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酒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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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望着空空如也的飯鍋,相如暗道,美人來了,無論如何也得做頓飯,炒點菜啊,總不能讓人家餓肚子啊。
“媽媽,莫急,兒子這就想想法子去!”司馬大才子匆匆趕到自由市場。
雞鴨魚,時蔬鮮果,應有盡有,相如手掌伸進衣袖,方才知道自己連一文錢也沒有。這可怎麼辦啊,真是一分錢愁煞英雄漢啊!
沒有錢連片菜葉也休想到手,大才子終於體會到錢的重要,後悔平時大手大腳,手頭竟然沒有一點積蓄!晚了,悔之晚矣。司馬氏急得抓耳撓腮。猛一抬頭,一個碩大的“當”字招牌映入眼簾,相如靈機一動,一步邁進當鋪,索把王縣令送給自己的外衣廉價當掉,換得現錢,提着酒菜,樂顛顛地回家款待美人姐姐去了。
老太太忙不迭地燒好菜餚,又温燙了酒水。相如端起酒壺,想起王吉善的講述,咚地將酒壺放在文君的面前:“姐姐海量,如早有所聞,姐姐,請吧!”美婦少毫不推讓,欣然捧起酒壺,拽過兩隻海碗,為自己和相如各自斟滿!
“大才子,來,乾一杯!”説完。
也不管相如喝是沒喝,文君粉頸一仰,將滿滿一杯酒倒進了肚子裏。相如驚訝不已:果然海量!老太太咂咂暗歎:好能喝的女子啊,這樣的媳婦,我兒子恐怕養活不起啊!
“好酒量!”文君首先痛飲一杯,相如豈敢不應,他雙手捧着酒杯,衝文君施禮道:“好快的姐姐,該如了!”
“嗯。”司馬畢恭畢敬地端起海碗,望着相如光溜溜的手臂,文君方才注意到,去了一趟自由市場,大才子那件價格不菲的外衣便不見了影子,此刻,正赤膊舉着酒碗。
文君不解地問道:“公子,你的外衣吶!”
“哦,哦,這,這!”一碗酒水下肚,望着美婦少困惑的目光,相如好不尷尬,面龐唰地從腮幫紅到了脖“姐姐,讓您見笑了,如家貧似洗,為了款待姐姐,只好把外衣當了!”
“嗨,這是何必啊!有錢就喝,沒錢也不要勉強啊!”大才子當掉衣服來招待自己,這令文君深受動。她放下酒壺,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走向自己的車騎。
“駕!”婦少跳上馬車,揚起馬鞭,馬匹咴咴嘶叫着,譁楞楞地跑出司馬相如破敗的院落。長卿一時胡塗了:這是為何?美人生氣了?嫌我家太窮!
“兒啊!”老太太不無惋惜地嘆息道:“人家看不起咱們啊,你瞅瞅,走了吧。”頓了頓,老太太似乎自我籍道:“這樣的媳婦,咱也養活不起啊!走了也好…”直到上三竿,文君才徒步回到相如家,進得門來,將一隻沉甸甸的口袋甩在才子的面前:“為了招待我,公子不惜當掉衣服,真誠之心令小女永誌不忘。
為了表示對公子的忠心,小女賣掉了自己的車騎,後,請才子用這筆錢墊底,購置些釀酒的工具,你我籍此餬口為生,養活老母吧!”
“啥,釀酒?”相如一聽,瞪起了眼睛,司馬一貫看不起商人,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也要經商了“姐姐,我乃讀書之人,怎麼做此下賤之事?”
“你少裝清高吧!”文君小嘴一撇,以訓斥的口吻道:“眼瞅着連飯都吃不上了,還擺什麼臭架子,廢話少説,我們的酒坊明天就開業!”
“真是個好媳婦啊!”相如皺着眉頭不願意,老太太卻樂壞了:“多有心計的姑娘啊,可比我兒強多了,知道養家,幹活,賺錢。
兒啊,你還皺個什麼眉啊,這樣的好媳婦,咱們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哇!”新媳婦進得婆家門,説幹説幹,文君小姐用賣車的錢款購置了釀酒的材料以及用具,就在茅草屋旁搭起了竹棚,豎起了煙囱。
辣妹子輕裝上陣,擼起衣袖,挽起褲褪,憑着從父親那裏學來的手藝,親自主爐。相如依然皺着眉頭,一身下人裝束,繫麻繩,赤着雙腳,在辣妹子的指揮之下,蹲在爐前,往灶膛裏添柴續火。
“哈,成功了,終於出酒了!”竹棚裏煙氣瀰漫,剌鼻的酒糟味嗆得相如睜不開眼睛,辣妹子則絲毫也不在意,看見酒水嘀噠嘀噠地淌出來,文君小姐汗淋淋的小臉揚溢着成功的喜,抓起木瓢,舀上便喝。
“哇,不錯,味道還算醇正!”
