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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看看家祖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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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元朗跳下牆頭,這才想起應該回到窯裏冷冰冰的土炕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於是,元朗頭頂着漸漸明亮的晨曦,向着遠方緩緩起伏的黃土坡,向着股股炊煙飄逸的地方,大步星地跑去。

“狗…蛋!”跑着,跑着,從風聲呼呼的耳畔,突然傳來甜甜的呼喚聲,聽得出來,這是鄰居妮子姐姐在招喚自己的小名呢。元朗心頭轟然一熱,立刻止住了腳步,扭頭望去,但見路邊的黃土坎上,佇立着一位二八佳人,因出身微寒。

本來苗條多姿的身子卻穿着一件補丁迭補丁的大褂子,因飽受風沙的吹刮,圓圓的小臉蛋泛着深沉的暗紅,一對充滿靈的大眼睛放着倔強而又堅定的目光,此時,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視着元朗。

元朗好不動:“妮子姐姐,天這麼早,你這是去哪啊?”

“跟爹爹上地幫李户收紅薯去了!”妮子笑地走向元朗。望着妮子甜甜的微笑,元朗也幸福地笑了,同時,手掌伸進懷裏,咦,饃饃呢?方才為了逃命,左衝右突,上竄下跳,懷裏的饃饃早就折騰沒了。

元朗好不失望,手不甘心地在爛棉絮裏摸來掏去,總算沒讓元朗徹底失望,從爛棉絮裏,元朗終於摸出一隻饃饃來,真誠地遞給了妮子:“姐姐,你還沒吃早飯吧,呶!”

“嘻嘻!”妮子欣然接過饃饃,一邊往下摘着爛棉絮,一邊柔聲細語地問:“狗蛋啊,好白好軟的饃饃啊,你是從哪來的,又給誰打短工了吧?”

“我,我…”元朗支唔了兩句,有關饃饃的來歷,實在不好意思説出口,畢竟是偷摸來的,又讓人家窮追猛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妮子沒細問,輕輕地咬上一口,一邊細細地品味着。一邊將手伸進大褂裏。一邊在脯上摸索着。

一邊轉過面龐,一臉神秘地問元朗道:“狗蛋,今天早晨我也到吃食了,你猜猜,會是什麼吃食啊!”

“呵呵!”望着妮子姣美的面容,元朗傻乎乎地憨笑着,連想也沒想便冒出一句來:“不知道!”

“笨蛋!”妮子吐了吐沾滿饃饃渣的小舌頭:“你説吧,我與爹爹收紅薯,除了紅薯還能有什麼啊!呶。”説着,妮子起破衣襟,頗為炫耀地向元朗展示着大的紅薯。

興奮之餘卻忘記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因為處於赤貧狀態,已經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僅有一件遮體的百納衣,裏面莫説貼身的內衣,甚至連個簡單的紅肚兜也沒有,妮子這一不打緊,將白生生、鼓突突,充滿神秘脯一覽無餘地暴在元朗的眼前。

只見狗蛋長長的口涎,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妮子的脯,妮子突然醒過神來,慌忙鬆開衣襟,被風沙吹得糙的面龐,唰地紅脹到了脖頸處,在元朗熱切的目光下,難為情地埋下頭去,狠狠地切咬着手中的饃饃。

温飽思慾,滿了肚皮,無意間目睹到異的酥,正處在青期的元朗發,間的雞雞昂然立,熊熊的慾火把狗蛋燒灼得坐立不安,動不已地向妮子靠近而去,妮子羞澀地躲避着,元朗寸步不離地乞求着:“姐姐,讓,讓,我再看一看吧!”

“不!”看見狗蛋行不軌,妮子嘴裏叼着半塊饃饃,生滿硬繭的小手死死地按住破破爛爛的大褂子:“不,狗蛋,你再敢胡來,姐姐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妮子一邊嚴厲地警告着,一邊怒氣衝衝地瞪着眼睛。

同時,撲地吐掉半塊饃饃,做出慪氣之狀,小嘴高高地厥起:“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

“姐姐!”狗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妮子姐姐厥嘴巴!

此刻,妮子又厥起了嘴巴,狗蛋膽怯地鬆開了手掌:“我不摸了便是!”在妮子的視之下,元朗膽怯地鬆開手掌,活像個不聽話的、某種目的沒有得到滿足的孩子,皺着眉頭,可憐兮兮地站在妮子的面前。

妮子轉怒為喜,一邊小心奕奕地整理着破大褂,一邊笑地安元朗道:“弟,你急什麼啊,我早晚不是你的人麼,等秋後收了地,爹爹得了餉錢,便給咱們辦婚事,到時候。”看見元朗依然是愁眉不展,為了討得愛人的歡心,妮子突然大方起來,展開雙臂,充滿愛憐地攏住元朗的脖子:“聽姐姐的話,呶…咂!”妮子粉微啓,咂地賞給元朗一計真誠的香吻。元朗大喜過望,眉一揚:“妮子姐姐,我好愛你啊!”説着,元朗將妮子反攏在懷裏,咧開大嘴,肆意豈憚地狂啃起來,妮子羞達達地拒絕着:“別鬧了,行了,行了,別給你一點臉,就往鼻子上抓,聽話,再鬧下去,我可生氣嘍!”元朗摟着妮子,在黃土包上正嘰嘰嘎嘎地折騰着,遠處突然嘈雜起來,元朗與妮子同時循聲望去,但見蘇緩起伏的黃土包上,不知何時湧來一羣身着黃袍,頭扎黃巾的漢子來。

人人手中都揮舞一把大刀片,刀柄處均墜着黃布條,在晨風中瑟瑟抖動,彷彿一羣漫天飛舞的蝗蟲,狂呼亂叫地向元朗這邊衝殺來:“快啊,大家快上啊,快點抓住他啊,絕不能讓他跑了啊!”

