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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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一聽來了神，説“原來前輩是得道高人，晚輩失敬。我師父説讓自己歷練，用心悟道。”老頭哼了一聲，説“自己悟道者也有，可能你要等幾百年，那時候你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呢？

昔道光頓悟圓通，自知非向上事，後得遇杏林而成大道；上陽即得緣督之訣，不敢自足，猶必見青城而備火候；三豐嵩山苦歷十餘年，一無所得，後鄭呂二仙指點，方知大事。雖世間微藝薄技，尚賴師傳而知，況命大事，豈能無師而曉？

你雖有師，卻不帶你歷練，怎可能速成大道。這樣吧，你和我徒兒一起在俗世歷練一番，能讓你更快得道。”凌雲聽老頭説的頭頭是道，深信不疑，聽到最後一句，更是覺的象天上掉餡餅一樣，心中大喜，難道我命這麼好，出山就遇到高人，能讓我快速得道？口中説“多謝前輩，只是我已經有師父了，前輩能否…”老頭笑着説“你叫我前輩就行，我只指點你，不是你師父，但有一樣，你可要聽我的。我們在俗世只為了多體會世間百態，所以我組織了一個表演團，你也可以參與進來，你有什麼本事啊？”凌雲心想，還是不用茅山道術為妙，口中説“我會劍法，還有我身體很結實，一般的東西傷不了我。”老頭眼睛一亮，問“劍法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身體結實，如果把石頭放你身上，用錘子砸，你有事情麼？”凌雲哈哈大笑，滿臉都是自豪之，大聲説“放心，沒問題，再大的石頭也傷不了我。”老頭有些不信，凌雲忙賣力的表演了一下，老頭才深信不疑，誇凌雲有些本領。

老頭這個車隊是向西方走去，路過一個城市，便停下來表演一段時間，包括耍猴，鬥狗熊，變戲法，打拳，當然，保留節目就是男主角凌雲的“口碎大石”眾人看一個不大的少年躺在地上，口放一個大石頭，旁邊一個壯小夥用大錘惡狠狠地砸下去，石頭碎了，凌雲卻安然無恙，有好事的去檢查石頭，都是真的。圍觀的人大都熱烈鼓掌叫好，凌雲也很享受的向大家招手示意。

然後老頭拿出個小盆，説了幾句場面話，什麼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之類的，之後就端着小盆到圍觀眾人面前，凌雲的節目確實很彩，往盆裏扔錢的也不少。

一到晚上老頭先回到車上數錢，然後帶大家吃飯，由於凌雲的加入，收入增加不少，伙食也比以前好了一點，白麪饅頭，加幾個小菜，有時還有些花生米，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

凌雲修煉這幾年，吃的不是凝翠竹就是五丹，突然一吃飯，胃口大開，再加上以前修煉那麼枯燥，旁邊也沒有什麼人説話，這下週圍這麼多人，還有猴和狗熊什麼的，凌雲覺的有意思，覺的這生活不錯啊。

當然，每晚仍然修煉未央玄真功，有時沒人的時候也練習練習劍法道術。

如果茅山老道一塵子和昔劍仙今劍聖無常知道他們心教導八年的天才愛徒此時正在一個馬戲團每天為大家表演“口碎大石”不被氣吐血才怪，可是凌雲很享受現在的美好生活。

有時凌雲問老頭快速得道的方法，老頭總説時辰未到，不急於一時。凌雲也沒多想，是啊，那有這麼快就得道的啊。

轉眼間凌雲加入馬戲團兩個多月了，這天馬戲團來到了離西方大陸很近的一個城市，叫做衞城，老頭找到一處人比較集中的地方，擺開架勢，説了幾句開場白之後，開始表演。

還沒輪到凌雲呢，忽來來了一羣人，領頭的滿臉橫，一雙三角眼，很高大威猛的樣子，手下人也都很兇惡，領頭的人嚷道“誰是這裏的頭兒？”老頭説“我就是，不知道你有何事？”領頭的大個子説“誰讓你在這耍猴的，沒經過我牛威的同意，你敢在這裏擺場子。”凌雲想，這大個子要倒黴了，敢勒索快飛昇的高人，下場一定很難看，可凌雲預料錯了。

