!
心中暗自讚歎一聲,齊太后眼淚汪汪的低頭看着夏正通:“表哥的意思是,即便哀家一心為她,她也不會放過我們?”
“太后…”夏正通緊皺着眉心,滿目憂傷道:“皇后娘娘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姐姐都不肯放過,她會放過我們嗎?”聞夏正通此言,齊太后的臉唰的一白!
“太后!”凝着齊太后刷白的臉,夏正通目中光一閃,再接再厲道:“您忘了您跟老臣説過的話了嗎?您説您會擁立二皇子,成為二皇子的靠山,太后…若是二皇子登基,後的一切,我們説了算,我們可以不傷害太子,但是若是太子登基,皇后一家獨大,我們都會有滅頂之災,太后…眼下您務必堅定您的心啊!”
“若瑞兒登基,後的一切,我們説了算…”輕聲重複着夏正通的話,齊太后再次從錦榻上站起身來。
“是啊!”附和着齊太后的話,夏正通皺眉説道:“老臣可以保證,到時候只要她沈凝暄聽話,絕對tang不會傷害太子半分!”聞言,齊太后黛眉微蹙。
深深地,凝視着夏正通,她蹙緊黛眉,對夏正通説道:“是皇后,害的皇上中毒,哀家恨不得將她筋剝骨,但是煜兒卻真真是哀家的皇孫,所以…表哥,哀家要你立誓!”沒有任何猶豫的舉去雙指,夏正通着齊太后的雙眼,鄭重起誓道:“老臣夏正通在此立誓,來老臣若傷害太子一毫,老臣必遭天譴,不得好死!”見夏正通如此,齊太后緊皺着黛眉後退兩步,跌坐回錦榻上,對夏正痛無力説道:“表哥,你起來吧,哀家信你!”
“謝太后!”夏正通聞言,眸中狠辣一閃,謝恩之後起身。
看着齊太后緊擰着黛眉,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暗自皺眉,語氣卻不急不緩:“太后,皇上的龍體,真的不行了嗎?”
“哀家也希望是假的!”提起獨孤蕭逸,齊太后想到的不是獨孤宸,而是自己親生兒子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處境,面便又沉重了幾分,她像是個普通婦人一樣,緊捂着口,嗚咽着説道:“你不知道,逸兒現在的樣子,有虛弱,他昨夜來的時候不長,卻一直都在咳血,哀家這心啊,痛就像被刀割一樣!”
“太后娘娘!”夏正通深凝着齊太后神傷心痛的樣子,心中卻在暗暗竊喜,微抿了下眉心,他沉聲説道:“老臣知道,您現在心裏難受,不過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若皇上龍體欠安,還立下了遺詔,那麼我們現在要先發制人才行!”聞言,齊太后心下一驚,扶住桌几的手,微微發顫:“表哥,逸兒他現在還沒有…”
“若等到皇上駕崩,一切都晚了!”夏正通深凝着齊太后,沉聲説道:“皇上駕崩之後,月家軍隊必定入京,都那個時候,雙方實力不分上下,必定是一場惡戰,與其那樣,我們便只有先下手為強!”齊太后噌的一下,從錦榻上站起身來,伸手扶住夏正通的手臂,顫聲問道:“表哥意思是現在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