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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丁夫人與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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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管家曹安便捧着一罈酒進來,恭敬地為曹倒上一觴。見到這一幕,曹只是斜着眼瞥了卞夫人一下,便沒有再多言,繼而拿起手中酒觴便往口中狂灌。

丁夫人見到,皺了皺眉頭,輕聲道:“老爺,空腹飲酒於身體無益,還是先吃飯吧。”説完就要上前為曹拿開酒觴。

吃了幾觴酒的曹,只到體內熱血淌,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氣衝上頭頂。而丁夫人恰好要來拿開他的酒,正是觸了他的黴頭。只見曹猛力撥開丁夫人的手,要知道曹雖非一個純粹武夫,但武藝還是不錯的,一撥之下,丁夫人一個弱女子當即被他撥到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曹植暗暗叫遭。要知道,歷史上的丁夫人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她不僅脾氣不好,而且還是一個強勢的女子。沒事的時候還好,一旦脾氣上來與曹爭吵,絕對不會讓半步。

果然,曹正待要罵的時候,那邊被推倒在地丁夫人比他更快。仰起臉張嘴就罵道:“曹孟德,你現在要怎地?本夫人見你吃了敗仗,心情不好,已然對你千依百順。只不過是讓你別空腹吃酒,你就在眾孩兒面前打我…”説完怒指着曹,還在喋喋不休地罵個不停。

下面眾人見到這一幕,並沒有lu出絲毫驚訝的樣子,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一般,只是悉數低着頭,沉默不語。

剛開始聽着丁夫人罵的時候,臉上還有些愧疚,畢竟也是他自己不對。只不過罵着罵着,丁夫人的話就開始越來越難聽,而曹的臉也變得越來越黑。曹昂見到之後,暗呼不妙,立即離座轉到丁夫人旁邊將她扶起,輕聲説道:“孃親別説了,父親方才也是一時ji動,你就不要怪他了。”説完還輕輕搖了搖丁夫人的手臂,提醒她。

只不過丁夫人現在是牛脾氣上來了,十頭牛也拉不回,冷冷一笑,對曹諷刺道:“曹孟德,你真好本事。打不過呂布,便只懂回來打我這個弱女子,好好得很啊”此言可謂極盡挖苦,曹現在最耿耿於懷的便是吃敗仗,而丁夫人此言可謂將曹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點燃。只是對於丁夫人脾氣十分悉的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丁夫人一眼,轉而便對曹昂大喝道:“看好你母親親哼”説完長身而起,走到曹安身邊一把將酒罈奪了過來,末了還大力踹了曹安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繼而奪門而去。

廳中眾人見到,哪裏敢作聲,個個都噤若寒蟬。丁夫人盯着大門看了好一陣,才收回目光環視眾人一眼,輕喝道:“都吃吧,不用管這老東西。”丁夫人在家中的威勢可不遜於曹,特別是她剛剛與曹吵了一場,還壓他一頭,氣勢就更加足了。曹彰和曹真縮了縮脖子,沒敢聲張,抄起木箸端起瓷碗不停地吃飯,曹丕表面上沒什麼,然而額上滿是汗珠,可見他也十分緊張。

倒是曹植,偷偷抹了把汗,暗暗無奈道:“真是一個充滿暴力的家庭,只不過當真沒想到丁夫人會這麼強勢,連老爹都奈何不了她。”邊想邊拿起木箸和瓷碗吃了起來。

那邊卞夫人只吃了幾口之後,便輕聲對丁夫人道:“姐姐,我先去看看老爺。”見到丁夫人頷首之後,她又低聲吩咐服shi的丫鬟幾句,才緩步離開。

見到卞夫人離開,曹植心中卻是默唸道:“怪不得後當家的是孃親,確實是天xing使然。”且不説曹植這邊默默地吃着飯,只説曹被丁夫人吵了幾句,心中憋着的怒火無處發,大步衝進房間之後也不管什麼東西,捉起來就亂砸,無論是價值不菲的瓷器,還是銅鏡、銅盆等器物,都被他亂砸一通。一時之間,大半個曹府都聽到“砰砰砰砰”不斷的砸東西聲音,除此之外,便是曹憤怒的咆哮。