“呵呵!”濃郁的釀香也勾起了相如的酒癮,他站起身來,伸了伸痠麻的懶,搶過媳婦手中的木瓢“讓我也償一償。”相如飲了一大口:“嗯,還可以,手藝不錯,繼續努力!”小夫倆端着木瓢,你一口我一口地輪品償着自己的勞動果實,也不知飲了多少酒水,相如的腦袋又昏昏然了。
望着眼前的美人,致大發,文君小姐更是心領神會,扔掉木瓢,摟着相如,就在釀酒棚裏,就在爐火旁,嗅聞着醉人的酒香,夫倆人臂引頸地歡愛起來。
文君當爐釀酒忙,醇香醉人升屋樑。灶火燦爛助情致,茅草屋內再一槍。三槍響罷定終身,八卦圖中排為幹。
“行了,行了,別沒完沒了的,酒桶已經盛滿了。”看見清醇的酒淌滿了木桶,辣妹子大喜,她推開瘋狂大作的相如,繫上褲子直奔酒桶。
只見美人牙關緊咬,雙臂較力,令相如無比吃驚將盛滿酒水的木桶抬到了農用獨輪車上:“夫君,走啊,與我賣酒去!”
“還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相如拼命地搖晃着腦袋,滿頭的熱汗四處飛濺“羞死我了,我可不去,我死也不去!”
“為什麼?”文君鼓勵道:“有什麼好羞的,自已釀的酒,又不是偷來的,走!”相如無奈,只好跟在文君身後,搭拉着腦袋:唉,我的啊,如果讓人看見了,我堂堂司馬氏卻做起了小買賣,這臉面可往哪放啊!相如越想越覺得難堪,步履越走越慢,與文君小姐的距離越拉越長。
辣妹子知道相如很不情願,也懶得顧及他,只顧推着獨輪車,向着市場嗖嗖而去。
“賣酒嘍,快來買啊,早晨新燒的米酒啊!”將獨輪車推進自由市場,放置在路旁,一身販商裝束的小寡婦扯着嗓門,大大方方地叫賣起來。
文君小姐無拘無束,卻把個大才子臊得無地自容,那一聲聲叫賣,好似一枚枚鋼針,無情地剌痛着司馬氏的自尊心。
看見眾人向文君圍攏而去,或是以挑剔的目光審視着木桶裏的酒水,或是以的眼瞟視着辣妹子汗漬漬的芳容,司馬相如遠遠地躲在一邊,看在眼裏,羞在心上:都是我司馬氏沒有本事,讓媳婦拋頭面,哪象個男子漢大丈夫啊,還有什麼自尊啊!
“嗨,你這個人啊!好挑剔啊!”在眾人的嚷嚷聲中,又傳來文君小姐人的嗓音,只見她舀起酒水,衝眾人介紹道:“是好是賴,你償一償不就知道了,先償後買,償不好就不買麼!”呵呵,真沒想到,文君姐姐的確是個做生意的材料,有其父便有其女!相如躲在一家飯莊的牆角,望着向眾人兜售酒水的辣妹子,默默地嘀咕着。
“哎啊,我的偶像!”身後傳來王吉善的招喚聲,司馬轉過身來,王某關切地問候道:“這大清早的,您跑到這裏來做甚啊,怎麼,有人請您吃飯麼!”
“不,不!”相如吱唔道:“早晨起來,隨便逛逛!”
“偶像真有雅興,怎麼突然喜歡混跡於市井街巷了,難道為了獲得創作的靈?”
“夫君!”王某正怔怔地注視着相如,街路對面的文君突然衝相如板起了面孔“你在那裏閒聊啥啊,快來幫幫我啊,怎麼就像沒事似的,就好像這事與你無關啊!”
“哎唷!”看見為顧客舀酒的小寡婦,王某終於明白了一切,他衝無比尷尬的相如撲哧一笑“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無比崇拜的偶像怎麼賣起酒來了!”呵呵,説着,王某又轉悠到文君小姐的身旁,嗅着酒香:“哇,好酒,依然保持着卓家名酒的風格…”
“去,去!”小寡婦不屑地乜了小官吏眼“閃開點,別耽誤我做生意!”
“呵呵!”王某笑嘻嘻地説道:“我的大小姐,你怎麼這樣對待顧客啊,小姐釀酒,我王某怎能不來捧場,我要買酒,我要買許多斤酒,小姐,你的酒,我全買下了!”
“不賣!”文君冷冷地拒絕道:“任何人買都成,只有你不成,這酒一滴也不賣給你!”
“嘿嘿!”王某碰了一鼻子灰,繼續耍頑皮“我的大小姐,你若想在此做生意,不能得罪我,應該與我搞好關係!”
“為什麼?”
“小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記我王某是做什麼的啦,我是當地的税務官,所有生意人家的税收,都歸我管,小姐,你對待我要客氣一些,我可以免您的酒税!”文君小姐賣了一個早晨的酒,王小官吏便圍在小寡婦的身旁左右,嘻嘻哈哈地糾纏了一早晨。末了,文君小姐推起空酒桶,衝相如使了一個眼:“夫君,酒賣完了,咱們回家吧!”
“唉!”在文君小姐的呼喚聲中,司馬相如似乎終於獲得瞭解,只見他尾隨在小寡婦的身後,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頭也不抬,也不與王某打個招呼,只顧着自己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