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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您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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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跳到土炕上,已經獲得滿足的酒鬼丈夫再次睡死過去,脯均勻地起伏着,方才還格外淘氣的小弟弟此時也耷拉下了腦袋瓜。

花妮爬到酒鬼的間,細手輕輕地握住酒鬼丈夫的命子,立刻發現道口處淤積着鮮紅的血漬,並且還在往外滴滲着。花妮的腦袋嗡地一聲,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婆婆。”花妮慌忙披上睡袍,顧不得羞澀,手握着丈夫的命子,縱聲嚷嚷起來:“你兒子有病了,出、出血了!”

“哦。”睡在隔壁的婆婆應聲而起:“什麼病啊,怎麼出血啦?你倒是説清楚些啊,我兒哪個地方出血了?”

“是,是。”望着手中的小弟弟,花妮吱唔起來,是啊,這玩意怎麼説得出口啊,尤其是新婚燕爾的小娘子啊!就在花妮吱吱唔之際,婆婆披上外衣,絮絮叨叨地走進兒子的房間,看見花妮揪着酒鬼兒子的命子,婆婆一時間楞住了,花妮紅脹着面龐,手指着酒鬼的命子衝婆婆道:“婆婆,呶,是,是這個地方出血了!”

“啊…”婆婆大叫一聲,老邁的身子彷彿觸電一般,躍將起來:“我的天啊。”婆婆跳到土炕上,燭光之下,看見兒子淤滿鮮血的龜頭,膽戰心驚地嚷嚷起來:“這,這,這是什麼病啊?命子出血了,一定會要命的啊,唉,兒啊,你是怎麼搞的啊?”在媽媽的推搡下,酒鬼終於醒轉過來,看見血淋淋的龜頭,嚇得嗷的一聲:“媽媽。”酒鬼帶着哭腔道:“痛死我也,我的雞巴可能是折了!”

“我的兒啊。”聽説兒子的雞巴折了,老太太彷彿斷了氣一般,絕望地嗚咽幾聲,突然轉向兒媳婦:“你,你是怎麼的啊,嗯,你這個小婦,折了我兒的命子,你是何用意?你是存心讓我們家從此斷了香火啊…”

“婆婆,你可冤枉死我了。”花妮正為酒鬼的命子煩惱,孰料婆婆把蠟黃臉一撂,劈頭蓋臉地衝自己來了。

似乎酒鬼折了雞巴,責任全在媳婦身上。於是,花妮盡力辯解着:“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媽媽。”看見婆媳倆個在土炕上爭來辯去,酒鬼平生第一次徹徹底底地清醒了:“你跟她吵有什麼用啊,無論是誰的責任,此時先看醫生才對頭哇!”

“言之有理。”聽了兒子的話,婆婆嘎然止住了吵罵:“對頭,對頭,趕快找醫生去!”雖然媽媽平裏惡聲惡氣地謾罵着不爭氣的兒子,甚至喊出喝死拉倒的絕情話來。

然而,兒子一旦有個天災病熱,頓時把個當孃的急得尤如火燎了股再也坐不住炕了,街上方才敲過四更鼓,老太太便嘮嘮叨叨地穿衣蹬鞋:“找郎中去,我給兒子找郎中去!哼。”臨出門之前,婆婆惡狠狠地瞪了花妮一眼:“等給我兒醫好了命子,我再跟你算總帳!”

“嗚。”在婆婆的辱罵聲中,花妮抹着淚眼,無比委屈地躲到廚房裏,趴在和麪的案板上,在可憐兮兮的泣中,離離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

只聽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婆婆一身冷氣地竄進屋來:“我兒啊,郎中請來了!你快些起來,讓先生好生看看吧!”聞聽婆婆星夜請來了郎中,花妮睏意頓無,正上前去,突然又止住了腳步。一個婦道人家,來了陌生人,必須迴避才是。

於是,花妮只好倚着廚房門,從縫隙間窺視着堂屋。昏暗之中,一股陰風從開的屋門裏竄將進來,嗖嗖地直撲對面的廚房門,透過細窄的縫隙,呼地撲在花妮的臉蛋上,一種説不出的異樣覺即刻傳遍了‮婦少‬的周身。

隨即,一個黑影從陰風裏走了出來,花妮定睛細看,但見此人五旬開外,蠟黃的面龐泛着森森的陰冷。高聳的雙頰閃爍着令人背脊發涼的寒光。乾枯的身子穿着一件青灰的長袍。

瘦弱的肩上掛着一隻陳舊的、油漆已經剝離殆盡的木箱子。花妮的目光又轉向土炕,只見婆婆業已爬上土炕,再也顧不得母子之嫌,乾巴巴的手掌小心奕奕地握着兒子的命子,手指着鮮血漫溢的龜頭,衝郎中道:“周先生,我兒説,他痛的要命,可能是雞巴折了!”周郎中將破舊的藥箱子放在土炕邊,長長地了口氣,一對賊溜溜的老鼠眼漫不經心地瞟視着酒鬼的命子,良久也沒言語,如此一來,老太太心中更加沒底了,酒鬼亦恐懼到了極點:“周郎中,我不會死吧?救救我吧。”而實際上,酒鬼的雞巴本沒有什麼大病,只不過酒後神志麻木、行動笨拙,行房時或是身體失去了平衡,或是用力過猛,或是動作不當,不慎將道撕裂,於是便淌出汩汩的鮮血來。如果你想省些銀錢,並且有足夠的膽量,這種情形通常不需要看醫生,慾一個月,一切症狀都消失了。

