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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雙戰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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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中羣雄屏息無聲,數百道目光炯炯的望着冷雁蓉的雙手移動。

棺蓋慢慢的移動,突然冷雁蓉整個掀開。

立時棺中現出了獨孤青松的屍身,只他直的躺在棺中,頭朝外,雙腳向裏。他面如死灰。

但他全身上下早已穿着一新,一襲青衣罩體,面雖如死灰,但卻方正透逸,仍不失一美少年的神韻。

這時,蒼冥客遊俊之子游文駿一遊文彬,滿臉輕屑之,遊文彬説:“哥哥!真是奇怪了!小子在白馬莊時,全無武功,但他方一離開白馬莊便轟傳武林,當今世上,有誰再比他之武功速成呢?説來我真有些不信。”遊氏兄弟與公孫佩琳、元兒坐在一起,公孫佩琳輕笑一聲,道:“你們知道什麼,在白馬莊時,獨孤青松已身具絕頂功力了。”遊文彬不信的道:“誰信你這話?小子要在那時便身具武功,伯伯爹爹豈有不知之理。

再説那時咱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他打倒,這算什麼武功?”公孫佩琳冷笑一聲:“哼!你還説,獨孤青松要是不死,終有一你倆非吃足他的苦頭方服氣!”巫山城外獨孤青松扮成小叫化打得遊氏兄弟面目全非之事,遊氏兄弟本不知道便是獨孤青松,巫山城中武林五奇向冷雁蓉奪藏寶圖一幕,也是寒波劍客與他們密商而行,遊氏兄弟和公孫佩琳也不知道,不然他們不會不知獨孤青松仍然活着。

遊文彬正待反駁,已被血魔幫主剛朗的話聲阻止,只聽血魔幫主狂笑道:“獨孤峯,我説小子己死,但他身無點血,哪有絲毫被掌擊斃的跡象?”聖劍羽士獨孤峯大怒,道:“萬極惡魔!你枉為一幫之主,吾兄弟烈馬刀客將吾兒配棺入殮,豈有不將他身上的血跡洗清,換過盛裝之理,你這話太豈有此理。血魔幫主,來,來,我聖劍羽士拼着這條老命也要替吾兒踐這一掌之約。”血魔幫主哼了一聲,暗中卻向廳後的萬極幻女問道:“娘,小子分明已被娘擊斃已無疑了,娘可看出破綻來麼?”萬極幻女在廳後傳語道:“娘確看不出破綻,他死了似乎可信,但娘總覺得其中有詭計,平兒應自提防,娘回‘九幽天’坐功療傷去了!”血魔幫主知道萬極幻女已經去了,便又跨前一步,對聖劍羽士道:“獨孤峯,本幫主決不令你失望,但你功力不嫌太差了麼?”

“哼!雖死又何足惜?”血魔幫主全身的金片微微閃着金光,紫膛臉上一絲淺笑,道:“獨孤峯!我再等你片刻,仔細想想看,此一掌之約,不論是你或獨孤子奇都是自不量力,我看你還是三思而行吧!”聖劍羽士怒聲喝道:“血魔幫主,你可是有些心怯?何不運起你那自稱天下無敵的化血神功?”血魔幫主不仰天霹靂般長笑一聲,道:“殺雞焉用牛刀,獨孤峯!我要運起化血神功,莫説是你獨孤峯一個,便是你們武林五奇一齊上,也難以抵此掌力。”全廳之人聽得暗暗吃驚不小,只因此語不虛,昔年鬼王與萬極帝君以紫印掌和化血掌功在齊王府中,合手鬥天地二將雖敗,卻敗在三百招之後,那麼當時鬼王與萬極帝君之功力正是與天地二將旗鼓相當,其功力可想而知。

可是今的血魔幫主萬極天尊恐怕與其父萬極帝君的功力也在仲伯之間,試想武林五奇如何擋他全力一掌?

