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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美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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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梅道:“表姊,我心裏怕得很呢。”霜梅道:“怕什麼?”

“我未和人過手,也不敢殺人。”

“殺過一次就不怕了。”

“我能是人家的對手麼?”

“你那玄武雌雄劍在江湖獨樹一幟,只要大膽些,把本領全使出來,定能叫賊人喪膽!”雅梅從牆上摘下雌雄劍,雌劍二尺長,雄劍和一般劍無二,她把劍放在枕邊,然後跳上牀道:“表姊,練一會兒功吧。”兩人吹熄了燈,盤腳坐在牀上。

三更一到,霜雁取劍在手,站到窗前,通過窗紙隙朝外張望。

雅梅也提了雙劍,坐在牀上等着。

月亮甚明,給花園披了一層銀紗,園中景物黑的濃黑,白的朦朧,由於心情緊張,那一團一團的濃蔭裏,彷彿就藏着惡賊。

孟霜雁屏息寧神,默察房頭上動靜,並無什麼發現。

突然,她從地上房影上看見一條人影冒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

那人影直直立着,忽然一下又不見了。

她正想到後窗去守着,突聽園中有了説了話,是表兄張濤的聲音。

“房上的朋友,真是膽大包天哪!布政使私宅,豈是你任意出入的地方?”

“喲,看門狗,眼睛還尖呀,大爺就先把你眼珠了挖出來,免得你多管閒事!”房頭一人陰森森的嗓音説。

接着一個悉的聲音説:“司空大哥,這小子是布政使的公子。”孟霜雁聽出,這是屈忠武的聲音。

那司空冕乾笑了一聲:“原來是未來的小舅子,今夜大爺與你妹妹成了親,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麼?何必…”孟霜雁、張雅梅都忍不住了,兩人一前一後從窗子躍下,和張濤站在一起。

她們剛站起,四條人影已飄到她們跟前,無聲無息,把三人嚇了一跳。就憑這份輕功,就足以先聲奪人。

除了白天打過道的屈忠武、歐陽永壽、程天勇外,第四人是個着粉紅綢衫的美男子。這傢伙蓄着長髯,風度翩翩,頗有一點名儒的風範。只是那一雙媚眼,男不男女不女透着氣。

張濤道:“你是什麼人?滿嘴污言穢語,比市井之徒還下賤!”粉紅綢衫的中年人面帶笑,兩隻眼睛只顧瞅着張雅梅、孟霜雁上下打量,並不理會張濤,説道:“咳,兩個小妞當真是難見的美女,三位老弟眼力不錯,這就把她們帶回去吧!”最後一字落音,一揮袍袖,從袖底卷出一股濃香,直撲二女。

孟、張二女哪裏防得到,只覺一股香味沖鼻,隨即就眩暈起來,身子一軟,就往地上癱倒。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張濤,自然也不能倖免,緊跟着軟癱在地。

貢嗄三大喜,搶着來捉人。

忽聽身後有人喝道:“大膽!你們這些死囚,今死期到了!”貢嗄三一驚,急忙轉過身來。

離他們丈遠,站着神眼龍駱天傑。

哪知與此同時,司空冕並不停步,一手夾一個姑娘,縱身就往牆外掠去。

他嘴裏道:“三位老弟擋人,愚兄先走!”駱天傑大急,起腳就追。

屈忠武一彈身,一掌往駱天傑背上印去。

歐陽永壽、程天勇也跟着攻上。

駱天傑哪裏還得了身?但他知道端木老爺子必然追蹤而去,就回轉身敵。

貢嗄三身手何等了得,駱天傑以一敵三,自然有些吃不消。但他臨敵經驗較豐,採取遊鬥周旋,再冷子下重手。

躲在暗處的宗振武在十丈外,不敢離開張大人的小樓,見二女被掠走,駱天傑又被困住,急得他只好離開小樓,去追趕司空冕。

司空冕滿心歡喜,迫不及待想衝出花園,他提起全身功力,尤如一陣清風,飛也似地掠到了牆邊,只差三丈便可出外了,正準備一躍而過之際,忽聽後邊有人大叫:“賊你往哪裏走!快放下小姐!”宗振武也是展盡全身功力,箭一般來,離司空冕五丈左右。

司空冕哪把他放在眼內,只要一出園牆,在大街小巷一轉,休想再找得到他。

“呼”一聲,他騰身而起,向牆外掠去。

人還未過那道園牆,陡地牆外躍起一個黑衣蒙面人,不聲不響,對着他口打出一劈空掌,這一掌無聲無息,毫無威勢。可司空冕是個識貨的角,這種毫無聲勢的陰柔掌勁,比那聲勢嚇人的陽剛掌力毫不遜,有的甚至超過陽剛之力。

這一掌打得恰到時候。

他要是憑護身罡氣硬衝,這個險就冒得太大。要是不往前衝,就只有使個千斤墜,趕緊落回牆內。除此別無他法。

這還是他功臻一加之反應極靈,才能做到。換了臨敵經驗差的,這一掌準得捱上。

他猛地把氣一,緊接着往下一壓,象塊蹋落的長石,星般往下墜,總算安然把兩隻腳,踩到了結實的地面上。

他的心思轉得極快,兩腳一沾地,立即往側面騰躍,他這一躍,居然只是動了動,兩腳並未離開原地,同時兩肩到有兩隻手在按着肩井

這一驚,非同不可。

以他的功力,竟然未發現後面有人,這對他本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但他被牆外突如其來的攻擊分了心神,一心只想着對付牆外的高手哪裏還夾得住人,兩個姑娘從他臂彎落了下來。

