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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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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周府之人,其它看客一鬨而散。有不甘心的,翻身上牆,扯着脖子往府內觀望,而手腳麻利的頑皮孩童,則哧溜哧溜地爬上樹悄,小股騎在樹權上,手搭涼棚,準備美美地觀賞一番。

住在衙門口附近的人家,則架起木梯,三三倆倆地爬到房脊上,一邊往府內觀望,一邊指手指腳:“喲,看來又是謀害親夫的案子啊!”

“是呀,如果事實成立,這小娘們可要倒黴嘍!”

“威…武!”冤鼓響起,眾衙役聞聲列立大堂兩側,一番機械的“威武”聲後,知府大人身着官袍,面龐嚴肅地走向案几:“何人喊冤啊!”

“老爺,是我。”周老太應聲向前,手指着瑟瑟發抖的黃姑娘道:“這個小賤人害死了我的兒子…”

“不,我才冤枉呢!”不待周老太講完,黃姑娘也搶上前來:“老爺,我沒有害死周公子,沒有,真的沒有啊,老爺,我才冤枉啊!”啪…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在大堂上便嘰哩哇啦地吵鬧起來。

知府老爺大怒,啪地一拍驚堂木:“休得無理,你們一個一個地慢慢道來!”

“是。”周老太將黃姑娘推向身後:“老爺,我是原告,應該我先説,是這麼、這麼回事…”

“哦!”聽罷周老太的陳述,又瞅了瞅站在大堂上的黃姑娘,知府大人面龐陡然一沉,啪地一拍驚堂木:“大膽婦,見了本官,還不快快跪下!”

“我的清天大老爺,我冤枉啊,我並沒有罪啊,為什麼讓我跪下?”黃姑娘嚇得猛一哆嗦,嘴上頻頻喊冤,雙膝一軟,還是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大堂上。知府大人鬆開驚堂木,手指黃姑娘,厲聲斥責道:“哼!

至於你冤是不冤,暫且不論,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啊,嗯,成何體統,你身為人妾,卻不恪守婦道,丈夫不明不白地死去,你既不戴孝,也不哭泣!”

“大人,”黃姑娘慌忙解釋道:“周公子的屍體方才發現。在此之前,全家人只認為公子失蹤了,並沒有為其辦理後事,所以我便沒有戴孝。

方才發現了公子的屍體,婆婆自認為是我謀害的,便將我從河邊揪到大人這裏來了,我沒有時間回家戴孝啊!”

“我兒就是你害死的!”周婆婆指着黃姑娘的鼻尖道:“他睡在你的房裏,第二天早晨便不明不白地失蹤了,不是你所為,他怎麼會掉進河裏淹死啊!”

“婆婆,”黃姑娘也不含糊“周公子不慎淹死了,與我何干啊?請老爺明察!”

“哼!”知府聽罷,冷冷地哼了一哼“先不論那周小子於你何干!既然丈夫已死,身為人妾你為何不投河自盡,以身殉節啊?”

“啊?”黃姑娘大驚。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這,這,老爺,難道,這,這,也是我的錯啊?”

“哼!小婦,殉不殉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強求不得。本府觀你面相,你並沒有那個膽量,大凡剛烈女子,夫死婦殉,從此留得千古美名,家族受皇帝冊封,高大的貞節牌坊永遠立在家門口,世世代代受人尊敬!這個麼,你是做不來啊!”説到此,知府大人輕蔑地撇了黃姑娘一眼。新娘子慚愧地垂下頭去,唉,女人真是難做啊!

“不過,有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知府大人突然問黃姑娘道:“那周姓小子死前在你房間度過了最後一夜,第二天便沒有了影子,他什麼時候走的,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麼?

那周姓小子臨走時,穿戴整齊,説明在屋內逗留了不短的時間,你當真就睡得那麼死麼?”

“老爺,我,我…”

“少要吱唔,小婦!”知府大人言歸正題“你須老老實實的招來,你是如何謀害周公子的,你施用了什麼妖法,令周姓公子大清早便投河自盡去了?”

“大人,我冤枉啊!”黃姑娘盡力辯解道:“新婚之夜,我一覺睡到天明,起牀時並沒有看見周公子,我喊了幾聲也沒有聽見回答,我還以為公子去茅廁小解了,於是又睡了一覺,當我再次醒來時,依然不見公子的影子。

此時,我方才覺情形不大對頭,便去問婆婆,結果,周府上下都沒有看見公子。”

“嘿嘿!”黃姑娘的辯解聲隨風飄出了府外,飄進了看客們的耳朵裏。眾人嘿嘿地嘻笑着,竊竊地語着:“新娘子睡得如此之香,一定是前半夜累壞了吧!”

“呵呵,是啊,那周姓公子這一宿定是飽了陰毒,中了妖術,投河自盡去了!”

