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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這可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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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愚蠢啊,這都怨媳婦書讀得太多了,中毒太深嘍!”離開了視死如歸的兒媳婦,走出死牢的大門,婆婆抱着最後一線希望,打通各種關節,找到了縣官,企圖用銀子贖買媳婦的命。

縣官不允:“竇氏女犯的是十惡之罪,按律不能赦免,省下你的銀子,回家安安生生地過子去吧!”

“如此説來,我媳婦她是死定嘍!”萬般無奈之下,蔡氏只好又去賄賂劊子手,希望在行刑之時,劊子手幹得儘可能的麻利些,以減少兒媳婦的痛苦。劊子手收下銀子,欣然應允:“婆婆儘管放心,在下一定送好小娘子!”行刑那,婆婆蔡氏大門緊閉,而市曹上則是喧囂不已,人們一大早便湧向縣城中心的廣場上,爭先恐後地目睹着殺人的場景,張驢當然也混跡其中。當竇娥扣着枷鎖,被五花大綁地押赴市曹時,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喲。原來是個女人殺人犯啊!”

“好年輕啊,好漂亮啊,瞅那眉眼,應該是個良善之輩,怎能做出殺人之舉呢!”

“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上瞅着心慈面軟的,心裏則暗藏着最陰毒的殺人惡念!”

“小娘子!”收了蔡氏的銀子,卸下了竇氏的枷鎖,行刑之際,一貫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對竇娥格外的關照“竇娥啊,三通追魂鼓響過,你便要踏上黃泉之路了,臨行之前,你還有什麼要求。

儘管與我説來,能夠滿足你的,我一定做到。小娘子不必客氣,有什麼要求儘管説出來吧!”

“既然是這樣,”死在臨頭了,竇娥便也不客氣了,更不加推辭“竇娥委實冤枉,縣官老爺好生胡塗。臨行之前,賤妾僅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講無妨!”

“竇娥想要一張乾淨的葦蓆,我不希望行刑後的身子,倒在法場骯髒的土地上!”

“這好辦,我答應你便是了。”

“這位大哥啊,賤妾還沒説完呢!”

“還有什麼要求,請繼續!”

“竇娥冤情似海深,我要效法那東海孝婦,希望大哥在砍頭之前,買條一丈二的白布,掛在賤妾身後的旗槍上,竇娥要將滿腔的冤血,噴濺在白布上,絕不漏得一滴在法場!”

“嗯,這個…”劊子手遲疑了“小娘子此舉,分明是向縣衙抗議啊!”最終,劊子手還是答應了竇娥的要求,買來一塊大白布,懸掛在竇娥身後的旗槍上。望着黑壓壓的圍觀者,望着萬丈霞光,竇娥慨萬分:“太陽啊,你的光芒無處不在,為何照不見竇娥的冤情,陽光照在身上。

雖然無比的温暖,內中卻是如此的冷酷無情,虛偽的太陽啊,去掉你偽善的外衣,出你真實的冷酷吧!”竇娥的詛咒令冉冉而升的太陽到慚愧,四的光芒驟然暗淡下來。

眾人皆驚,連站在竇娥身後,準備行刑的劊子手也悄聲嘆起來:“啊,看起來,這小娘子果然冤枉啊!”話音剛落,陰霾的天空突然灑起鵝般的雪片來,法場立刻沸騰起來:“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六月的天,卻飄起了大雪!”

“蒼天啊,睜天眼睛看看這罪惡的世界吧!”竇娥繼續詛咒着。一旁的監斬官再也按奈不住了,立刻命令劊子手儘快下手:“不能再縱容她了,她在詛天咒地,意在影當朝,這還得了,快快與我砍了!”

“竇娥既使做了冤鬼,”見劊子手已經拎起了鋼刀,竇娥依然詛咒着“我是不會甘心的,誓要作亂人間,冤情不雪,絕不罷休!”

“小娘子,對不起了!”劊子手已經揮起了寒光閃爍的屠刀。

面對行將飛落的刀刃,竇娥發出最後的詛咒:“竇娥死了,如果蒼天有眼,定會三年不降滴雨!”

“啊!”劊子手吃了一驚“這可不行,你死了便罷,三年滴雨不降,我們豈不餓死渴死了,小娘子,休要再咒罵了,看刀!”咔…嚓,譁…刀光閃過,人頭落地,鮮血飛濺,一個冤魂隨着風雪飄向蒼穹。

“哎喲,我的啊,太可怕了!”血光飛濺而起,嚇得張驢抱頭鼠竄,嘟嘟噥噥地溜回蔡氏家。蔡氏四門緊閉,這怎能難倒樑上君子呢。

只見張驢翻牆而入,躡手躡腳地溜進蔡氏的內寢,悄無聲息地摟住正在發怔的蔡氏:“婆婆,驢兒來也!”

“滾開!”蔡氏大吃一驚,張驢正耍驢脾氣,院門驟然劇響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開門來,快快開門來!”

