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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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客氣了，白老大，雖然是時勢造英雄，但您老的能耐也不容小覷呀！”

“哈！哈！承蒙你看得起啦！”白悠打了個酒嗝又再繼續喝。

“想當年我也只是人家手下的一名小頭目，老大一夜猝死，幫派就像一盤散沙，每個人都想稱王，但王者卻只能有一個，基於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道上可説是戰國時代，人人自危，走在大馬路上都要擔心會有人砍我一刀，這滋味可不好受呀！”白悠醉眼惺忪，幽幽嘆道:“活着，是人的求生本能，所以我掙扎，不想成為躺在地上的屍體，那子可不好過，也過得好難受，太多的血腥了。”白悠開始憶當年，“為了生存，我站了起來。”白悠環視四周，“我現在的地位是我那九個弟兄用血和汗給拼來的。”楚雲天懂得，這些話他聽過老一輩的人説過，但沒人能想像白悠這一方霸王過去的辛酸。

“我這擎天盟就容易多了，擎天盟的出現是個人的構想，手下一班弟兄出的力，走來雖有風有雨，但和白老大比起來，可説是平順了不少。”楚雲天輕描淡寫有關擎天盟的成立。

“小子，你別瞞我，你這擎天盟的成立可説是四處受打壓，若非你的桿子得夠硬，早給人將你扳倒了，道上的生活是現實的，沒啥情面好講。誰夠強勢，誰説的就是真理。”這點事怎逃過白家幫在外的耳目。

“你能抬得起擎天盟這片天，的確有你獨到之處。”

“江湖事豈能事事順心。”楚雲天喝完一瓶再換一瓶。

“江湖事也只能報喜不報憂。”

“不錯，誰讓我們是男子漢，既然要當男子漢，就只能咬牙和血也不能抱怨些什麼。”白悠一飲而盡瓶中酒。

“説得好。”楚雲天去了西裝外套，將領帶放鬆，本就無形象可言了。

“來，痛痛快快喝一場。”白悠可能是打算兩人不醉不歸了。酒是一瓶接着一瓶地灌，像在喝白開水一般，兩人喝起酒來是真有拼命三郎的架式。

“小子，小凱這孩子天生吃軟不吃硬，脾氣又倔了點，你凡事就多忍讓她一些，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除了沒生她外，我可以説是她的父親了，呃！”説到動處，還打了個酒嗝。

“我知道。”楚雲天的這句“我知道”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否有聽進去了，他所喝下去的酒足以把他的腦袋給淹死。

“知道還不夠，要實行。”假若蘇君凱是烈火銀狐，那麼白悠就是隻老狐狸，居然將楚雲天灌醉後才要求承諾。

“yes，sir！”楚雲天還真有其事地行了個三指禮。

“小凱小時候可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娃娃。”白悠嘆了口氣，“一轉眼她已經長大了，教我不得不心生慨，歲月催人老呀！”

“白老大，你可一點也不老，想你至今跺一腳而江湖動，可不顯老態呀！”

“人老了就要服老，等將小凱給你後我可就無事一身輕，到時候行囊一收，我老人家可就走得瀟瀟灑灑，去環遊世界好散心，屆時可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白悠擺擺手道:“其實近些年來我早就不管事了，白家幫現在真正當家的是浩龍、浩虎兩兄弟，老天爺的確待我不薄，浩龍和浩虎這兩個孩子的確出，也是有繼承我衣缽的棟樑之才，白悠有子若此，該滿足了。”的確，在外人的眼中，白家幫中的白龍和白虎的確出至極。

白龍——白浩龍，冷靜自持，可説是白家幫的心臟；白虎——白浩虎，行動迅猛，可説是白家幫的動力。

兩兄弟相輔相成，可以説在最近幾年的確替白家幫再創了個新局面，而道上的朋友也視兩人為白悠不做第二人想的繼承人。

如果楚雲天娶了君凱，那麼白家幫和擎天盟將成為道上不倒的擎天柱。

“我將君凱嫁給你，絕沒一點私心，我只希望小凱嫁得好、活得快樂，至於能從小凱嫁給你而得到什麼利益對我而言並不重要。”白悠口氣誠懇，目光十清澈。

“我相信。”楚雲天這三個字説來容易，卻意義深遠。

“好，好，好。”白悠這一連三個好字，不知是在讚美楚雲天還是另有深意了。

“小凱這孩子心思細膩，容易在情上受到傷害，就因為她太了，所以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怕傷害了別人也怕傷了自己，當她心甘情願和你住一塊時，老實説，我是驚訝的不得了咧。”不過，白悠驚訝歸驚訝，他老人家馬上剃頭擔子一頭熱的決定——他，楚雲天，今生就是他那寶貝小凱人生的另一半。

楚雲天不知該如何同白悠説:君凱會肯跟他走，竟是為了被美食所誘惑這原因，假如説出來，不知白老頭會不會氣得把君凱給捏死。

“君凱是個好女孩。”説來説去，楚雲天只有這句話可説。

白悠用白眼瞪視了楚雲天一下，明白地告訴他，他在説廢話。

楚雲天沒和老人家爭，酒瓶子一舉，又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了。

酒過三巡，就是地上散滿了喝光的空酒瓶，而白悠和楚雲天已經喝到不省人事。這情景，就是白浩龍走進正氣樓所看到的情景，白悠喝醉酒事實白浩龍比較能接受，反正他醉倒在自己地盤上，左右都是手下可隨時照料他，而楚雲天可就不同了，不提江湖道上有多少人等他個酒醉的機會要暗殺他，就拿他單人隻身踏在白家幫的土地上，能有勇氣喝醉了就睡，就讓人不知他究竟是智慧過人、看透生死？抑或是逞匹夫之勇，悍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