後堂之內,眾人聽到這連續不斷的砸東西聲音與咆哮聲,俱嚇得連縮脖子,只顧埋頭吃飯。倒是丁夫人,聽到這些聲音之後冷哼一聲道:“這老東西,遇到不順心之事就只懂如此出氣,縱使有萬貫家財,也不夠他折騰”連罵曹兩次老東西,恐怕當今世上也只有丁夫人能做到。

那邊曹砸東西和咆哮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讓眾人吃飯也提心吊膽,那些家僕更是惶惶不已。

而卞夫人卻是一直端着飯菜在門外候着,直到裏面聲音漸小之後,才輕移蓮步,推門而進。入目間便見到曹披頭散髮,坐在一堆被摔成粉碎的瓷器中間,雙手抱着酒罈子,不停地往嘴裏灌,得衣衫衣袖等處濕漉漉的。當覺到有人進來,曹身上煞氣湧現,猛然抬頭盯着來人。

只不過卞夫人並沒有被曹這股噬人的氣勢與猙獰的目光嚇倒,相反只是將飯菜輕輕放到一旁的地上,繼而將被曹踢番的案桌重新放好,而後掃開旁邊的雜物再取過坐席放好。之後將飯食放在案桌上,才緩緩走過去扶着曹的手,柔聲説道:“孟德,過來這邊喝吧,瓏兒了些小菜給你佐酒。”曹聽到之後,沒有半點抗拒,輕輕點了點頭任由卞夫人將酒罈取走,而後在他扶持之下緩緩站了起來,到得案桌前坐下。

卞夫人微微一笑,取過酒觴為曹斟滿,而後遞給他道:“孟德,邊吃邊喝吧。”這次曹接過酒觴之後,並沒有立即飲酒,反而將其放到一邊,拿起案桌上的木箸夾起那些小菜吃了起來,同時也拿起瓷碗吃了幾口麥飯。

見到曹温順無比,與方才暴烈的情緒相比截然不同,卞夫人嫣然一笑,同時小聲勸道:“孟德,慢點吃,別啃着。”曹依言放緩了吃飯的速度,不時拿起酒觴小酌幾口,期間卞夫人也為曹斟了幾次酒,但次數並不多。飯菜吃完,喝的酒都沒有之前的多。

砰…

輕輕放下瓷碗,曹長舒了一口氣,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還是瓏兒你知我。”卞夫人輕輓額上垂下來的青絲,笑道:“孟德,其實姐姐也很關心你的,聽得你在前線,她每晚都是寢食難安。而聽到你回來,姐姐也特地了幾道小菜,來讓孟德你品嚐。”曹聽完,並沒有暴怒,反而輕嘆了口氣道:“她如何對我,為夫怎會不知,只是…唉,不説也罷。”卞夫人聽到,掩着小嘴“噗嗤”一笑道:“孟德跟姐姐一般,都是口硬心軟之人,明明很關心對方,但就是不願意説出口。”曹聽完,沒好氣地瞪了卞夫人一眼道:“若是她有瓏兒你一半温柔,為夫與她就不至於此了。”説到這裏,曹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要説她。對了,瓏兒你生了熊兒之後,身體可有大礙?”卞夫人微一躬身,説道:“多謝夫君關心,瓏兒並無大礙,只不過熊兒他…”説到這裏,淚珠兒就在卞夫人眼眶之中打轉。

