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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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要你去他辦公室?許朝翔那件案子又怎麼了?”他摸摸鼻子,笑得有些莫可奈何,“他認為,我對於聲押被駁回一事應該提出抗告才對得起死者。”
“其實我也以為他們會被羈押的,畢竟有温仲堯的指紋,加上他認罪了。”
“真巧,值法官是呂彥峯,我不知道他駁回聲押與他和温雅琦的關係有沒有直接關連,但認罪不一定是真的犯罪,温仲堯有可能為人頂罪。”
“為誰頂罪?他妹妹嗎?”
“要查。我只是不相信温仲堯的話,他的説法漏百出,這表示他事先未曾想過一套應對的方法;通常預謀犯案的人都會想好該怎麼幫自己
罪,但他的反應只讓我覺得他不是兇手。”她回想偵訊過程,温仲堯確實未試圖為自己
罪。
“你覺得他説謊?”周師頤淡點下顎。
“你想,他既然要戒掉藥癮,又説每次吃藥要撕包裝麻煩、拿藥吃不方便,這不是前後矛盾?一個都想戒藥的人,怎麼可能還想用更方便的方式取藥?”還有,他提及趣情用品時,温仲堯答不出話。
“…喔。”她回想那一瓶裝有藥片的玻璃瓶,這點她倒是未考慮到。
“我只覺得他不太像一般的疑犯。”偵查庭上,被告的嘴臉她看了不少,可説幾乎都是卸責的態度居多,温仲堯顯得太安分。
周師頤點點頭。
“他太配合,完全沒有試圖為自己説話,相較他妹妹對我們的敵意,温雅琦這個女人似乎更需要調查,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不認為自己的兄長有罪,才對我們態度不善,因為現在各種跡證都指出兇手是男。”
“還有還有!”她忽然想起偵訊過程。
“他説錯李、吳座車的顏,你糾正他車款和顏
時,他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很懊惱但又想要裝鎮定;雖然他解釋他記錯顏
,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但總覺得有點牽強…有沒有可能其實妹妹是真的兇手,只不過她是教唆殺人,然後哥哥知情,跳出來幫妹妹頂罪?”
“當然有可能。其實我最意外的是,他們兩人是雙胞胎。”僅有比對出温仲堯的指紋,警方那邊自然只給了温仲堯的資料,偵訊開始前的身分確認,才知道那對兄妹同年同月同生。
“對啊,我也很意外,第一次看到龍鳳胎。”她眼睛發亮,似乎對這話題很興趣。
“我聽説龍鳳胎因為是異卵,長得比較不像,所以我們才看不出來吧?”他朝樓上走,對她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
“怎麼了?”他幹嘛笑得那麼…曖昧?
“只是想到生龍鳳胎不錯。”
“嗯!”她語聲透出興奮,目光晶亮。
“我以前跟我同學聊天時,就説過我希望婚後能生對雙胞胎,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多可愛!而且痛一次就好。”他笑開,很不良的神情。
“所以,你已經幻想過跟我生孩子的畫面了?”
“…才沒有。”她扭頭,看着前方。
兩人走路時,手背時不時擦過彼此的。她對他説過她不希望兩人的關係被同事拿來當作話題,因此至今仍未公開戀情,當然也不會在同事面前有較親密的舉止;可這樣擦着彼此肌膚的覺實在令他心癢,恨不能馬上展臂擁吻她。
他偷偷握了她手心一下,隨即放開,就見她臉腮泛紅,依然目視前方。他心裏歡快地笑,只覺此刻氣氛如此美好,真想跟警局那些人説:他真的戀愛了啊。
“她是蓮興高中肄業?”周師頤瞪着面前資料。
章孟藜睜圓了眼,訝問:“跟他們同一屆嗎?”
