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傀儡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也罷,今天畢竟還學到拿着神的血這麼劃啊劃的,就可以憑空移動。”無害對祀珈勾勾手指“你的血再借給我點兒試試。”祀珈嗤了一聲,轉身漸漸消失在地裏。
“別那麼小氣嘛,真是。”無害聳了聳肩,也消失在地裏。
wwwnetwwwnetwwwnet降靈帶着師宴瞬間移動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京城深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他抱着師宴去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他完全不懂得夜半三更正是人睡覺的時刻,如此大聲地敲門,主人必然火冒三丈。
“誰啊?孩子他媽,去看看是不是我丈母孃又來要債了?告訴她我不在,家裏沒人…”睡得睡眼朦朧膜的人稀裏糊塗地説。
“申呀”一聲大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貌若煎包身若包的大嬸“誰啊,半夜三更這麼敲敲敲,見了鬼了你…”她先是見到降靈捧在手裏的師宴,頓時大叫一聲:“死人啊!孩子他爹,死人啊!
“不是死人。”降靈的黑瞳帶着一種祈求的温柔的光澤“她的血快光了,你們…救救她…”他把師宴往大嬸手裏送“你們救救她。”那大嬸見到是個漂亮的年輕人,哼了一聲:“救她?我又不是開藥鋪做生意的,諾,藥鋪在那裏,你去那裏找人救命。”話剛説完,驟然看見降靈肩上那混合着血跡、稻草和絲線的“傷口”頓時大叫一聲:“妖怪!”她“砰”的一聲關上門,殺豬般地大叫起來:“妖怪啊──孩子他爹,救命啊,妖怪來了…”妖…怪?降靈怔怔地聽着門裏驚慌失措的聲音,為什麼他是妖怪?因為他不是人嗎?抱着師宴,他往那邊的藥店走去,但因為那煎包大嬸這麼殺豬般地一叫,街道上本來寥寥無幾的行人剎那間都不見了蹤影,幾家本來還開着的店轉眼間黑燈瞎火,一切就如同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咚咚咚!”他去敲藥鋪的門。
“妖怪大人,小老爺以後再也不敢賣假藥,求求你放過我,妖怪大人…”藥鋪的主人在門板後瑟瑟發抖。
假藥?降靈怔了一怔。
抱着師宴走回星月璀璨的街道上,為什麼沒有人救她?只因為他不是人嗎?
緩緩抬起頭望着漂亮的星星,他握住師宴的手,讓她抓住“妄念之葉”往自己口刺來。那飛刀如此鋭利,削鐵如泥──何況是刺穿木頭“喀喇”一聲微響,刀尖穿而過,一陣寒冷的覺…
就在“妄念之葉”堪堪完全刺破他的口的時候,突然他臉上輕輕捱了一記巴掌,那把飛刀收了回去,他懷裏的人抬起頭來對着他微笑“傻瓜,你在做什麼?”
“師宴。”降靈説“我在救你。”師宴用手指堵住他被刺破的口“哦?那麼我活過來了。”她從髮簪上折下一顆珍珠住被“妄念之葉”刺穿的膛“你的靈魂我只要一半就行了,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她仍是那麼彷彿很温柔的狡黯模樣“我們回家吧。”定情信物?降靈滿臉茫然,隨口應了一聲“哦”呵呵,他的表情還是那麼可愛啊。她解下沾滿鮮血的外套罩住他恐怖的“傷口”兩個人緩步走回狀元府。
狀元府的烈火還在燃燒,阿鴉呆呆地站在離火最近的地方,眼睛佈滿血絲。公主已然離去,平靖王卻也還站在那裏。
“阿鴉,你在幹什麼?”降靈疑惑的聲音此時傳來就如天籟,阿鴉驀然回首,呆呆地看着他走過來,只聽降靈説:“我餓了,我們回家吧。”另一個青衣女子一邊抿嘴微笑,一邊對平靖王行了禮,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鴉僵硬許久的身體還沒有作出反應,降靈已拉住他“我們回家吧。”wwwnetwwwnetwwwnet“字奉平靖王敬閲:小女子落難京城為王爺收容,不盡;現知陰陽師降靈、阿鴉公子於王爺有恩,助王爺有功,因而師宴隨二人而去,代盡恩德,此後必追隨二人左右,不負王爺厚望。”下面寫:落難女子師宴夜書。
看了這封信,平靖王的第一反應是疑惑,這信寫得一本正經楚楚可憐,彷彿師宴懷委屈,但為了報恩毅然堅持遵從王爺的囑託要跟在降靈身邊。但他明明記得師宴到王府的那天──一大早,一位俏眉俏眼的俏姑娘笑地站在王府門口,探頭進來問:“這裏請人嗎?”花圃的大嬸搖搖頭“王府最近不缺人。”仔細看了看師宴的衣着,她有些奇怪地問:“姑娘看來像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麼來這裏找事做?”