“哎,來也。”蔡氏慌忙推開張驢,整理一番被張驢拽亂的衣服,急忙出去開門,待推開沉重的門扇,蔡氏定睛一看,不覺又是大吃一驚:“啊,親家,你這是從何而來啊?”昔的窮書生彷彿從天而降,豁然出現在蔡氏的面前,往的破衣爛衫,改變成了豪華莊重的官服,身後站立着隨從與僕役,聽罷蔡氏的問話,竇天章淡然一笑:“親家母,竇某不才,終於登科了。

如今受了皇封,特赴貴地為官來也!親家母平安,天章的小女可好啊?”

“她,她…”蔡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情急之下,動之際,身子一癱,又習慣地昏厥過去了“婦譜氏”曰:一老一少兩個寡婦,同樣的出身,同樣的命運,卻有着不同的追求。

蔡氏趨於現實,竇氏熱衷於幻想,喜歡漫的生活。應該説她們最終都實現了自己的人生追求,蔡氏獲得了金錢上的滿足,而竇氏則得到了神上的籍。孰優孰愚,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理解!***《百婦譜》之冤婦***多情姑娘見老闆,神蕩意漾勾魂眼。若得美人拋重金,疏幃密帳把身獻。黃秀英,乃徽州府歙縣下塘村人氏,雖然投胎在荒野村郊,清茶淡飯,布麻衣,小人卻彷彿出水芙蓉一般。

生得楊柳細,白膚肌,舉手投足,妖嬈多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黃姑娘俏麗的面龐上,嵌着一對柔情四的大眼睛,只須嬌柔嫵媚地向男人們的身上輕輕地一瞟,沒有哪個男人不失魂落魄、想入非非的。

於是,村民們都稱黃姑娘長了一對勾魂眼。

“就憑這長相,再有了這雙勾魂眼,”望着黃姑娘妖嬈的丰姿,多情的眼睛,村裏的男爺們無不口水直“黃姑娘將來準能嫁給有錢有勢的大户人家!”

“哼!”而膀大闊、皮肌糙、醜陋不堪的村婦們無不妒忌黃姑娘天仙般的美“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能美,再能,也不過一個騷丫頭蛋子而已,從小不讀書。

也不學女紅,哪個有頭有臉的大户人家能要她啊?既使勉強嫁給有錢的人家,也是做小的命!”

“喂,你們注意到沒有!”一個長舌婦,用肥大的手掌,指着自己梗梗的脖頸“在那個騷丫頭的脖子上,長了一顆痣,你們知道那是什麼痣麼?嗯?”

“不知道,無非就是什麼、什麼的美人痣唄!”眾婦人皆搖頭。長舌婦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道:“聽老輩人説,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這個地方生痣,最不吉祥,這是砍頭痣啊,將來要吃人命官司的!”

“哈哈!”眾婦人的臉上綻開得意的喜“但願這個專勾男人魂的小妖挨刀子!”村婦們對黃姑娘妒忌無比,甚至惡毒地詛咒她。

而村中的以及四鄉八莊的小夥子們,均惦念着黃姑娘那雙勾魂的大眼睛,紛紛請媒婆出面,許以厚禮,聘黃姑娘為,一時間,黃姑娘的家門都讓媒婆們給踩爛了。

而黃姑娘的父親,一個走村串鄉的箍桶匠,認為女兒的大眼睛奇貨可居,於是,在黃姑娘的終身大事上,箍桶匠一貫穩坐釣魚台,無論媒婆説得天花亂墜,一概拒之於門外。

箍桶匠嘴上不説,心中則迫切的希望把女人嫁給大户人家,多少沾點富貴之氣,後半生便不必起早摸黑地東遊西竄,唯唯諾諾地給人家箍桶,賺點羞於啓口的蠅頭微利。

由於箍桶匠的期望值太高,黃姑娘的婚事就這樣被箍桶匠一拖再拖,天長久,黃姑娘奈不住閨房寂寞,對貪財的父親頗有微詞,每有媒婆上門説親,黃姑娘要麼閉門不見。要麼溜之乎也。要麼與女友們結伴逛集市。

這一天,是徽州府約定俗成的大集市,黃姑娘拿出積攢數月的私房錢,與女伴們打打鬧鬧,有説有笑地趕往徽州大集。

集貿市場座落於徽州府一座著名的五眼橋下,當黃姑娘結伴踏上五眼橋時,但見橋下一片喧譁。黃姑娘興奮之餘,步伐更快了,忽有女伴們喚道:“哎喲,黃姐姐,快來看啊,官府又殺人了!”

“哦,又是何人犯了死罪啊?”黃姑娘與其它女伴相繼停下腳步,循着橋下的喧囂聲湧向橋欄杆。哇,這一看可不要緊,登時把沒有見過多少世面的女孩子們嚇得汗倒豎:“我的天啊,好嚇人啊!”嘴上嚷着害怕。

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令女孩子們佇足在橋欄杆邊,怔怔地,充滿恐懼地目睹着橋下令人賅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