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好一個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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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答應一聲，低眉想了想，轉頭看光“你還不走？”光大驚，後退兩步:“光…光想陪在清大人身邊。”我“哧”地笑出聲:“不用。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不必人陪。”

“大人，你何故…”光聲音顫抖，口起伏。

“我要休息，你出去。”我低頭，不讓自己再看他。

光站在那處不動，也不做聲。

我不耐煩起來，揮起袖子，將他退兩步，按捺口殺意叫:“你還不走？”光身子搖晃。半晌站定，不再説話。隱約見他低低地向我行禮，隨即轉身，關上門徑直走了。

我低頭，俯首在牀上，忽然聽得耳畔聲音啪啪地響。

眼睛一眨，卻覺得濕潤，竟是眼淚落下。

何必如此？

我必當如此。

可是，光，不要再跟着我了。

慢慢地抬起頭，茫然望着牀頂。

如若我料想不差…我記得元神出竅之時那股悉地覺，周圍的環境，不知在什麼時候曾經見過，那種擊中我心的悉的痛，更是叫我難以忘記。

要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吧。

只是，未曾置我於死地，恐怕對方，也無法傾盡全力。

既然如此，若是在他尚弱小的時候殺了他，大概，才是驅除後患的唯一辦法。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出路。

幾千年來，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此。

捏着拳頭，渾然不覺自己身上已經溢出淡淡的紫氣，帶着滾滾殺機。

****白影騰雲而去，剛出門地戰麟光驀地一驚，下意識向前走了兩步想要阻止，可回頭看了看身後屋子，卻又停住。

“雲中子…”光嘆一口氣，皺着雙眉抬頭，略帶憂鬱地看着那白影子從空中很快消失。

*****

玉泉山金霞。

“師傅，你就讓弟子下山吧。”頗帶無賴的聲音響起。

“放肆，回去好好心修煉。”無奈的駁回聲。

“師傅，你不能這麼殘忍啊。”繼續央求。

“什麼殘忍，上次你下山，得罪了那紫皇清。他一狀告給天尊，你倒是沒什麼事，害我被天尊好一頓訓斥，你你你，你説你什麼時候不給我闖禍，能給我掙點面子呢？廣成子已經笑過我，説我管教無方，當着十二金仙的面，你要你師傅我面子何存。”玉鼎真人吹鬍子瞪眼經。做出氣憤無比的樣子，口頭上儘量説的哀婉，企圖將眼前人嚇退。

不料對方本就不是被嚇大地，聽這種話，噗嗤一笑，沒心沒肺地説:“師傅，您不是不知道，我跟清好着呢，他不過是小孩子脾氣才會去告狀。更何況，他身負天命，後護佑真主，弟子也自然會下山跟隨着他，掙一番絕世功業，怎麼能説給師傅闖禍呢，到時候弟子揚名立萬，十二金仙都要對師傅你仰望的。看哪個還敢恥笑。”一張俊臉上出笑眯眯的表情，彷彿一隻柔順地貓。

“不行就是不行，任憑你怎麼説。”玉鼎真人看他憊懶的神情。啼笑皆非，心中卻也暗喜:這小子居然也有這份上進心思，還好還好。表面上卻仍舊不容分説。

“師傅，”見不成，楊戩再上前，拉住玉鼎真人袖子。

“我在這山上悶了也有些時了，難道懲戒還不夠麼？況且我聽説雲中子都下山了，還是得了天尊的允許，”楊戩想到那白衣的人，氣的兩眼發直，然後又賠笑説“師傅，憑什麼他能下山我不能啊。”

“不許你下去就不許，”玉鼎真人甩開他的手“橫豎你老老實實給我在玉泉山待著。為師這也是為了你好。”

“什麼意思？”楊戩眼珠一轉“師傅莫非你算出了什麼？”

“沒。”玉鼎真人臉微微一變。

楊戩卻已經將他面變化看地清楚，當下挑眉:“師傅你這幾天看我看的甚嚴，莫非真的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你…自己知道就好。”玉鼎真人見瞞不過去，遂嘆了一聲“楊戩，為師算的你最近有劫數在身，若放你下山，恐怕禍事不小。”不料楊戩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頭。皺着眉只管問:“師傅可算出徒兒這劫跟清有無關係？他…他是不是有危險？”玉鼎真人心頭一梗。

他看着楊戩認真着急地臉，眼底掠過一絲抑鬱。

“師傅。你説啊？”楊戩急着問，怪不得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自從替姜子牙送完那信之後，就被師傅強行帶回玉泉山，牢牢地看定了不准他再下山一步，這是為何？莫非真是怕了元始天尊的訓斥？不不，若是如此，該管的，早就管住了，也不容自己同清那一夜…

想到那夜，楊戩情不自出笑容，什麼時候…我…

玉鼎真人將他面變化，一點一點看在眼裏，把心一橫説道:“楊戩，你對紫皇清，是何心思？”楊戩一愣，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師傅，我對她的心思，天下皆知，您這是從何問起。”他絲毫不隱瞞，也不迴避。

天下皆知，好一個天下皆知。

玉鼎真人心頭微微地疼:痴兒，你非要鬧得不可開無法挽回才好麼？

搖了搖頭，玉鼎真人又説:“楊戩，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楊戩一愣，隨即笑。

什麼強求不來？我不放手地東西，就算是強求，我也一定要強求地來。那夜的旎纏綿忽地又冒出來，想象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的滋味，那吹彈得破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段，她的呻聲只在耳邊隱隱約約，勾魂奪魄，楊戩渾身冰涼涼地抖了抖。

“在想什麼！”看出他神情不對，玉鼎真人伸手，拍在他肩頭。

楊戩大窘:“沒什麼，師傅。”咳嗽一聲，正又説“弟子只是想，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盡全力去努力爭取。”

“若是上天註定無果的呢？”玉鼎真人閉了閉眼:果然如此，自己的弟子情如何，他當然清楚，這個孩子就是如此倔強，自己想讓他回頭，談何容易。

“什麼上天註定？”楊戩不以為然地笑“我喜歡她，這就是註定，關上天什麼事。就算真地是上天註定，也是上天註定的我去喜歡她，愛她。”説到最後一個“她”字，聲音不知不覺咬的很輕，似乎怕是説的高聲了，生硬了，會咬疼了她，旎迴轉，竟是千般的深情難回。

玉鼎真人心頭大震，情不自提高聲音:“那麼，逆天而行地事，你也要做？”

“那又有何妨。”楊戩瞥了師尊一眼，驀地看到師尊的面大不如尋常，心頭一凜，不由問道“師尊，你莫非是算出我跟清…有什麼…”他躊躇着，繞是膽大包天，這時間也有點害怕。

玉鼎真人揮袖轉身，冷冷不語。

“師尊！”楊戩在身後急聲地叫。

玉鼎真人背對着他，痛苦閉上眼睛。

該怎麼説？該怎麼對這個傻孩子説？説他同紫皇清，生生世世毫無緣分？説他同紫皇清，是註定了三生三世，兩兩相望，糾葛斷得一清二楚，牽手定是不能夠？！

蒼天啊蒼天，既然註定他們兩個如此結局，為什麼要讓他喜歡上那更比岩石倔強萬分的絕世人兒呢！

天邊雲霞燦爛，金霞口一片紅彤彤的光芒。

玉鼎真人雙眸一眨，似乎在那片紅地光芒之中，看出了某種血的預兆。

而與此同時，有一片如雪花般翩然地人影，正從遠方，徐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