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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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長慶城•永豐客棧傅天抒起了個大早,叫醒了隔壁房的韓棟,預備用過早膳之後便起程回永城。
韓棟跟林羣開是他的左膀右臂,對他來説是不可或缺的夥伴。
韓棟與他是同門之誼,兩人齊向永城最知名的武師習藝,他們志趣相投,成為莫逆之。
韓棟本想進衙門謀個事做,但發現自己並不適合那死板板的工作,因而作罷。
看他賦閒多月,傅天抒便問他是否願意來幫忙,韓棟一口答應。
不久,他介紹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林羣開給傅天抒認識,傅天抒與他一拍即合,也成知。
林羣開原是衙役,因為仗義出手毆打了一名捕快之子而遭到解職,他問傅天抒有無他可以勝任的活兒可做,傅天抒想也不想的就把他帶進了鎮金堂。
傅家在永城做的是金飾生意,一提到“鎮金堂”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買賣的全是貴重的黃金及飾品,為免節外生枝,他向來不讓別人經手或接觸。
他十六歲便跟着養父學做生意,在養父的磨練下成就了判別真假的專業能力,以及獨到準的眼光。
二十歲起,他開始獨自外出買賣,而這五年來,他從未錯買過什麼,且由他揀選出來的飾品總是能有良好的銷售。
他的養父母傅長年及張儷在永城是富裕人家,擁有一個腹地遼闊的莊子,還有一家金店,但他們沒有富人家的惡習,反倒過着低調平實的生活。
他們育有一子傅耀祖,也就是長他兩歲、並無血緣關係的兄長,而他自己,是在三歲那年來到傅家的。
那之前的事,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據養父所説,當年他們夫在一次外出買賣的回程,於黛城外的官道上發現了他,當時他一身髒污,臉上及衣裳沾着血,神情茫然的走在官道上。
他們一開始以為他受傷了,待檢查過後才發現他身上的血應是從別處沾染來的。
兩人猜想他必然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兒,但一問起他卻是一問三不知,連自己姓啥名誰都説不出來,後來,他們在他的帶上看見兩個金線繡的字天抒,心想那應是他的名字。
傅長年夫將他帶到黛城四處查問,卻沒人認識他。於是,他們收養了他,並給予他良好的照顧及教育。
凡是傅耀祖有的,就一定不缺他一份,傅耀祖唸的書,他也沒少念一個字。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養子,更知道養父母是無私的愛着他,因此知恩惜福的他總是盡其所能的不讓他們失望、心。
但他越是鋒芒畢,意氣風發,傅耀祖便越是自暴自棄,我行我素,看着養父母為那不爭氣的親兒整天喟嘆,總讓他猶豫自己該不該如此出頭爭臉。
如今,養父幾乎將鎮金堂付於他,不管是對外的買賣,還是店裏的人事,全由他一手管理。
行船走馬三分險,更甭説鎮金堂做的是金飾買賣,每趟路上有多少風險可想而知,韓棟跟林羣開都有一身好武藝,正是他最需要的人才。
這回路程不算遠,因此只有韓棟與他同行。
長慶城距離永城約莫三天路程,他估算一下,若早點上路或許掌燈時分便能抵達善水鎮,並在那兒歇上一晚。
才來到二樓,掌櫃親自前來告知已幫他們的馬兒餵過糧草,他謝過掌櫃,發現外面鬧哄哄的,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外頭怎麼了?”傅天抒坐了下來,往窗外一看,只見大街上人人頭接耳、議論紛紛,隱約瀰漫着一種不尋常的氣息。
“喔,昨晚上怡院起了一場大火。”掌櫃説。
“喔?”他微頓,“嚴重嗎?”他到長慶城做買賣也有兩三趟了,怡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自然清楚。
據他所知,長慶城的城守大人將所有青樓圈圍在城北,有人稱那兒叫“深淵”只因女子一旦進了那裏,就再也爬不上來了。
“聽説死了幾個花娘跟留宿的客人,整座怡院燒了大半…”提及有人傷亡,掌櫃不自覺的皺起眉,“這還是長慶城頭一遭出這麼大的事兒。”傅天抒點點頭,沒搭話,等吃過早膳,結了總帳,他與韓棟帶着隨身行李跟兩箱貨品來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小二要幫他們將箱子搬上馬車,他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