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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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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夜午‬時分,侍衞大都有些渴睡,趙闕宇帶着她翻上一匹白馬,居然無人察覺,兩人便這樣順順利利的溜出了營地,在月夜下馳騁。

天氣果然轉涼了,但在他懷中,又有白狐披肩包裏,她並不覺得冷,秋風劃過她的面頰時,甚至還有一絲暢快。

“闕宇,我們這是去哪裏?”她低聲問道。

這些子他特許她喚他的名字,初時她十分不習慣、受寵若驚,可叫得久了,卻厭覺這彷彿才是他倆之間應該有的稱呼,親暱而温柔。

“你方才不是説那<蝴蝶泉>的故事甚是人嗎?”趙闕宇笑道,“我便帶你去瞧瞧真正的蝴蝶泉。”周夏瀲有些驚訝,倒也不敢多問,只讓他引領着,在風馳電擊中越過密林。

銀白的月光穿過葉間,照亮景象,馬蹄漸行漸緩,忽然,她看到前方似有一片氰氦水氣。

是霧嗎?可這三更半夜的,哪來的霧?

片刻之後周夏瀲才看清楚一那兒竟有一汪温泉,從密林深處噴湧而出,凝聚於此。

而泉邊竟有一座小屋,木牆瓦蓋,樸素可愛,也不知是哪個獵户搭建於此。

“小時候,我在這裏住餅很長的一段時間。”趙闕宇忽然道,一雙素來看不出喜怒的眸子竟出淡淡的傷

“這裏?”周夏瀲吃驚。

“瀲瀲,你該知道,先皇后本是季漣族族長的女兒。”

“已故的母后?”她覺得很奇怪,為何他稱“先皇后”而不稱“母后”彷彿有着天大的怨念。

“父皇當年能奪得江山,全靠季漣族的支持,所以繼承大統後,對先皇后十分忌彈,一直不曾納妃。”趙闕宇冷笑,“可惜先皇后遲遲沒有生養,父皇於是又娶了她的堂妹,便是如今的肅太妃,可她腹中依舊沒有消息。父皇為了皇嗣看想,便在這淮江行宮私納了一妃,誕下了我。”難怪…難怪他説,這屋子是他從前的住處,大概就是童年的玩樂之所吧?

“其實先皇后倒也並非善妒之人,只是她孃家季漣一族兇悍得很,聽聞行宮誕有皇子,便派出無數殺手圍困我與母妃,母妃迫不得已,帶我藏在此處。”趙闕宇提及往事,仍舊滿腹恨意。

“瀲瀲,你可知道?十歲之前,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只在這泉邊,與蝴蝶作伴。”

“蝴蝶?”周夏瀲本為他説的話到心驚,聽到這又訝異的睜大眼睛。

趙闕宇額首,眼中恢復温柔的神,只見他從懷中取出火石,輕輕一擦,點燃一隻早就懸在樹上的燈籠,霎時,四周明亮起來。

瞬間,不知從哪裏鑽出上百隻蝴蝶,拍動着翅膀,縈繞泉水而飛,彷彿一匹華美織錦,在夜中越顯瑰麗。

周夏瀲這才領悟,原來這些蝴蝶就棲睡在四周的拿叢裏,此刻受了燈光照耀,同時驚醒。

此刻不過夜間,已有如此奇妙的景象,若換了光之下,一定更加令人歎為觀止吧?

“漂亮嗎?”趙闕宇輕聲道,“瀲瀲,我就想讓你來瞧瞧我打小生長的地方,我可從沒帶別人來過呢——”怪不得他命人停駐在這捏,原來是特意為了讓她來瞧一瞧…周夏瀲忽然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是重要的,至少,他待她與眾不同。

“已是秋天了,為什麼還有這許多蝴蝶?”她不解地問。

“因為温泉。”趙闕宇邊道,邊下了馬,接看也扶她下來,“地熱讓此處四季如,蝴蝶眷戀不去。”

“原來如此…”周夏瀲緩步走到温泉邊。

她俯下身子,想伸手觸摸,卻被他喊住。

“小心!要兑了涼水才能碰”他拉住她,“不過那後邊有個池子,本就蓄了涼水,我已命人引了温泉注入其中,冷暖正適宜。”一邊説着,他一邊引領她往木屋後面行去,果然屋後別有一番天地,花草環繞中,砌有一個清澈的池子。

“從前,我的母妃常在這兒沐浴,瀲瀲,她有一頭烏黑長髮,就像你…”周夏瀲不曾見過趙闕宇的母親,聽説她很久以前就去世了。亦有傳聞,她是為了能助兒子登上皇位,不惜施了手段與先皇后季漣氏同歸於盡…總之,關於這個女子與先皇后的死因,是夏楚宮中諱莫如深的秘密,誰也不敢提及。

她自然也不敢多問,只是擁着趙闕宇,聽着他的心跳聲。

假如真心愛他,有些事情不必多問,只需傾聽即可…

忽地,趙闕宇環繞在她腹間的臂膀微微收斂,他的呼似乎驟然變得急促,冷不防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浸入水中。

周夏瀲剛“啊”了一聲,就被他的熱吻深深堵住了櫻,温暖的泉水漸漸慢過她的身子,一團熾熱包裹着她,分不清是水,還是他的懷抱…

該是時候了吧?他一直沒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妃子,這一刻,他們終於可以突破屏障,縫緒纏綿…

然而他的吻忽然停滯,輕輕將她推出半寸,深深息着,平復了心境。

“闕宇?”周夏瀲眸中出不解。他明明下腹慾望己昂揚難耐,為何…為何要破壞這親暱温柔的一刻?

“瀲瀲,還不是時候。”趙闕宇低沉地道,“等等,再等等吧——”什麼意思?還需要等什麼?花前月下,佳人在懷,他到底在猶穆什麼?

她之前其實一直很畏懼這件事,害怕初夜的疼痛與落紅,然而此刻她卻是隱隱失落。

難道,她還不配做他的子嗎?他看起來如此愛她,為何到了這時刻,卻讓她覺得他的愛意飄忽、伸手不能觸及…

周夏瀲將臉側過去,避免與他四目對視,以免他發現自己的不快。此刻,哪怕一隻綺麗的蝴蝶掠過水麪,也不再能令她愉悦。

清晨,趙闕宇帶着人馬狩獵去了。

他去的時候周夏瀲仍在半夢半醒間,只聽他似乎喚了她一聲,問她願不願一同前往,她糊糊地合糊應着,轉身又睡去,之後,四周便安靜起來。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身側空蕩蕩的,雖然知道他早已離開,卻仍有些失落。

的確,她對狩獵沒什麼興趣,從蝴蝶泉回來之後,她的心中也一直不快,存心不搭理他。但他就這樣自己去了,還是會讓她覺得失落。

其實想想,他有什麼錯?身為帝王,他能這樣待她已是不易,她還奢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