老頭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人，知道這些地痞之類的要勒索點保護費，當下拿出10個銀幣，陪笑道“我不知這是您的地盤，這些銀幣是孝敬你的，拿去給兄弟們打杯酒喝。”沒想到老頭今天碰上個硬茬子，大個子牛威拿起銀幣，仍在地上，吼道“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劈手給了老頭一掌，對手下喊道“兄弟們，把猴和狗熊搶了，咱們拿回去玩玩。”老頭中了一掌，站立不穩，倒退了幾步，一口血吐了出來，其他人見到這些人要搶猴和狗熊，可不幹了。

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傢伙，紛紛出來拼命，只是手下功夫太差，沒多時，馬戲團的人都被打翻在地，疼得大叫。

凌雲有點發懵，心想，難道這也是歷練的一種方法，看老頭和他們疼得樣子，不象是裝的啊，哪有修真的讓一羣氓打的大叫的道理啊。那牛威有些功力，我看也就三階的水平，不至於啊。

腦子一轉，明白了，自己被老頭忽悠了，什麼快速得道方法啊，修真最重循序漸進，自己是被了心竅了。

凌雲心裏大罵自己，你這個蠢貨，笨蛋，傻小子，冤大頭，呆子，豬頭，白痴，廢物，沒用的東西，讓個什麼都不會老頭子給忽悠了，虧你學藝這麼多年，出來幫別人“口碎大石”賺錢，師父的臉全叫我丟光了，師父知道我是這樣歷練的，氣得非清理門户不可。

凌雲越想越丟人，越想越窩囊，臉青一陣紫一陣紅一陣白一陣。

“啊”凌雲一聲大吼，吼得眾人都一愣。

牛威喊道“傻小子，吼什麼吼，人不大嗓門不小。”凌雲聽到別人叫他傻小子，快氣瘋了，大吼一聲，抬手一記五雷掌法中的張手雷就轟了出去。

五雷掌法是茅山宗的一套基本掌法，與別的掌法區別不是很大，別人也很難看出是茅山宗的。此法威力一般，可凌雲瘋狂轟出，也是非同小可。

牛威被轟出四五步，倒在地上，凌雲接着向牛威的手下轟去，一下一個，凌雲轟了十五記張手雷，地上倒下十五個人。

凌雲這才慢慢恢復理智，心想，我們茅山宗雖不算是名門大派，也曾經赫赫有名，我這麼不顧形象瘋狂的打這些地痞氓，會不會有損我們茅山宗的威名呢？算了，管它呢，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説。

牛威和那些手下不吃眼前虧，等凌雲收手了，連滾帶爬的跑了，邊跑邊想，準是天上掉下個煞星，讓這小子附體了。

剛才凌雲瘋狂打地痞的時候，老頭和馬戲團的人心裏也直哆嗦，心想，這小子會不會打的起，把我們都打趴下啊。

凌雲回頭看了看老頭，老頭嚇夠嗆，知道這次餡了，凌雲恨的牙都癢癢，惡狠狠地對老頭説“我真想把你打殘，叫你騙我。”老頭説“我年輕時候看過不少道家經書，知道些道理，也練過幾年，沒練成，當初看你的樣子，知道你下山不久，什麼都不懂，這才騙你，本想過幾天讓你離開，沒想到會這樣，你就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吧，我還要賺些錢養老啊。”説着説着，老淚縱橫。

凌雲氣道“別裝了，算我有眼無珠，也怪我一時犯糊塗，我走了，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下次再見你騙人，定饒不了你。”老頭的有點語無倫次“少俠宅心仁厚，後必成大器，得道飛昇，威震三界，天長地久，一統江湖，海枯石爛，法力無邊，大名鼎鼎，神通廣大，早生貴子，壽比南山。”凌雲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理老頭，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