“不,不!”有半仙自作聰明道:“那周姓小子一定是被妖女盡了血,盡而亡了,妖女見無法向周府代,便施了魔法,將公子扔進河裏,再製造一個公子投河自盡的假像,矇騙周家人!”

“對,對,言之有理,周公子本沒有投河自盡的理由啊!如此説來,你也可以做知府,審案、斷案嘍!”

“哼!”莫説府門外的看客,連知府大人也不肯相信黃姑娘的陳述“小妖,你做得很巧妙啊,自以為天衣無縫,看來啊,本官不用點招法,你斷不會如實招來的,左右!”

“在。”兩個衙役應聲而上。知府大人無情地喝令道:“這小妖不肯招供,給其施以拶指之刑!”

“是!”得到知府的指令,一個衙役去庫房取刑具,另一個衙役走到犯罪嫌疑人的面前,表情嚴肅,語調緩地命令道:“把雙手伸出來!”

“老爺,”黃姑娘可憐巴巴地辯解道:“我冤枉啊,我沒有謀害周公子,我是人,並不是妖啊!”

“哼!少廢話,不給你點顏看看,你是不會知道老爺我的厲害的,左右,還磨蹭什麼啊,快快用刑啊!”

“是,老爺,刑具取來了。”言畢,在知府大人、周婆婆的面前,衙役將連着麻繩的竹夾子套在黃姑娘纖細的手指上。

“小婦,”動刑之前,衙役給黃姑娘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招來,還來得及,否則,你便要受皮之苦嘍,哼哼!”

“我什麼也沒有做,沒什麼可招的,我冤枉啊!”

“他媽的,你還敢嘴硬,一、二、三!”兩個衙役同時用力,分別向左右扯着麻繩。

細窄的竹籤牢牢地夾住黃姑娘的十指,鑽心的劇痛令黃姑娘絕望地哀號着:“啊,痛死我也!”

“既然知道痛了,那便趕快招了吧!”知府大人表情漠然地望着受刑的黃姑娘。

黃姑娘周身劇烈地顫抖,眼角擒着委屈的淚花,額頭、鼻尖滲出滾滾汗珠,而嘴裏依然喊冤:“老爺,我冤枉啊,為何用如此酷刑,對待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啊!”

“哼哼!”見黃姑娘依然不肯招供,知府大人的氣更大了,一臉怒容地催促衙役繼續用力。衙役直至把黃姑娘痛得滿地打滾,不過,黃姑娘就是不肯招供:“老爺,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害人啊!”

“哼!”眼見拶指之刑不能令黃姑娘屈服,知府對黃姑娘的成見更大了:如此大刑,連男人都不過去,卻奈何不了這個小婦,別看她嘴上喊痛,滿地翻滾,那全是裝出來給我看的,此婦必是妖魔附身,普通的刑具施加在她的身上已經毫無意義了。

“來人啊!”

“老爺,屬下在此,有何吩咐?”

“去,你們。”知府大人衝其它的衙役擺了擺手“你們去把驢車趕來。我要讓這個小婦騎磨盤,好生丟丟她的醜!”

“啊?”聽了知府的話。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黃姑娘心裏咯噔一下。什麼,知府大人好心狠啊,將我推上那可怕的大磨盤,在驢的轉動下,將我活活碾死?

“哇!”當府門外響起驢咴咴的叫聲時,州府的四周頓時沸騰起來。

“知府大人又要輾犯人嘍,咱們又有好戲看嘍!”聽着眾人興奮難當的嚷嚷聲,一股強烈的屈辱令黃姑娘淚滿面,不嚶嚶地涕起來。

漸漸地,黃姑娘一片模糊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可怕的景象,那便是黃姑娘趕場時,在五眼橋上所目睹到的,謀害親夫的女犯人,被石磨活活碾死的慘相。那白生生的體。那殷紅紅的鮮血。那吱嘎作響的大磨盤。

那令人骨悚然的慘叫,以及圍觀看客低級的、卻是歡樂無比的喝彩聲…啊,太可怕了,太丟人了,黃姑娘甚至再也不敢想象下去了“呵呵,小美人!”衙役嘿嘿的冷笑聲,將黃姑娘從噩夢中喚醒,此時,方才給黃姑娘施以拶指酷刑的衙役已經停下手來,將竹籤從黃姑娘的手指間摘下,黃姑娘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腫成十紅蘿蔔了。

兩個衙役嘻皮笑臉地走上前來。一個伸手拽起渾身篩糠的黃姑娘,另一個挽起袖卷,給黃姑娘剝衣去褲。

黃姑娘哪裏還顧得上疼痛與膽怯,痛癢難忍的手指拼命地抵擋着衙役的大手掌:“不要,不要,不要這樣,我沒有罪,為何要如此對待我,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哼!”濫用酷刑,知府大人卻是有理有據“小婦,你以為死不招供便能推掉謀害親夫的罪名麼?本府證據確鑿,完全有能力定你一個殺人的罪名。如果你知趣一些,便主動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