聖劍羽士仍然怒聲道:“萬極惡魔,你大話少説,為何不快些與我完此一掌之約?”羣雄中有人耳語道:“啊!聖劍羽士必是受其弟烈馬刀客的刺過深,他一味催,恐怕武林五奇就要變為武林四奇了!”血魔幫主冷笑一聲,隨即向全廳一瞥,便朝聖劍羽士走去。

誰知正在這時,清越的鈴聲響處,呵呵大笑之聲忽起,石鍾人衣袖一拂,飄然騰身而起,落在聖劍羽士身邊,左掌向血魔幫主連搖,右手一指聖劍羽士,呵呵道:“武林六奇之首,你這名頭來得不易啊!呵,呵,你莫非活得不耐煩了?”聖劍羽士眉頭一皺,暗中罵道:“你這個老不休,你來打什麼橫杈?”可是誰也可以看出石鍾老人乃是一番好意,連忙一揖笑道:“石鍾老前輩,請問武林人以何為重?”石鍾人雙一瞪,大聲道:“武林人當然是以信義為重。”聖劍羽士笑了笑,忽然在石鍾老人耳邊低聲,道:“老前輩,請你在一旁觀戰,此乃信也,吾兒與人之約,豈可失信?”石鍾老人瞪大雙目,連退兩步,張嘴要笑.又笑不出來,好半響他才大叫一聲:“你,你真不愧是武林六奇之首,老夫中了你的計了,呵呵!我不管你的閒事了,任你以死去全信吧。”説罷,他正要飄身退回原地,但忽又大叫道:“不對,不對呀,呵呵!獨孤小子乃死了之人,死而赴約,這太説不通了。”聖劍羽士獨孤峯深深對石鍾老人一揖,誠聲道:“石鍾老前輩盛意人,我獨孤峯有生之將永記肺腑,但…”可是他話未説完,武當赤發尊者冷冷的語聲傳了過來道:“石鍾老人,人家既甘願送死.你多管什麼閒事?”石鍾老人聞言不怒道:“赤發老鬼,你安的什麼心?唯恐天下不亂,你又管得我的閒事麼?”赤發尊者尖聲尖氣的一笑,道:“老兒自找沒趣,關我個事。”石鍾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哇哇叫道:“此間事了,赤發老鬼,我非要鬥鬥你武當名聞武林的玄玄劍法不可。”轉身他又瞪了聖劍羽士一眼,搖搖頭自言自語的道:“我不懂,你去送死吧。真是,與我崑崙石鍾老人何關呢?”説吧他大袖一拂,平飄回原處,又自呵呵大笑不止。

但就在石鍾老人大袖一拂之際,聖劍羽土的右手心上,微一震,好像手中已多了一物,他心思一轉,立知這崑崙派獨門專破內家真氣的暗器,八角寒鐵蒺藜子,不暗中,忖道:“石鍾老前輩,我聖劍羽士心領!”聖劍羽士面上一店也未現出意外的表情,是故把這一代魔尊瞞了過去。

這時血魔幫主已站在聖劍羽士一丈遠近之地,從容而又十分威嚴的道:“獨孤峯,這一掌之約,你還準備代接了麼?”聖劍羽士怒道:“幫主,你別小覷了獨孤峯,我獨孤峯雖知非對手,但也不是臨危退縮之徒。”血魔幫主雙目光一閃,朗聲道:“獨孤峯,你單臂又殘其人,這樣本幫主豈不是佔了極大的便宜?”聖劍羽士冷笑,答道:“你未佔絲毫便宜,我明白的告訴你吧,血魔幫意圖控制武林,魚天下,造成武林浩劫,哼!為了除去你,我將不擇手段,我聽清楚了麼?”血魔幫主臉上掠過一絲輕蔑之,冷冷道:“你是説施用詭計麼?恐怕一掌之後,你再無機會施任何詭計了!”聖劍羽士忽然臉一沉,肅然道:“幫主,廢話少説,你就儘管出掌吧!看我獨孤峯能否接你一掌?”全廳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羣雄紛紛在心中揣測聖劍羽士面對明明功力比他高的血魔幫主而毫無懼,難道他是有何詭計?