緊接着脖子上又被點了一下,不會動了。

有人對着他耳朵説:“解藥呢?”他趕緊説:“這藥並不厲害,盞茶功夫自會甦醒。”

“你不老實,我就戳了你的死!”一支硬綁綁的指頭在他太陽上輕輕搔着,嚇得他大叫起來:“別,別,我説的實話,包管兩位姑娘盞茶時分就醒!”就在這時,宗振武已經趕到,連忙把兩位小姐扶起,沒想到貢嗄三也接踵而至,見牆腳有人攔着,大吼一聲就向宗振武和端木老兒發動攻擊。

司空冕大叫:“屈賢弟,快救我!”宗振武怕傷害了兩位小姐,急忙夾起她們往側邊躍去。

端木梓見二向他撲來,便在黑影中一閃躲過。屈忠武抱起司空冕掠出牆外。

在三後面,駱天傑差了一步才到。因為他把張濤抱到小樓裏躺着,這才追過來。

宗振武道:“可惜,放走了司空冕。”端木老兒道:“只要人未損就好,我老頭子不能公開面,要不,老頭子一走到外面,人人都知道老頭子幫着布政使,還怎麼打聽消息呢!”説着,兩位姑娘醒了。見自己躺在牆腳,不“噫”了一聲,趕緊翻身坐起。

端木老兒道:“沒事了,走吧!”回小樓路上,駱天傑把經過情形講了。孟霜雁恨得咬牙:“只怪我太大意了,本該知道這類人都善使悶香粉的!”張雅梅道:“我總算對江湖人的詭詐有一些認識了。”張濤正從小樓出來,聞聽經過情形後也深悔不已,就這麼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兒,畢竟是太缺乏歷練了。

當晚哪裏有心思睡覺,對端木老兒説的蒙面人又頗費猜疑。

端木老兒道:“多虧這蒙面人在牆外阻了一阻,要不能這麼輕易制住司空冕麼?

“這人又會是誰呢?”孟霜雁問。

老兒道:“八成是昨天酒樓上那小子。”

“你老説什麼呀?那個忍氣聲沒骨氣的小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麼?”老兒道:“他要是沒有幾斤幾兩,怎麼不和別的酒客一樣溜之大吉?年紀輕輕,頗有心計,老頭子捉他,他也不惱不愠,你有這份涵養麼?”孟霜雁承認道:“我可做不到。”老兒又道:“以後見了這小子,要把他籠絡來才好。”張濤道:“前輩,莫不是他自知份量不夠,不敢與人爭鬥,被看成涵養了吧?”駱天傑道:“人不可貌相,説不定這位仁兄當真是位高手呢!”孟霜雁道:“我不信還會高過了你去!”駱天傑見孟霜雁對自己頗為看重,心裏十分高興,但嘴裏道:“孟姑娘,須知強中自有強中手,難説得很呢!”宗振武道:“今人家來了四人,武功都非泛泛之輩,我對司署的安危,心懸着呢,望前輩設法多招攬些高手,張大人的安危甚為重要,否則,沐朝弼更是為所為,塗炭生靈了,前輩以為然否?”端木老兒道:“這倒是真的,布政使署人力是差了些,我老頭子既然伸手管了這檔子事,就該一管到底。但老頭子不能成天老呆在府裏不出門…”孟霜雁突然接嘴道:“能的,你老人家只要不藏私,包管有事幹,閒不着的。”老頭子一愣:“何謂藏私了?”

“把你老人家壓箱子的貨抖擻給我們這些後生晚輩,不就成天有事幹了麼?”老頭子笑道:“好你個厲害的美羅剎,要老頭子把家底掏出來麼?”孟霜雁道:“捨不得麼?要是失傳了豈不可惜?”老頭子搔搔頭,道:“我老頭子從未授過徒,況且你們學的武功也不差,只是欠些火候,這樣吧,貪多嚼不爛,老頭子就在你們原有的功夫上指點指點吧。”孟霜雁、張濤、張雅梅大喜,就要向老兒補禮,被老兒止住了。

宗振武高興已極,道:“前輩和駱大俠能留在府內,在下就心安了。”駱天傑道:“我本是在遊山玩水的,這沐總兵如此荼毒良民,豈能袖手旁觀?就在府上叨擾一段時間吧。”孟霜雁斷了他的話:“我可不管,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是你們男子漢常掛在口頭的話,你總不會不知道吧!”駱天傑笑了:“只要布政使大人不趕在下,在下就住定了吧!”宗振武高興已極:“哎呀,請都請不來,哪裏還有外趕之理,孟姑娘,你説對嗎?”他們這裏説得高興,早把適才的驚險忘個一乾二淨。

端木梓又道:“光我們幾人不夠,還該招攬些高手進府,只可惜路程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這真是叫人頭痛的事。也罷,待老兒向鏢局的人打聽打聽,看他們走鏢能走到何處,要是剛好到有故友的地方,捎封信就可以了。”這個主意自然受到大家贊同。

快到五更,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