“是啊,同一屆。看到這資料時,我頭皮都麻了。”警局,蘇隊長的辦公桌前,坐着周師頤,一側是章孟藜。蘇隊長站在一旁翻着畢業紀念冊,説:“因為肄業,她本沒拍畢業照,但休學前在學校還是有留下一些照片,有一張被編進紀念冊裏。你看看這張照片裏的這個女生,有沒有覺得很眼
?”是校園
常生活照,應是運動會,幾個女生着運動服,對鏡頭洋溢笑容的畫面,中間那名女子體型高瘦,清秀白皙,清湯掛麪的髮型讓她看上去更秀雅。
“這個女生長得好像温仲堯…周檢,你看像不像?”章孟藜戳戳身側像是陷入思索的男人。
周師頤沉了會,喃道:“很像…確定這是温雅琦?”他看着蘇隊長。
“這位叫温仲瑩,晶瑩的瑩,後來改名雅琦。”蘇隊長拉來椅子,坐在另一側,道:“我們去查訪户籍地,問了鄰居,説那户人家搬走很多年了。一家四口,爸爸開自助餐,媽媽是保母,家境小康。某天妹妹突然休學,在家幫媽媽帶孩子,接着開始有一些不良分子找麻煩,連自助餐也常有人鬧事;後來自助餐店面賣了,一家四口搬走。這些年,房子都空着。前兩年兄妹曾回去,再來就再也沒人回去看看老房子了。比較特別的是,最近房子好像有人出入。”周師頤低沉着眉眼,問:“有問到是遇到什麼麻煩嗎?”
“能問到的舊鄰居剩沒幾户,他們也不確定,只聽説好像是妹妹得罪人,也有人説是妹妹友複雜才惹上麻煩,還有一個説妹妹是被同校學生欺負,家長報警處理,後來當時有立委介入,事情不了了之。”同校學生、立委…
“如果鄰居沒説錯,而那個女生剛好是温雅琦,同校學生剛好是死的那三個,又有立委介入…兇手是温雅琦?”章孟藜瞠圓了眼。
“你的假設成立的話,她確實有行兇動機,但是目前沒有證據,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測…”目光覷見照片,想起重要的事,“蘇隊長,你確定這個女生是温雅琦?為什麼長相不一樣?”
“我一知道她肄業,就想到也許從常照可以發現什麼,結果看到這張照片時,想到的是温仲堯。我也覺得很奇怪,就拿照片問户籍地那邊的鄰居,有兩位都指出她就是温仲瑩;我也在想,就算女大十八變也不至於變得像另一個人。”
“照片裏的她跟她哥長得很像,不過女生化了妝,有時候真的差很多。”章孟藜回想温雅琦的妝。
蘇隊長笑了一下。
“我查他們的就醫紀錄,温雅琦在整型外科和神科都有紀錄,我想她房裏那瓶藥應該是她的。温仲堯的資料目前看起來沒什麼異狀,所以我懷疑温雅琦有
神方面的問題,還有,她應該整過型。”周師頤手機響了,他瞄一眼顯示,低聲道:“是王法醫。”語末,接了電話。那端不知説了什麼,他愈聽面
愈顯沉重,眉間褶痕深了深。
“但他們是龍鳳胎,怎麼會這樣?有沒有可能是採證時資料寫錯?”長指滑過眉骨後敲着桌面,結束通話時,他長舒口氣。
“怎麼了?王法醫説了什麼?”章孟藜嚴肅着臉蛋看他。
他苦笑一聲,道:“初步報告,兄妹倆的dna與疑兇的不符;而且,這對兄妹的dna是一樣的。”
“dna一樣?”蘇隊長怪叫出聲:“怎麼可能?”
“龍鳳胎不是異卵嗎?”她知道只有同卵雙生會有相同dna,但異卵雙生怎麼可能擁有相同的dna?
“有趣的是,兄妹兩人驗出的都是女dna,不知道是不是送錯檢體。”周師頤抹把臉,呵口氣。
“不過好消息是,那瓶藥和三名死者胃部殘留的物藥反應是一樣的,所以…”他起身,道:“我回去開捜索票,你帶隊去户籍地搜看看。”他看着章孟藜,下命令:“馬上發函相關醫院調閲病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