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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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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有事?”她問。

“不是下雨了嗎?”他有些所答非所問。

閻玲玲有些賭氣,他卻始終看着模糊成一片的窗子,“是主任對不對,因為她今天出差回來?”在同一個部門,就是有這點不便,不過段彰宇也毫不避諱,他沒點頭,只是説:“如果航班正常,她到家一定會淋到雨,要是又把濕衣服丟在地板上不管,地板會被泡壞的。”她肯定一進家門,就邊着衣服邊往浴室裏衝,把地板得濕漉漉,如果他不在就沒人打理。所以,他還是早點回去吧,為了他家的地板。

“彰宇一沾上主任的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看你也差不多該從姐姐那畢業了吧?人家又不是沒有男朋友,用不着你事事心啦。”對此他無法反駁,閃神之際閻玲玲握住他的手,温柔地一笑,“彰宇,我想過了,不如我們搬出來一起住?這樣我們私人的相處時間就會比較多了,你也不會再打擾到主任,不是很好?”

“我打擾她?”

“因為你看,主任不是要結婚了嗎?卻仍和自己的弟弟住在一起,她也會覺得不方便吧?”閻玲玲話落,心下一顫,被段彰宇的臉嚇到了,她怕他覺得自己在亂説話,連忙補救,“全公司的人都在傳啊,主任的男朋友向她求婚了,他們已經往很久了吧,也該是時候了,你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因為林芸庭什麼也沒跟他講,他不是她最最親愛的弟弟嗎?如果真有這等好事,她怎麼會不對他講?這只是茶水間的謠言而已,他才不信。

説是不信,可閻玲玲説得對,陳羽是很優秀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向林芸庭求婚,她沒道理拒絕,要拒絕的話就不會和他往那麼久,她不拒絕,不就等於答應了嫁給他?

“你哦,真是個戀姐癖。”閻玲玲嬌嗔,只以為他是在耍小孩子吃飛醋。

段彰宇站起來,説:“抱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啊?”閻玲玲無法相信,他只説不一起看電影,沒説連飯都不吃,可他説走就走,讓她連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出了飯店,天空已不再電閃雷鳴,只有傾灑大地的雨持續地衝刷着眼前所見一切,各處都是急着找地方躲雨的人。可段彰宇反其道而行,冒着雨好不容易叫到輛計程車,像是有天大的急事在等着他,一路狂趕回家。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趕是為了什麼,可腳步就是停不下來,推開門,屋內漆黑一片,黑暗變成了定身的咒語,將他定在門邊。

開了燈,空曠的房子異常安靜,是一種只有在陰雨時節才有的靜謐,沒人在家,林芸庭沒有回來,早就過了她該到家的時候,難道真的是航班出了問題?想到這裏,段彰宇又忙摸出手機,因為平時不管是常生活還是工作,他們都在一起,他極少給林芸庭打電話,不有種異樣的緊張。

電話那頭空了半晌,傳來了雨聲,和林芸庭有些意外的聲音,“小彰?”

“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正在機場旁邊的一間餐廳裏避雨,不過我不曉得這間餐廳的名字,你等等。”他聽到林芸庭在問旁邊的人餐廳的名字,重點是,她問的人是陳羽,一會,她又將話筒放到了嘴邊,不過沒等她説話,他搶了她一步。

“你和陳羽在一起?”

“嗯?”林芸庭頓了下,“對啦,因為突然下起雨來,他就多事地跑來接我了。”

“是嗎?他對你倒是關心的。”

“幹嘛説這個…對了,小彰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你在哪裏?”

