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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妹子氣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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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認為有失妥當,於是再穿上一套,再如此這般地縫補上,穿完了所有新嫁衣,苗條的賈小姐儼然變成憨態可掬的小狗熊了,賈小姐吃力地將最外面的一套衣服縫補上,末了。

從箱底出一條長長的白綾,捧在手裏,雙眼再度湧出絕望的淚水。賈小姐握着白綾,笨手笨腳地爬起身來,臨出門前,又飽含留戀之情地望着兩個親如姐妹的小丫環:“再見,以後別忘了給姐姐燒紙!明年的今天,是姐姐的祭,咦咦咦…”賈小姐含淚掩上房門,乘着夜悄悄地摸到西廂房下,屋內已是鼾聲一片,賈小姐將手指蘸上少許口,將窗扇捅開一個破口,藉着月光往廂房內望去,一對彼此均得到徹底滿足的男女雙雙卧着,一唱一和地發出均勻的鼻息聲。

賈小姐的目光繼續往下移去,但見絲絲月光之下,女戲子小巧的手掌緊緊地握着薛某人的陽,賈小姐登時氣得七竊生煙,恨不能縱身跳起來。

破窗而入,雙手狠狠地遏住鳳哥的粉頸:“小賤人,敢霸佔我的寶貝,我跟你拼了,唉!”正堂夫人轉念一想,不又心灰意冷了,算了吧,姓薛的已經把我給休了,那陽,再也不屬於我了,姓薛的。賈小姐忿忿地詛咒道:“我死後一定要變成厲鬼,回來抓你,縱然抓不到你,也要讓你生不如死!我發誓!”主意拿定,賈小姐離開窗扇,來到廂房門前,向上抬頭望了望,然後手掌一揚,將那條白綾飛掛在門樑上,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賈小姐仰面朝天地長嘆一聲,心中最後的念頭,僅僅希望自己的死相能夠體面一些。

為了避免舌頭被縊出口腔,賈小姐模仿着古籍中有關上吊細節的描寫,將一枚金幣含在嘴裏,用牙關緊緊地切咬住,然後,拽過白綾,毅然決然地將玉頸伸了進去。

但見賈小姐痛下決心,將白綾的另一端狠命地一拽,穿裹了數套衣服,好似笨熊般的身子嗖地騰空而起,而脖頸處油然緊迫難奈,雙腮瞬間紅脹起來。

“啊,啊,鶯…秋燕!”窒息的痛苦令賈小姐張惶失措地亂蹬亂踹,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間,賈小姐活像是一個無助的落水者,心中依然對兩個丫環充滿了依靠,雙手胡亂抓撓着,希望兩個丫環能夠奇蹟般地出現,解救自己。賈小姐的確後悔了。

她突然不想死了,鱉腫的雙眼飽含着對生命的依戀,可憐兮兮地望着天上的星星:“老天爺,我不想死了。”此念頭一經閃過,白綾不及時機的給賈小姐最後一勒,可憐的自盡者尚未喊出救命兩個字來,‮腿雙‬一蹬,已經氣絕身亡了。

冷嗖嗖的夜風彷彿追魂的小鬼,一路嗚咽而來,怪聲怪氣地戲着縊婦的身軀,死後的賈小姐依然保持着應有的尊嚴,氣咻咻地躲避着小鬼的騷擾。

漸漸僵硬的身子在夜風中搖來蕩去,一雙可愛的小腳掌咚咚地蹋踹着廂房的門扇。廂房內正在做美夢的鳳哥驚醒過來,鳳哥困眼,聽着縊婦咚咚的蹋門聲,當真以為是僕人來接自己隨老爺赴任去了:“來了,我來了!”黑燈瞎火之中,鳳哥被反彈回來的門扇撞得暈頭呆腦,定睛一看,我的個天啊,哪裏有什麼抬轎的僕人啊。原來是門樑上懸着一個吊死鬼,只聽女戲子一聲驚叫,登時昏死過去。

“怎麼了?”薛某人應聲而起,看見愛妾直的躺在了門檻上,慌忙披衣下牀,三步兩步地衝向房門,正抱起愛妾,猛然看見門樑上的縊鬼,腦袋瓜子嗡的一聲。

“我的天啊,她上吊了,這下子可把麻煩給惹大了,苦也!”薛舉人不顧一切地衝出廂房,赤着雙腳站在台階上,聲嘶力竭地狂吼起來:“快來人啊,不好了,夫人上吊了,大家快起來救命啊!”不知夫人能否救活,且聽下回分解。

***夢中驚醒陰霾霾,猝見門扉掛屍骸。正堂夫人魂飛去,舉人老爺要遭災。同窗聚眾鬧薛府,息事寧人拿錢來。岳丈揮筆寫訴狀,女婿從此當苦差。

話説喜新厭舊的薛舉人一紙休書把明媒正娶的賈夫人到了門樑上,望着賈小姐僵直的身子、隨風搖晃的秀蓮,薛某人懊悔不迭。完嘍,麻煩大嘍!

