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遠走高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叫小憶，雙魚座女子，一個人在這個偏北的城市中居住。每晚入睡前我都幻想歐陽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會把我擁在他温暖的懷中對我説，我來帶你遠走高飛。我在這樣的等待中獨自寂寞。那個叫歐陽的男人，他還在讀書，他答應要帶我離開這個城市，他説他不要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一個人憔悴，那個時候，我們是那麼相愛。

每天下班後我都會坐在空蕩的牀上聽音樂，一直到睡覺。沒人陪我，我在每個夜裏都要蜷起身體才能安然入睡。偶爾被夢驚醒的時候我便會忍不住哭泣，我看到我乾淨的皮膚上開滿了寂寞的花朵。空蕩的房間，空蕩的城市，歐陽，你為什麼還不來？

歐陽會給我電話和短信，他喊我寶貝，他説他愛我。我在他給的那些甜裏覺得滿足。可他是個情緒化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長長久久的關機，誰也不聯繫。我會在那些時間害怕並且猜疑。我無無夜的聽音樂來打發時間，我不確定這樣的等待要繼續多久才能到盡頭，也開始慢慢不確定那些愛。有時候我在‮夜午‬驚醒的時候會望着天花板發呆，也許，我只是想等個人來帶我遠走高飛，不管他是不是歐陽。

小小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我生活裏的，他是我的前男朋友。當初我為歐陽跟他分手，卻一直保持着聯繫。小小總是在給我電話的時候重複説，他不會放棄我的。那是個很堅決的男人，與充滿孩子起的歐陽不同，他知道如何為自己想要的那些什麼去努力。整個十月小小來看過我四次，我們保持着恰到好處的曖昧，我不肯讓他再進一步，特也不甘心後退，於是就這樣僵持着。即使他總能找到各種藉口來看我，我想我對他來説，只是因為沒得到，才顯得珍貴。那時候歐陽又開始失去了聯絡，我就沒再拒絕小小一再頻繁地來看我。畢竟這樣的寂寞我已經忍受的太久了，接近崩潰。他在每個週末坐三個小時的汽車來這個城市，陪我説話，帶我去逛街。我可以不必再天天坐在空蕩的房間裏時時刻刻聽那些悲傷的音樂，生活才漸漸有了些生趣。

小小一直小心翼翼的對我好，想叫我回到他身邊。子久了我便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

晚上的時候，正好趕上歐陽開機打電話過來，就跟他説分手。我想他一直以為我是掌握在他手心裏的，所以才安心的把我放在這個城市，想起的時候就來關心，想不起的時候便不理不問。他一定會想不到我會離開他的。果然他在電話那邊慌了手腳，期期艾艾的問我原因並一再重申明天過來看我。我為他當時的表情覺得好笑，男人為什麼都這樣，在擁有的時候不想去珍惜，非要等錯過的時候才知道去挽留或補救？小小在身邊提醒我，他來看你，你不會反悔吧？他還沒勇氣來干涉我和歐陽的見面，但我既然給了他希望，又怎麼會輕易再去傷害他？

歐陽坐一夜的火車來看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看着他推門進來。一臉的憔悴和不安。他已經慢慢長大，不再是個孩子，幸福近在眼前，我卻已沒有繼續等待的決心了。我給了另一個男人希望，就必然要給這個男人絕望。我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我們的愛還是在的，可是他已經輸給了那些時間和空間。

歐陽陪我坐汽車去另一個城市，那裏是我的家。我知道小小一定會在那個城市等我。只有在兩個男人的鬥爭中，我才顯得重要和注目。可我暈車的習慣依舊在，歐陽從包裏掏出他帶來的金帝巧克力來逗我高興，我看到盒子上寫的“只給最愛的人”的時候差點哭出聲，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叫我想去寵愛。我在那些動和堅持中覺得難受，車廂裏瀰漫了汽油和煙草的味道，歐陽拍拍他的肩，我就把頭枕了上去，一切恍如從前。我在他平穩的呼聲中覺得安全。如果這些路程不是回家，而是私奔的話，那我一定幸福了。

車很快就到站了，幸福好像總是特別短，而等待卻特別長。歐陽沒能找到他想要的結果，一個人去了武漢。我瞭解他的放不下，其實放不開的還有我，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對着他的背影一直淚呢？小小發信息給我，他走了嗎？你在哪裏，我去接你。我一瞬間覺得自己很是可恥，從一個男人的懷抱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我做的不着痕跡。可我忘了問自己到底哪個人才是我想要的，其實這樣也好，因為我想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已厭倦這個城市，即使晚上的時候這裏會亮起好看的路燈，可我已厭倦這個城市和自己在這裏的生活。小小會經常來看我，可我知道他無法帶我離開，他也是個學生，畢業遙遙無期，我想我大概要繼續等待下去了。我的皮膚依舊會在夜裏開出寂寞的花朵，我依舊要在下班後長長久久的聽音樂來打發時間，等另一個男人來帶我遠走高飛。

我開始想念歐陽，想念那些在他和我的城市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那是我的大學和他的大學所在的城市，有個好聽的名字，西安，我們在這個國度的西北安然無恙。我忘了我和他有過的爭吵，我只記得那些美好，並且懷念。

歐陽在回西安的途中下車來看我。‮夜午‬時分，他穿過清冷的街道來給我擁抱。他的衣服已經髒了，可他的氣味依舊叫我覺得安全。他温柔的吻我的，他説，小憶，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已安排還一切，就要可以帶你遠離了，小憶，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已經長大。

我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在這場漫無邊際的等待即將結束的時候，我邁出了一步，踏入了另一場等待。歐陽，你可知道我不能為你把同一個人傷兩次，我想回頭，想你牽着我的手回我們的城市，可我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我明白你的悲傷，請相信我也一樣的悲傷，可是，小小已經存在，我們誰也不能忽略。

我在歐陽和小小之間徘徊，可我總怕有一天從夢裏醒來的時候我會一無所有。我依舊在這個城市，我同時被兩個男人牽掛，我不知道該去傷害誰，該去成全誰，或許我這樣貪心的女子到最後會誰也留不住，只能繼續寂寞。

小小許下諾言説要來看我，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去費盡心機找藉口了。歐陽天天發信息給我，如履薄冰的語氣。我突然覺得諷刺，我一下子有了兩個選擇，可卻覺得幸福更遠了。

是不是我要把兩個都放下，三個人才會解。歐陽，我只是邁錯了一步，為什麼要如此內疚和難過？是不是我勇敢一點，你就會帶我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