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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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箋正面畫落幾句簡捷的字語“你有種,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夥等著瞧。”乍看之下雖然截頭去尾的,也足夠讓人明瞭文詞以外的恫嚇意味。
自上個星期起,大隊工作人馬駐紮在基金公路側畔的海邊,趕拍男女主角漂同荒島的劇情。眼看着怨毒的烈烘乾大家體內儲藏的水分,她於是單獨回進收納茶水和飲料的小營車,替工作人員衝製冰紅茶。不意碰了落衣帽架上的男朋防曬夾克,從際袋縫滑出一團擰爛的廢紙。
夾克是屬於鄧冠旭的,那麼,威脅函件的收信人也是同一人嘍?
芳菲直覺浮想起幾周前曾經瞥見的午餐光景--四名滿臉橫的氓,圍堵瘦小微弱的導演。
糟糕!這件要緊事可張揚不得,她必須先找一個嘴巴牢靠的夥伴,仔細商討對策。里肌…就是他了!或者他處埋過類似的情況也説不定。
芳菲惶惶忙忙地離開營車。中午時分瑞克和阿浩照例為她送便當--這傢伙雖然負載著“場外義務質詢”的身分,平時卻遊手好閒得緊,除去吃飯前後的兩個鐘頭,他往往消失得無影無蹤。午休時間已經結束,不曉得那一人一犬散步到哪處仙福地納涼去了。
她沿著片場外圍繞了一圈。
這次的外景地區取定了一公里長的沙岩景緻,外環地區以標示線圈括起來,以免遊客干擾了拍片工作,幸好綿長的海岸公路原本就不是觀景地區,因此旅人的足跡極為罕至,目前的海邊僅僅盤踞了若干拍攝人員。芳菲舉目望去,不見里肌。右方五百公尺左右堆壘著築堤的巨石塊,阻擋住沙岸另一側的風光。
洋鬼子八成縮在另一例躲懶。
“阿浩。”她揚聲呼喚愛犬。果然,阿浩烏溜溜的狗頭從石塊邊緣探出來。
“汪!”它回應主人的召集。
芳菲踩踏著熱騰騰的火沙,飛捷地奔過去。
“里肌呢?”她隨著大狗狗的腳步,蹬入另一處安靜而金光燦爛的岸域。才剛翻身爬過防波石,玉足隔著海灘鞋踏上一堆柔軟的物事。
衣飾。芳菲無言地瞪著腳下的“廢棄品。”男的衣飾,而且樣式相當眼,依稀與里肌先生的穿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嗨。”傭懶沈厚的陽剛嗓音勾引著她的耳膜。
倘若他的戰袍正踩在自己的三寸金蓮下,那麼,請問里肌先生此刻穿著什麼鬼東西?
她缺乏旋身的勇氣。
一股烘騰混含著麝汗與的氣息貼進她背脊。霎時間,她的末梢神經鋭到極致。
“有事找我?”濃重的低語呼向她的鬢角。
太陽當空照,她的盈軀卻伏過一道震顫。
“對…打攪了。”芳菲嚥了口唾沫。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正眼面對我?”清淡的身冰味道刺她的鼻竇。好奇怪,平時任她打叨罵的瑞克·吉爾柏,總會不經意挑起她的情悸。
“我…呃…有一件要緊事…”她緩緩回過身,而後,茫然。
他,他他他他,他真的沒穿衣服!
金的皮膚炫耀出灼人的光采,彷佛浸浴在燦中的陽神。瀟灑的墨鏡遮蓋住俊臉的上半部,與兩排潔淨的白牙相互輝映。
扁的肩頸、光的膛、光的---芳菲驚,猛然提高往下溜的視線,不敢再亂瞄。
“你,你你,啊!”她直覺盯住一個重要的部位---瑞克的眼睛。
“你赤條條的---”他啼笑皆非。
“你害怕見著男,卻遮住我的眼睛,沒搞錯吧?”對哦!她猛然醒悟,趕緊回堵自己的視線。
“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