然而,這種小病一旦了到醫生那裏,情形就嚴重得多了,更何況像周先生這種無良的黑心郎中,今天,多沒開張營業的周郎中,終於逮住一個大主顧,為了多賺幾個黑心錢,周郎中可要小題大做了,説句實在話,周郎中這個階段非常的缺錢,上個月初六那一天,一個縣吏因為與同僚爭搶一個窯姐而大打出手,結果被情敵砍傷了胳臂,請周郎中給療傷,周先生為了多賺幾個錢,小題大做,故意用毒藥把傷口破潰了。

準備狠狠地敲縣吏一筆。不料這位縣吏神通廣大,路子特野,朋友眾多,周郎中的伎倆被高人識破,另換了他人治療,不出幾潰爛的傷口便癒合了。

縣吏大怒,狠狠地揍了周郎中一頓,末了揚言,限他十內賠老子三拾兩銀子,否則,當心他的小狗命!

人若倒運,喝碗涼水也能嗆死,縣吏這邊的葫蘆尚未完全按下去,那邊又鼓起一隻瓢來。一位老員外因喝了周郎中自己配製的十全大補湯而送了唧唧命,老員外的兒女們瞭解到周郎中與縣吏的齷齪後,一口咬定是周郎中在湯藥裏做了手腳,企圖加重父親的病情,從而詐取錢財,不料父親身體過於虛弱,承受不了周郎中的藥毒,從而丟了命。

於是,死者的全家老小披麻戴孝地跑到周先生的藥鋪裏鬧喪,異口同聲的揚言,如果不能給老爹置辦一個厚重的棺木,此事決不罷休,也是限周郎中十內把棺材錢預備好,否則,哼哼,就把死者的屍體停放在你的藥鋪裏,看你如何做營生!

就在周郎中焦頭爛額之際,就在周先生因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籌措這些銀兩而徹夜難眠之時,漫漫長夜之中,酒鬼的老孃彷彿救星般地從天而降,扯着周先生便走:“周先生,不好了,我兒子要死了!”老太太與周先生不甚悉,而周郎中卻聞聽過酒鬼的鼎鼎大名,如今聽説酒鬼病了,並且快要死了,周郎中暗暗竊喜,斷定酒鬼必是因常年酗鬼把胃腸給喝壞了。

於是,周郎中一邊穿衣服一邊將自己配製的死去的老員外尚未喝完的十全大補湯悄悄地進藥箱裏,決定給酒鬼灌下去,孰料到了酒鬼家,酒鬼並沒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樣,把胃喝穿了孔。

而是因房事不慎,把雞巴出點無關痛癢的小病來,不過,無論酒鬼害得是大病還是小病,而周先生已經無路可退了,為了平息惹下的事端,此時,周郎中只能按住醉鬼這隻酒囊,不擠盡最後一滴酒水,死也不肯撒手了。

想到此,周郎中身向前,幹手指頗為老地道撥了撥酒鬼的命子:“折了倒不至於,倘若當真折了。

你也不會如此消停地躺在這裏了,肯定得殺豬般的嗷叫,爹啊、娘啊地喊個不休了。”

“哦。”酒鬼與老太太都出了口長氣,心中踏實了許多,不過,周先生接下來的言詞,又將母子兩人推上了懸崖絕壁,但見周先生滿臉傲氣地坐在土炕上,全神貫注地審視着酒鬼的面龐,末了。

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一字一板的作出了診斷:“我初觀病人的面目,發覺病人面龐暗淡,雙眼無神,視病人的體態,枯似槁木,必定是新婚伊始,房事頻繁,致使陽勢過勞,血耗盡…”周郎中信口胡謅一番,登時把母子兩人嚇得面無人:“先生,這,這,這可怎麼辦啊?”

“唉。”始終躲在廚房內偷看、偷聽的花妮,此時,一種罪惡油然附到身上,彷彿酒鬼丈夫之所以這樣,皆是由自己造成的,但見新娘子活像一個罪人似地垂下了頭去。

“青年人。”周郎中儼然聖賢般地訓斥酒鬼道:“做事要有節制,不,我不僅僅指的是夫間那擋之事,還有你的酒,一定要少喝,為了你的健康和長壽,最好把酒徹底戒掉。”

“可是,眼前應該如何是好啊!”老太太認為周先生所言都是毫無意義的廢話,眼前最最要緊的事情,是如何把兒子的命子保住。

於是,老太太充滿乞求地問周先生道:“周先生啊,您的教誨我兒已經牢記於心了,您快快救我兒一命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兒沒齒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