血魔幫主突然大聲道:“獨孤峯,看你身體殘廢,我便先讓你一掌。”聖劍羽士然大怒,道:“幫主,這是什麼話,我獨孤峯豈能受你之惠?”冷雁蓉在一旁嘴道:“我數着一二三,你們便同時攻出一掌如何?”血魔幫主和聖劍羽土都同意了,但血筆秀才深怕冷雁蓉距離過近,誤傷了她,連忙大聲道:“冷姑娘,此事讓我秀才來。”突然,他耳中傳來獨孤青松的話道:“不,邱叔叔,你還是與各位叔叔站在一起吧,武林四奇不宜分散力量,冷雁蓉自有人保護,放心!”果然這時九州俠和幾個紫衣人移身近前,九州俠一排緊站在血魔幫主的身後。另外幾個紫衣人便分站在兩側,站在靠冷雁蓉一側的竟是幽冥三兇老大戚繼揚。

血筆秀才一見這情勢,連忙與神斧開山、雙飛客與劍豪後裔等人緊緊的站在聖劍羽士身後,各人的面也逐漸的肅然起來。

全廳之人目光如炬的盯着這一掌之約。

冷雁蓉這時開始數了起來!

雙方頓時凝神待敵,各運功力,聖劍羽土肅然面對着血魔幫主,獨臂當,五指微屈向內,這枚寒鐵蒺藜便隱藏在他掌握之中。

但血魔幫主除雙目凝規着聖劍羽士外,並無其他的舉動。

冷雁蓉數了!

她地聲音不高不低,但已足震懾人心,扣人心絃。全廳之人都面對着一場死亡的約鬥,有些人不知覺的站了起來,包括赤葉夫人和公主摩娘兩人,戚繼揚這時有意無意之間向冷雁蓉站立之處,緩緩地移了兩步。

羣雄一致的盯若冷雁蓉的嘴角,因為她的嘴再動時,就是這場約斗的開始,也是這場約斗的結束。

血魔幫主與聖劍羽士同時向的跨了一大步。

驀地,冷雁蓉竭盡全力,運起丹元一口真力,大聲道:“三!”聖劍羽士暴然大喝一聲,獨臂猛然揮了出去,以他數十年修的真力,挾着那枚專破內家真氣的寒鐵蒺藜“呼”的狂劈而出。

凌厲的掌風罩着一點寒星,直奔血魔幫主前。

血魔幫主也在同時間,一聲霹靂大吼,金袍耀目,單手一揚,石破天驚的打出了他七成功力的一掌。

正在這時,眼看便要掌掌相觸,生死在這剎那間,猛地,躺在那口大黑棺中的獨孤青松一躍而起,喝道:“打!”一股紫影撲向血魔幫主。

羣雄驀見獨孤青松從棺中躍起,全驚聲“啊!啊!”了兩聲“轟”掌風已接,旋起一陣窒息人心的氣勁,聖劍羽士-聲悶哼,栽倒在地。

血魔幫主也“啊”的一聲慘叫,蹬!蹬!蹬!急退七八步,終於不支,跌坐在地,嘴角嗆出一口鮮血,顫聲喝道:“好,好一場無恥的詭計,九龍護法,打!打!”羣雄猛然全體躍廠起來,突然獨孤青松一聲大喝道:“血魔幫倒行逆施,搗他據之地。”接着他亮出鬼王杖,原來鬼王杖他隨棺帶着,壓在身底,所以未被人看出。

九州俠怒聲大喝道:“小子,你用得好詭計!”九人同時運起九龍玄功,正待劈出,獨孤青松大喝道:“你這幾個無恥的禽獸,今便是你們葬身之,師兄,摩娘,諸位叔叔,打!”頓時他鬼王杖猛地朝着冀州俠一揮,冀州俠早已身中魄針,立生反應,一陣刺心的急痛,大吼一聲,倒地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