曹熊的情況,曹早就在家書之中瞭解過,聞言之後輕嘆了口氣道:“都怪為夫沒用,被呂布賊子有機可乘,更讓你們母子如此…”説到這裏,曹一握拳頭,咬牙道:“來年,為夫一定將呂布那廝擒來,為你們母子報仇”卞夫人聽到,頓時一驚,連忙勸道:“孟德,妾和熊兒無關緊要,千萬別因為我們而衝動行事。凡事皆要聽荀先生他們的意見再可行動啊。”卞夫人的話仿如温婉的水,靜靜地入曹的心間,讓他覺到暖洋洋一片的。頓了一下,曹卻是説道:“瓏兒,且過來讓為夫看看你可有大礙。”卞夫人一聽,薄得臉皮當即發燙,變成酡紅一片,嬌羞地應了一聲,緩步走到曹身邊。

佳人在側,曹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道:“看來夫人確實無礙。”繼而臉由晴轉yin,笑意頃刻間消失一空,肅容低喝道:“夫人,汝可知罪?”曹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卞夫人一跳,只不過很快卞夫人就發覺到曹臉上的異樣,同時目光不住瞥向案桌上那酒罈子,頓時明白過來。臉上一下子lu出委屈的神情,輕聲道:“妾身違反大人酒令,si藏烈酒,請大人責罰。”曹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難得夫人深明大義,若是本將不責罰,實在難以服眾”説完把臂往卞夫人間一環,一下子將其摟入懷中,長聲大笑道:“為夫就罰夫人你,今晚服shi為夫。若然能讓為夫滿意,si藏烈酒之事既往不咎”卞夫人聽到,臉更紅,輕輕點頭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在曹耳邊説道:“請夫君憐惜。”曹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一把將卞夫人抱起,往榻上大步而去。…曹這邊被卞夫人勸住,而曹植等人用過晚膳之後,便由曹昂親自扶丁夫人回房中歇息。曹昂本乃劉夫人所出,而劉夫人就是丁夫人的陪嫁丫鬟,可惜劉夫人生下曹昂之後很快便死去,如此丁夫人便成了曹昂的養母。毫無疑問,眾子之中丁夫人最疼愛的就是曹昂,也是如此,在丁夫人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唯有曹昂一人能説得上話。

曹昂扶丁夫人回房,卻是在裏面陪着丁夫人聊了一個時辰有多才離開。剛出來的時候,曹昂便見到不遠處立着一個小身影,認得正是曹植,便信步走了過去。

曹植盯着曹昂“嘿嘿”低笑道:“大哥,勸好大娘了?”曹昂苦笑道:“算是吧,孃親還好説,不知道父親那裏如何了?”曹植擺了擺手,笑道:“父親那裏大哥就放心好了,相信孃親自有辦法。只是這些都只是表面的東西,父親心中那刺一不能拔出,類似今之事以後肯定陸續有來。”曹昂瞭然地點頭道:“怪不得奉孝先生要為兄一定要帶四弟去,四弟見識果然不凡。”曹植咧嘴一笑,lu出他那標誌xing的小虎牙,點頭道:“大哥,我們還是邊行邊説吧,莫要讓奉孝先生他們久等。”曹昂輕輕點頭道:“也是,走吧。”説完之後,曹昂牽着曹植的小手,二人急急地離開曹府,往郭嘉所住的地方趕去。

當二人來到郭嘉所住的地方時,荀彧、荀攸、程昱以及夏侯惇、夏侯淵、曹仁等幾名曹營中的核心文武赫然在列。二人進廳之後,坐在主位上的荀彧當先問道:“子修,主公可有大礙?”曹昂點了點頭,而後説道:“老師請放心,父親並無大礙。”荀彧輕吐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當二人都落座之後,坐在上首的郭嘉一改往嬉皮笑臉的形象,肅容道:“今嘉將各位都請來,也是奉了主公之命,向大家説一下濮陽之戰的情況,另外看看能否商議出個對策來。今晚之事,便由文若來主持。”聽到是曹吩咐的,曹植才瞭然,想來曹營的文武也沒有誰這麼大膽,敢冒曹之大不韙,si自商議大事。事實應該是曹羞於跟荀彧這個老朋友兼首席謀士當面説戰敗之事,因此託郭嘉來説。