薛舉人只顧着暗暗叫苦了,哪裏還管得上昏倒在地的小妾啊。早知今,何必當初啊!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腦袋瓜一熱,便忘乎所以了。

以至於不記後果地冷落了正堂夫人。晨風從薛鵬的頭頂嗖嗖掠過,薄情郎漸漸地清醒了許多,終於良心發現了。

我此番科考之所以能夠中舉,應有夫人極大的功勞啊,倘若沒有夫人的點撥,我至今還在黑暗中盲人瞎馬地苦苦掙扎呢。

咣噹,思緒之中,薛鵬的腦袋不慎觸碰到賈小姐的秀蓮上,登時嚇得渾身再竄冷汗,方知此時想什麼都來不及了。

而是應該做些實際的事情。於是,薛某人丟開嬖妾,吃力地站起身來,伸出雙手抱住夫人,卻突然又停止住了。

薛老爺不僅沒有膽量抱住死去的夫人,更沒有力量把夫人從門框上摘解下來。情急之下,薛老爺也只能是瘸子打雷…坐山喊了!

伴隨着主人嘶啞的喊叫聲,正摟着老婆睡早覺的僕人們紛紛爬起身來,從薛府的各個角落湧向薛老爺下榻的西廂房。望着門樑上的賈夫人,來者無不賅得目瞪口呆:“大事不好,夫人上吊了!”

“小姐!”宅院裏的嘈雜聲也把鶯和秋燕從爛醉中驚醒。

“什麼,小姐上吊了?”兩個丫環沒有時間多想,更顧不得看一眼桌上的文書,雙雙衝出屋門,一眼就看見賈小姐的身體直的懸掛在西廂房的門樑上,一對丫環頓時明白了一切,悲痛的淚水傾刻模糊了雙眼,一邊哭喊着,一邊撲向小姐。

兩人雙雙跪倒在門梁下,每人拽住賈小姐的一隻三寸秀蓮,絕望地哀號着:“小姐,您讀了那多麼的書,可是做起事情來卻是如此的愚蠢,您不該作出這種選擇啊!”

“唉,夫人不能總是這樣掛在門樑上啊,來,大家一起動手,把夫人解下來吧!”膽量大的僕人一邊嘆息着,一邊架起竹梯將賈小姐從門框上解下來。

已經嚇得半死的薛鵬突然擺手制止住了:“慢,不要解,你們快快去通知岳丈和大舅哥,讓他們來看看,是夫人自己想不通,走上絕路的,斷不是我薛某人加害於她的!”

“哼!”兩個丫環忿然站起,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惡狠狠地瞪着薛舉人。鶯道:“姓薛的,現在都什麼情形了,你還要為自己洗清身!如果沒有你的休書,我們小姐能走上絕路麼?是你把小姐死的,你休想賴掉。”

“姓薛的!”秋燕指着薛舉人的鼻子尖道:“你聽着,我發誓,一定把你送進監獄…”鶯邁步向前:“即使官府放過了你,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你的,大了與你對命,一了百了!”

“反了。真是反了!”薛某人嘴巴一撇:“奴才,本老爺還沒倒台呢,你們想欺侮主人,時間還早了點,看在夫人的面上,我今天且饒了你們。”言畢,薛鵬又擺出一副小人得勢的架子,冷冷地瞪了兩個丫環一眼,拂袖而去。

臨走之前,再次叮囑家丁道:“任何人都不準把夫人摘下來!”薛老爺一聲令下,僕人們再也不敢觸動夫人的屍身了,而是大呼小叫地跑出府門,去賈府報喪去了。

賈父聞訊,尤如淩晨的天空驟然炸開一個巨雷,哢嚓一聲,將老人家無情地擊倒在地:“什麼,上吊了?我的閨女啊,你,唉,好死不如賴活着,因何要走上絕路啊!”

“爹爹!”賈小姐的哥哥賈世鐸聞言,氣得一蹦三丈高:“混蛋,薛鵬這個混蛋,老子跟你拼了!”言畢,賈世鐸轟走了薛府的家丁,怒火萬丈地來到莊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樹下,憤然拉響起了銅鐘,隨着嗡嗡嗡的鐘聲,莊子裏的鄉親們從四面八方湧到老槐樹下。

“小子!”莊子裏年紀最長,威名最高的老者,在孫子們的攙扶下,氣吁吁地來到老槐樹下,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賈世鐸道:“這雞還沒叫頭遍呢,大家這早覺睡得正香,你因何事敲鐘啊?”

“七爺,我有急事!”

“再大的急事,就不能等到天亮麼,難道説,火上房了?”

“不是火上房,而是你的侄孫女,上了門梁,吊死了!”

“啊!”莊中之主,賈世鐸的叔伯爺爺亦大吃一驚:“侄孫女不是嫁給薛鵬了麼,聽説那小子顯貴了,中舉了,不就赴任當官了!侄孫女不享榮華富貴,卻因何上吊啊?”賈世鐸氣呼呼地講述説道:“七爺,那姓薛的一中了舉,便土包子開花…樂癲餡了,一時間找不到北了,更不知自己姓字名誰了,又是收奴,又是納妾,把我的妹子拋在一邊,不管不問了。

妹子不服,與他理論,他竟然寫下休書,將妹子趕出薛府的大門,妹子氣憤不過,就,就,上吊自盡了!”

“什麼?”不待七爺開言,匆匆趕來的賈氏族人頓時羣情沸騰起來:“姓薛的這廝實在過份,我們賈氏怎能嚥下這口氣,走啊,給細柳姑娘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