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女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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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夕陽銜山,照在後山南坡上了一座小木屋上,泛起一片嫣紅。只見一個孩子,連蹦帶跑的走向那木屋,臉上始終掛着歡喜的笑容。
“娘啊,我回來了。”説着,閔凜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房間,將手上一竹籃的土豆放到了桌子上。
閔嫂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子,她低頭看了看筐裏的土豆,一下子火了起來“閔凜?!我叫你去挖土豆,你整整一個下午就回來這麼幾個小疙瘩?”
“你怒什麼?我還打了一隻野兔子在門外放着呢。”閔凜撇了撇嘴,見母親壓住了火,於是大膽的吐着舌頭做起鬼臉來。
這時候,閔凜低頭看到自己手上那枚晉經風送給自己的刻着圖案的銀戒指,立刻把手縮進了口袋,還好母親沒有發覺,閔凜寶貝似的用衣服擦了擦戒指上的灰。
這時,家裏的門突然被人敲的咚咚響。
“來了,稍等一下。”閔嫂應和着打開了門,隨之走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
“咦?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快請坐…”閔嫂有些慌張起來,擦了擦身邊的椅子,急忙招呼對方坐下。
那男人臉上幾乎沒有表情,閔凜看到他時,不膽怯的向後退去。
“閔凜,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廚房倒茶啊!”閔嫂大聲喊叫着,閔凜急忙跑進了廚房裏。
他怎麼又來了?!靠着牆,閔凜皺起了眉頭,咬着下嘴,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伸手倒了一杯茶水。
“我是來跟你説…之前提到的那事的!”男人翹起二郎腿,一副不屑的樣子。
“怎麼樣?能成嗎?”閔嫂在一旁卻焦急的皺着眉頭,緊緊的握着拳問道。
這時候,閔凜將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剛要轉身離開,那男人突然一驚,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等等!”那男人死死的盯着閔凜的手“這是什麼?拿出來!”閔凜頓時嚇的全身冷汗“放…放開…”那細小的手腕頓時被抓的紅了起來,任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讓那男人撒手。
“什麼東西?”這時候,閔嫂也湊上來半個腦袋,她眼睜睜看到自己兒子手上的那枚戒指,立刻被嚇丟了魂“閔…閔凜!你這個死孩子!誰叫你偷東西的!你這個不爭氣的…”漫罵着,閔嫂伸手就要打。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偷!”閔凜一邊躲閃着,一邊叫喊起來。
“小賤蹄子,不是你偷的,難道還是你撿的不成啊?!”
“是…是晉少爺送給我的!”閔凜回答道。一聽到“晉少爺”這三個字,那男人臉突然一變,送開了閔凜的胳膊。
“他送給你?!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人家為什麼要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分明是你在扯謊,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
”
“等等!”那男人突然攔住了閔嫂向閔凜掄來的大手“興許他並沒有扯謊…這戒指也許正是那少爺給的,就由他吧。”
“呃?可是…”
“閔嫂,去南洋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明天晚上,天一黑…你就帶着孩子,在本公使辦事處門口等我,記得!要照顧好閔凜啊…”突然,那男人斜眼看着閔凜,從他那冰冷的眼神中突然出一道讓人悚然的光來,閔凜只覺得全身的寒都豎了起來,牙齒不聽使喚的打着顫。
“南洋…閔凜!你聽到沒有?我們就要去南洋了!”閔嫂歡呼雀躍着在房間裏打着轉。
南洋…對啊!母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談論起這個詞的,這個遙遠的地方,原本以為像自己這樣的窮人本不配談論這麼遙遠的話題,至少…現在不配。但是這一切卻在轉眼之間,變成了現實,此刻,閔凜不知道自己該用高興還是用難過的表情,他卻很想去找晉經風。閔凜望着母親,突然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彷彿,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一樣。
================================================================================================晚飯過後,晉家的大門上了鎖。月光似水,隱隱的有些雲彩,秋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了,只見庭院裏的燈光突然亮起,幽深的院子裏有些冷清,地上的落夜被掃成一堆,僕人們點起了火,煙霧在院子裏燃起落葉來。
“把門窗關上吧。”晉老夫人吩咐道,她拿起手邊的報紙,閲讀起來。報紙的頭版,就用幾個醒目的大字標註着“本高級官員被殺害”、“預謀”、“刺殺”等字樣。
“又有本人被殺了嗎?”恩慈問着,端上來了濺着香氣的果子。
“是啊,被一個提着紅皮箱的男人槍害,都是剛下車,就遭毒手,這已經是…第三起了吧,真是蹊蹺的很。”晉老夫人拿起一個蘋果,咬下一口,汁甜美。
“該不會是進份子做的吧?!革命黨或者…刺客?可是,為什麼要提着紅皮箱呢?難道是暗殺組織?
…
”恩慈摸了摸下巴,胡亂猜測着。
“經風,你在做什麼呢?”突然注意到孫子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晉老夫人一面笑咪咪的問道,一面向他走去。
“沒…沒什麼…”聽到老夫人的聲音,晉經風十急慌忙的收起桌上的紙和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呵呵…”晉老夫人笑了起來,沒有再説什麼轉身上了樓。
這天晚上,晉經風又一次收到了來自閔凜的信…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只見窗户是打開的,夜風恣意的吹動着窗簾,窗台上有一隻泥腳印,桌子上放着一張發黃的信紙。
“咦?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等見了面再走?”晉經風拿起信紙,突然想到了今天白天在山坡上遇見他時候的情形,於是,晉經風打開了那張信紙,有些臭油味道的紙上,一個字都沒有,正面和背面都是一片空白。這傢伙,究竟在做什麼啊!
晉經風不納悶起來,這時候,他突然發現着張白紙上除了有一些油的味道之外,仔細聞上去,好象還攙雜着一股隱隱的香氣。
晉經風把信紙放到了一邊,他躺在牀上,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有種很不詳的預,彷彿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呢?如此想着,沒一會這個孩子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向後山的閔凜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