對於曹的好面子,荀彧也清楚得很,於是微微點頭道:“如此,公達先由你説一下濮陽與呂布手的情況吧。”荀攸臉一凝,鄭重地點了點頭説道:“呂布,不簡單”聽到荀攸以此句開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很少見到荀攸會lu出如此凝重的神情,於是也聚jing會神地傾聽。

不理眾人齊聚自己身上的目光,荀攸接着説道:“我軍初到濮陽,呂布並沒有趁我軍疲憊遠來,還未立寨進行偷襲,反而待我軍從容搭建大營。隨後,主公決定試探呂布一番,於是在營外列陣並邀戰。”説到這裏,荀攸臉明顯一暗,繼而才説道:“此戰,呂布以最jing鋭的西涼鐵騎以及幷州狼騎為先鋒,以新歸順的臧霸所部的泰山兵為後合於我軍手。正面鋒之下,我軍慘敗,不僅辛苦數天搭建的大營被奪去,還連續被呂布追擊了四十里,損失慘重。”荀彧聽到這裏,眉頭已經擰緊,搖頭嘆道:“以騎對步,本就有先天優勢。況且呂布麾下兩路騎兵,皆是天下難得之jing鋭,正面鋒被其所敗,在所難免。主公本意雖是試探,然亦有些託大了。”眾文武中敢正面説曹不是的,恐怕也就只有荀彧一個。眾人當然知道荀彧所言有理,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並沒有説話。

荀彧聽到,卻是苦笑道:“小叔言之有理,正面鋒我軍畢竟處於弱勢,敗陣在所難免。只不過後面兩戰,卻是完全中了陳公台之計謀。”

“哦?”荀彧聽到,驚呼了一下,凝聲問道:“公達且細細道來。”荀攸點了點頭道:“當正面鋒戰敗之後,主公從文則之計,親自領兵夜襲呂布騎兵所屯駐在城外的大寨。不想先勝後敗,在主公奪了那大寨之後,竟然反被呂布麾下的高順,率領七百jing鋭士卒反奪營寨。隨後連中埋伏,幸好典韋驍勇護主,元讓將軍的援軍也及時趕到,方才將主公救出。只不過此戰又再折損不少,更為重要的是,連智取都被敵軍所識破,軍心驟降。”荀彧聽完,也忍不住lu出苦笑之。這時,夏侯惇卻是清了清嗓子説道:“公達所言皆是,只不過惇要補充一下。當惇率援軍去救大兄,卻是遇上了率軍追擊的張遼,他説因為四公子的緣故,今放過大兄一次,下次碰到,定當盡力一戰。”夏侯惇剛説完,旁邊的曹仁便輕“咦”一聲道:“元讓,此事怎麼早前沒聽你提起?”夏侯惇聳了聳肩道:“人多嘴雜,也怕此事lu了出去,也就沒有説,而且當大兄也知道此事。”曹仁聽到,才瞭然地點了點頭,繼而眉頭一皺,目光轉到曹植身上,不解道:“此事又怎會與四公子你有關?”曹植見曹仁問自己,心中也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那邊也是親歷此事的郭嘉便將早前與張遼一戰的情況簡單説了一遍。那邊夏侯惇聽完之後,點頭含笑道:“想不到呂布這個三姓家奴如此刻薄寡恩,他麾下會有如此重情義之人,這個張遼確實是一個好對手”説到對張遼的印象,夏侯淵和曹仁也一併加入進來,説個不停,只不過所説的內容都是對張遼有不錯的印象。

那邊荀彧見到有些偏題了,於是清咳了幾聲,擺手道:“公達,你接着説下去。”幾人聽見,頓時收住了嘴,轉而將目光投向荀攸。

荀攸點了點頭,眼中黯然之更濃,長嘆了口氣道:“如若説第二戰還是因為呂布軍戰力太強的話,第三戰我等卻是切切實實地中了陳公台之計了”聽得此言,廳中眾人頓時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