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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內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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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來風滿樓。陳文強與李亞溥等人商議過後,各路人馬紛紛出動,開始偵察刺探和義堂幾處重要據點的情報。特別是對福煦路三十二號,陳文強下達的命令是全天候盯守,務必在三天內摸清其中人員的出入規律。同時,按照與徐壯師兄弟的約定,開始接收兩人傳出來的各種情報。

戴砍天,王奎,索梆子,柳小刀,何倨,陳三…這些人倒也算是名震一方的高手,但在陳文強看來,武技已經不是取勝的關鍵,個人能力也要退居次席。要打贏,首先是武器,神仙難躲一溜煙,血之軀再強悍,也敵不過槍彈;其次是配合,兩人、三人,所站方位,移動的速度,誰攻擊、誰掩護,這些方面估計是沒人比他強。

就算是何倨、陳三這樣的使槍高手,那又如何,單人匹馬,能抵擋住訓練有素的英殺手隊嗎?況且,陳文強和李亞溥還準備分而制之,對何倨、陳三進行突然襲擊。

至於那個砍傷朱鐵掌、殺死xxx的柳小刀,陳文強和李亞溥也作了可能的安排,準備在外面收拾掉他。

有徐壯師、徐矮師這兩個內應,事情便有些簡單了。再加上這些所謂的“高手”江湖習氣甚濃,或是招x,或是讓酒樓送菜送酒,或是隨意外出,毫無組織紀律,更給了陳文強等人以可乘之機。

而對於趙鏡湖,陳文強和李亞溥也給他作了個假象,麻痹他,轉移他的視線。

當初,趙鏡湖想利用黃金榮來與興義堂為難,結果是黃系勢力被無情打擊,落了個分崩離析的結果。這不得不讓趙鏡湖愈發謹慎,也愈發懷疑興義堂和七殺的關係。所以,他一方面招攬好手,準備與七殺刀槍相見;另一方面,他想在黃金榮和眾多青幫大哥被殺的事件中,抓住興義堂的破綻或疏漏,引起受損各方的圍攻報復。

所以,在這後一個方面,陳文強和李亞溥準備給趙鏡湖設個圈套,把黃金榮一案栽贓給趙鏡湖。一來可以引起法國人對趙鏡湖的痛恨,由法國人和英國人施壓,使趙鏡湖喪失官面上的保護傘;二來則乘機把黃金榮案給了結了,順便將徐安寶扶持上位。

有了這個思路,計劃也就很快制定出來。一個消息通過某位原黃系門人被透給了趙鏡湖,那就是黃金榮的屍體被埋在金絲娘廟內,也就是現在興義堂的地盤。

而興義堂與法租界的華探探目徐安寶已經勾結在一起,準備用破案提升這個籌碼,換取徐安寶後對興義堂的照顧。具體計劃是將黃金榮的屍體轉移到某青幫地盤,再由徐安寶帶人挖出,並以此為藉口打擊這個青幫幫派,替興義堂繼續擴張創造條件。

這個消息聽起來很確實,但趙鏡湖老巨滑,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加緊刺探,以證明其真假。當然,他也做好準備,以便抓住機會、戳穿興義堂才是殺死黃金榮,屠殺青幫人物的兇手。

五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表面上,徐安寶正在抓緊時間偵破黃金榮案,有人透,已經有了較明確的線索,不時有三光碼子出現在十六鋪華界進行刺探;興義堂在金絲廟的人手也驟然增加,加緊了監視和保護。

引了注意力的趙鏡湖覺得扳倒興義堂的機會來了,只要把黃金榮案與興義堂扯上關係,興義堂就要面對來自租界當局和華界官府的打擊。所以,他也派出人手,密切監視金絲娘娘廟,並邀請了公共租界巡捕房的自己人,還出動了招攬來的大部分高手,在金絲娘娘廟到十六鋪之間的路上伺機堵截。…福煦路三十二號。

偽稱腿腳舊傷復發而沒有出去做事的徐壯師今天很大方,從外面酒樓要了酒菜,和幾個留守的傢伙在中午便吃喝起來。

“老徐,你説的那個長三”二兩小酒下肚,柳小刀心又起,向着徐壯師揚了揚眉“今晚咱去樂呵樂呵?你誇來誇去,跟個仙女似的,我咋就不信呢,不過是個婊*子嘛!”

“嘿,俺老徐啥時説過假話?”徐壯師不高興地翻了翻眼睛“晚上去,讓你見識見識。不過”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壞笑道:“你要是看上了,可得自己掏錢。”

“錢算什麼。”柳小刀滿不在乎地一揮手“要是俺看上了,你找姑娘的花費也算俺的。”

快。”徐壯師舉杯與柳小刀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帶俺一個,俺自己花錢。”陳三嘿嘿笑着向前湊了湊。

“你他娘*的就不能大方一次?”柳小刀很鄙視陳三的吝嗇,偏了頭吐出嘴裏的骨頭渣。

“呵呵,帶你,都去也沒問題,人多熱鬧嘛。”徐壯師打着圓場,又左扯西拉地喝了片刻,見眾人都有了酒意,便晃着起身“兄弟們慢慢喝,我去後面看一下,這幫傢伙也不知道活兒幹得如何了?”

“沒想到老徐還信風水?”陳三愣着眼睛取笑道:“咋地,種上那個什麼樹,就能升官發財了?”

“你不懂。”徐壯師邊走邊不屑地擺手“血光之災啊,誰攤上誰着急。張鐵嘴的卦很靈的,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嘛!”

“快去快回,兄弟們等着你呢!”柳小刀哈哈笑着,又往嘴裏挾了一筷子肥

徐壯師出了廳房,冷然一笑,見無旁人,邁開大步便向後院走,醉態全無。

後院的草地上,已經掘出了一個坑,兩個僱來的勞力還在下人的監督下揮鍬掄鏟。

徐壯師轉着圈看了看,揮手道:“行了,行了,夠深夠寬了。”兩個勞力停下手,抹着汗水站在一旁,徐壯師掏出工錢,將兩個勞力打發走。然後他跟着來到後門,在兩個勞力身後揮動手臂。不遠處的兩輛架子車上一輛裝着土,一輛上面是一棵枝葉茂盛的花樹,看見徐壯師的信號,兩輛車由四個衣着破舊的漢子推了過來。

“進院,進院。”徐壯師招呼着,將人和車領進了院子。

“就栽在這裏。”徐壯師伸手指點着,又命令下人“你去,挑兩桶水過來。”下人剛剛不見了身影,幾個看着懶洋洋的漢子便立刻忙碌起來,將架子車裏的土一下子倒進了坑裏,一隻有些腐爛的手在坑裏了出來,上面滿是石灰。幾個漢子揮鍬猛幹,瞬間便將坑填了個半滿,然後把另一輛架子車上的花樹栽上,將土培得高出周圍一圈。

徐壯師呼地吐出一口長氣,笑着衝領頭的漢子點了點頭。

等到下人擔着水回來,只看見花樹已經栽好,兩個漢子正蹲在地上將草皮慢慢覆蓋。除了多了一棵花樹,動鍬動鏟的痕跡將很快便消失。

“好好幹,工錢少不了你們的。”徐壯師把工錢付了,把工作監督給下人,轉身去了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