“噓──”師宴豎起手指陰沉沉地説“其實我是綠林大盜的妹子,因為兄長被抓衣食無着,才想在京城找事養家餬口。這件事你千萬別説出去,否則衙役要來抓我。”大嬸被她唬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個…這個…”
“哈!哈哈哈!”她突然捂着嘴笑了起來,顯然剛才全是胡説“騙你的,我喜歡這裏,想在這裏住,就算是不領工錢也無防謂,大姐讓我進去吧。”
“你真的不是緣林大盜?”大嬸仍然在懷疑。
師宴拉着大嬸“讓我進去吧,不如我也給大嬸發月錢,這樣你就有兩份月錢了,好不好?我喜歡這裏…的花…”她眼尖取看見了大嬸是收拾花圃的。
一説到花大嬸笑逐顏開“啊,我去給管家説説。”原本管家還覺得師宴極是可疑,但觀察了一陣發現她倒樣樣做得有模有樣,再過一陣倒成了王府最稀罕的人物了。
這樣的女子──算是“落難女子”?話説回來,他又什麼時候“厚望”師宴幫他報恩了?平靖王看着那封信頭痛,心裏不免暗自有點兒慶幸,幸好三兒求婚被拒,否則…
否則如何?後果不堪設想啊。
wwwnetwwwnetwwwnet通向祭神壇的路上,三個人並騎而奔。
“師宴姑娘是信巫教的高手?果然眼力和身手都不凡。”阿鴉領先,在風中説。
師宴大部分時候笑得很温柔,也很嫺靜“我們的教是以拜物為神支柱,拜月教啊、拜教啊、拜火教啊,都是我們派系的一種。即是説,崇拜某種事物,相信它能給信眾神力。但本教和其他派系不同的是,本教所信奉的神物只有城主一個人知道。”
“你也不知道?”阿鴉微微蹩眉“我知道拜物一派的習慣,但如果沒有信眾廣泛的崇拜,如何會有神力?只有教主一個人敬奉,信眾怎麼能信服?”
“神秘的力量啊,只有每隔三十年的大祭,教主才會把神物請出來。但就算請出後也是驚鴻一瞥,沒人看得清那是什麼東西。”師宴嫣然“我就沒看過,姐姐小時候見過,我也偷偷問她到底是什麼,她不肯告訴我。現在她是教主,更加不肯告訴我了。”
“神秘的祭物,信巫教果然不可思議,怪不得是西南最具盛名的術教。”阿鴉説。
“呵呵,祭神壇也一樣不可思議啊。”師宴突然伸手用力拉了一下降靈的馬繮,若無其事又笑地説:“遲鈍的陰陽師。”
“啊。”降靈本沒聽師宴和阿鴉在説什麼,師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繮繩,他的馬頓時長嘶一聲跳躍了幾步,降靈嚇了一跳,卻見師宴和阿鴉往左邊轉彎了,他的馬卻筆直地往前奔去。
“哈哈。”師宴伏在馬背上直笑,阿鴉卻大吃一驚,調轉馬頭便往降靈那裏奔去。
“降靈,拉住繮繩!別讓它再跑了。”阿鴉揚聲大叫。
“馬想要跑。”降靈任它跑。
“降靈!”阿鴉大喊“從那裏跑下去不是回家的路!快回來!”
“馬在害怕。”降靈説“它想跑。”
“你要跟着那匹馬到天邊去嗎?快回來──”
“哈哈哈…”師宴調轉馬頭,擦着笑出來的眼淚。那兩個人,實在太可愛了。驅着馬往降靈跑去的方向跑下去,管它去哪裏呢,她和這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一定。
鬃飛揚的駿馬快若星地從荒野上奔過,朝陽變夕陽、夕陽變朝陽…如能如此,該有多好。
“喂,降靈,既然跑錯路了,不如去我家,好不好?”她追上降靈狂奔的駿馬,若無其事地回頭看着他。
“你家?”降靈看着她纖纖玉手伸過來輕輕牽住自己的馬頭,也不知她是怎麼牽的,狂躁的馬漸漸安靜下來,放緩了奔跑的速度。
“去我家玩吧。”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