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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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惠妃轉身離去後,沒一會兒,一陣睏意倒真的湧上,她看到一旁的卧榻上有個綿軟的枕頭,便忍不住靠了上去,靜靜閉上了眼睛。
糊糊的,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正半夢半醒之間,卻忽然聽到一陣啜泣聲。似乎,是她的貼身宮婢在哭。
周夏瀲覺得這詫異,以為自己在作夢,然而那聲音越發真切,讓她的神智也越發清醒。
“別哭了,小心一會兒把儷妃娘娘吵醒了。”另一個耳的聲音道,好像是伺候餘惠妃的人。
“姊姊,這消息是真的嗎?你沒聽錯吧?”
“惠妃娘娘親自對我講的,讓我一定保密,我是看在咱們倆同鄉的分上,才悄悄透這消息給你的。”
“丞相府真的參與了謀皮之事?我哥哥至今仍在府裏當差呢…”又是一陣嚼泣。
“聽説丞相府此刻已經被圍起來了,一概不許出入,但皇上也暫時沒下令治誰的罪。你哥哥不過是下面當差的,應該不會受太大牽連。
謀反?周夏瀲猛然睜眼,撐起身子。
這是在説她的孃家嗎?不不不一定是哪裏錯了!爹爹行事一向謹慎,為國盡忠,哪裏會做出這等事?
再説,她不但一點兒風聲也沒聽聞,而且若真的如此,趙闕宇應該早就責難於她了,哪還會將她接到藏麟閣居住?
但她此刻卻是心兒狂跳,一波又一波不祥之間臨如泉湧翻,四周這樣安靜,靜得不尋常,頗有山雨來風滿樓之勢…
趙闕宇很晚才來。
大概已過了三更了,他神情疲憊,看來是剛在御書房處理完要事,才一走進屋子便在卧榻上躺下,並未寬衣周夏瀲一直沒有睡意,特意等他過來,她有滿腹疑惑要問,但此刻,卻不知怎麼開口。
她輕輕踱到他身畔,坐至榻側,這小小的聲響已足以讓他睜開眼睛。
“怎麼還沒睡呢?”他伸手攬住她的,“瞧你,眼睛都紅了。”
“皇上,妾身思念家裏人了…”她想了又想,這樣的開場白大概最為恰當,也好試探他一二,“明可否允許妾身回家省親呢?”趙闕宇怔了怔,看着她的眼神微變,但語氣依舊鎮定如常,“你可知道,要是在從前,貴妃省親那可是天大的事,要擇吉、修繕府邸,鬧鬧騰騰小半年才能回去的。”
“本朝節儉,妾身哪能如此鋪張?”周夏瀲道,“就像那次歸寧一般回去看看也就罷了。”
“京中在鬧匪患,瀲瀲,朕擔心你的安危。”趙闕宇搖頭拒絕。
“那就把妾身的母親與妹妹接進宮來一聚,聊妾身相思之苦,如何?”她再度請求。
“過些子吧,她們進宮來,朕也得陪陪才好,可最近朝務繁忙,實在不開身。”他明顯在敷衍她。
若是之前,她還不敢相信孃家已經出事,此時此刻,她不得不信了…
“皇上是不想讓妾身見家人嗎?”她忍不住顫聲問,“又或者,妾身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趙闕宇神情一僵,笑容斂去,盯着她,“誰跟你説了些什麼?”
“紙包不住火…”周夏瀲咬緊,“皇上,你跟妾身説實話…妾身家中,真的出事了嗎?”
“到底是誰跟你説的?”他語氣陡然嚴厲,目中冷光一閃,“是誰?”
“是誰又有神馬關係?”她心中冰涼涼的,像覆上了霜,“妾身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妾身移住藏麟閣,畢竟就算宮中再危險,也不至於此…的確,妾身身為罪臣之女,是該被圈起來的…”呵,説什麼保護她,不過是可笑的藉口罷了,如今她也如犯人一般,被錮了自由。
“瀲瀲,你是這樣看朕的?”趙闕宇喊道,彷彿動了怒氣,“朕的心思,你真不懂嗎?”
“妾身不懂…實在不懂…”周夏瀲喃喃着,“有時候,皇上待妾身如掌中明珠,愛護備至,可有時候卻連個微小要求都不同意…皇上始終不肯親近妾身,無論妾身再怎麼示意也不肯…是怕妾身懷上週家血脈的孩子,將來串通孃家,謀奪江山吧?”對了,就是這個道理。種種團與疑惑,這樣一解釋,就全通了。
虧她還絞盡腦汁、彈竭慮的思索,原來,答案這麼簡單。
“很好一很好——”他冷笑着,“朕真是白疼你了,原來,你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