“沒事,那先這樣。”

“喂,小彰…”他已經掛斷了電話。盯着手機亮起的螢幕,顯示“通話中”的資訊早已不見,段彰宇背靠在門上,口有股發不出的悶氣。

他只能讓自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板上,脆弱的手機碰到地面又彈了起來,電池蓋被撞開,連裏面的電池都掉了出來,他入一口濕的空氣,肺裏卻沒有絲毫得到氧氣的覺。

沒過多久,房門又被大力地推開,林芸庭氣呼籲,提着一堆行李站在門前,望着黑漆漆的走廊發呆。

“小彰?”她叫了聲,聲音被門廳了進去,沒有回應。

要不是看到段彰宇的鞋子在門口,她一定又急着衝出去找人了,真不知道他在搞啥,突然打來電話,又什麼都不説就掛掉,她再打回去就沒人接了,林芸庭換好鞋,拖着行李箱打開一盞又一盞的燈,整個房子又都亮了起來,她才長呼出一口氣。

段彰宇的房門緊閉,説明他在裏面,要在平時,她肯定二話不説地衝進去,掐着他的脖子問他在搞什麼飛機,可這會,貼在他的房門前,不知為何變得忐忑的心情,制止了她的衝動。

“小彰,我回來了,你在裏面嗎?”貼着耳朵聽聽,沒動靜,她咳了聲,“那個,你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吧?”

“我睡了。”屋內總算是有了回答,雖然聽上去有點不情願,可她打擾了人家的睡眠,也是難免的,不過,他睡得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林芸庭笑自己想太多,“你睡了哦…那、那就繼續睡吧,我沒什麼事啦。”過了會,她又説,“那個,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不過不急啦,我放在桌上了,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嗯…那我也去休息了。”到自己似乎不怎麼受歡,林芸庭挫敗地逃跑了。

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呢?她沒能問出口,革草地衝了個澡,林芸庭懷疑今天自己是不是真的睡得着,她若有所思,當看到段彰宇坐在沙發上的背影,反倒把她嚇了一跳。

段彰宇穿着睡衣,雙手抱坐在那裏,她悄悄過去,從背後順着他的視線,發現他正在端詳茶几上放着的新杯子。

“這就是你給我的禮物?”他頭都沒轉,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

“對呀…”她討好地跑上去,坐到他旁邊,拿起了桌上的兩個杯子,“這個粉的是我的,藍的是你的,可愛吧?

那一藍一粉兩個杯子上,各印着一隻魚尾獅圖案,顯示它紀念品的身分。不得不説她的審美觀真的很奇怪,看她拿着兩個杯子互相碰撞,好像很得意自己的成果,正在向他炫耀。

幾天不見,果然還是抑制不住想見她的情緒,“我還想説,要是你睡了今天就見不到面了,我好想你。”林芸庭沒大腦地搶了他的台詞,看她那喜形於的樣子,只是單純地因見到他而高興罷了“林芸庭很高興,原本以為小彰在生她的氣,雖然不曉得原因是什麼,但總覺得他不願意和她多説話,她討厭那種覺,不過小彰又是以前的小彰了,她的心也隨着他的出現而豁然開朗。

“想來,最近我們都很忙,都沒好好説過話的樣子。”他突然説。

“對呀、對呀。”他就知道小彰的冷淡是她的錯覺,他只是因為很忙而已。

他側過身子,正視她。

“那,你沒什麼要對我説的嗎?”怎麼覺得他好像話裏有話?那雙眼睛像是在等着她説什麼一樣,林芸庭那怪異的心虛又浮了出來,“你是指什麼,是公司,還是新加坡?”

“其他的呢,就沒有了嗎?”為什麼他們在家裏還要談工作,她明顯是在轉移重點。

林芸庭支吾了一會,別過頭去,玩起手中的杯子,“沒有了啊,最近忙的都是這些事嘛…小彰,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啊?”

“你指什麼?”他盯着她,一瞬也不錯過視線,她真的有事瞞着他。

“也、也沒什麼啦…”她真是自掘墳墓。

“是嗎?沒有啊。”他拍拍她的頭,藉着那力道站了起來。

“呃,你要去睡了嗎?”她跟着他抬起頭,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走了。

“嗯,既然沒什麼要説的,當然是去睡覺。”他話裏有話,“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那好吧。”她垂下腦袋,沒有挽留他。

到最後,她仍是什麼也沒對他説,他做不成她的男人,起碼可以做她無話不談的好弟弟。

也許,這只是他聊以自的牽強理由,但現在,他連這僅有的一點優勢都失去了,段彰宇看看自己張開的手掌,終究,他什麼也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