“我的天啊,苦也!”元朗萬萬沒想到,偷吃了幾個白麪饃饃,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以前,窮夥計們都説,越有錢越小氣,看來事實果真如此啊。元朗來不及多想,一把拽過妮子的小手:“姐姐休看,咱們快逃吧!”

“狗蛋!”在元朗的拽扯下,妮子一邊奔跑着,一邊困惑不解地問情人道:“老實告訴我,你又惹了什麼禍,遭至眾人追殺?”

“我,我…”元朗一邊跑着,一邊解釋着:“姐姐,我也沒做什麼啊,僅僅是偷吃了李姓大户的供品,他家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啊,為了幾個饃饃,這值得麼?”不知元朗與妮子能否逃過眾人的追殺,且聽下回分解。***男兒有志在四方,一腔熱血潑沙場。白骨堆裏得幸存,血污濺身敢稱王。

且説元朗在嘈雜的喊殺聲中,拽着情人妮子,頭也不回地狂奔起來,跑着,跑着,喊殺聲漸漸地遠去了,元朗也敢於放慢腳步了。

不過,依然死死地拽住妮子的小手。站在高坎處,極目眺望,但見周身黃裝束的蝗蟲們仍舊揮舞着大刀片,漫山遍野地砍殺着。

聰明的妮子悄聲嘟噥道:“狗蛋啊,他們好像不是衝你來的,你偷嘴吃嚇破了膽,草木皆兵嘍!”元朗也終於看清了,蝗蟲們所追殺的,原來是李氏貴族,但見平裏趾高氣揚、養尊處悠的李唐貴戚們,在蝗蟲們地追趕之下,東逃西竄,屍橫遍野,哭聲連天。

“哎呀,他們追殺的,原來都是李家人啊!哼哼!”元朗頓時來了神,鬆開妮子,摩拳擦掌地衝下黃土坎:“真沒想到,你們也會有今天,老子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狗蛋,莫要胡鬧,你給我回來!”眼瞅着小情人又要惹出亂子來,妮子焦急萬分地追下黃土坎。

可是已經晚了,元朗順手從地上起一把大刀片,與蝗蟲們一起,無情地砍殺起李氏貴族來。

“狗的!”元朗此時追趕的,正是方才把自己灌了鉛水,給李氏老太爺殉葬的家丁。已經年近四旬的家丁怎麼能跑過血氣方剛的元朗呢,沒跑出幾步,便被造反派一把揪住衣領,手起頭落。

“我先殺了你這狗的,我且成全了你,去陰間伺候你家老爺吧!”

“狗蛋啊,你殺人了,你犯了王法啊!”望着被元朗砍下的人頭,咕碌碌地滾下溝坎,妮子絕望地嘆息道:“狗蛋,完了,官府會要你命的啊!”

“好樣的。”身着黃衣服的劫匪們卻滿不在乎地鼓勵着元朗:“好小子,是條漢子,衝你的表現,完全有資格入我們的夥了,小子,想不想跟我們造反去啊?”

“想!”其實,元朗內心連想也未曾想過:“與其困在家裏,活活餓死,不如就反了,男兒轟轟烈烈一場,死了也其所!”

“有種!”殺得滿頭大汗的黃衣服們拍了拍元朗的肩膀,真誠地歡元朗入夥。

“小夥計,我們是黃巢義軍,替天行道,專殺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李姓皇族,怎麼樣,待會滅掉這户李姓貴戚,便與我們繼續追殺下去,直至殺進長安城,滅了李唐天朝,咱們也登上金鑾殿,也償償做皇帝是何滋味,呵呵,如何?有沒有當皇帝的志向啊?”

“有。”黃巢叛匪的一番話,説得元朗熱血沸騰,彷彿長安城的金鑾寶殿,正等着自己去坐呢:“我,我,我要做皇帝,號令天下,吃香喝辣!”

“哈哈!”眾賊仰面大笑道:“對,對,不僅吃香喝辣,還有成羣的美女伴隨左右哦,呵呵,當皇帝就是好啊!”

“狗蛋。”妮子對皇帝的寶座絲毫也不興趣,她一邊搶奪元朗的屠刀,一邊往情人的頭上潑冷水:“你可算了吧,快丟了這刀,好生回家與我過子去,就憑你,大字不識一個,也想當皇帝,看看你家的祖墳吧,啥時冒過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