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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錯矛盾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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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頭髮並不若現在的花白,還摻雜着幾縷黑絲,身旁常常有個老婦人在一旁陪着,而所謂的女兒(年輕版),則常常偎在兩人中間。

但照片的期,卻有些奇怪。

有許多泛黃的照片,右下角的期都是一九七四年之前的。

這可真是怪了。

依照師父的説詞,他是在一九七四年秦皇陵被發現時,從墓裏爬出重見天的。

但這些照片,有的甚至是一九六o年代拍的,照片中的師父着實年輕了好幾歲,神采奕奕的,而年輕版的婦人則穿着畢業服,摟着師父!

師父在一旁看着我跟阿義疑惑的表情,氣得大叫:“你們這兩條狗崽子!還不快快為民除害!替天行道!”我歉然地看着師父,而婦人開口了:“我爸是從大陸跟國民政府一起過來的,在台灣娶了我媽媽,做的是户政事務員,本來什麼都好好的。”婦人哀傷地説:“但,我爸他自從媽死後,就一直很不開心,身子也變得有些病,雖然搬來跟我們住了一段時間,但他的身子卻越來越壞,當時,我跟我先生事業正忙,現在想起來也都得怪我們,唉…我們只好將爸暫時送進台北的老人安養院,沒想到,爸一進去沒幾個月,就突然神智不清,直嚷着自己是古代的俠客,還從安養院中跑了出來,又跑回來這裏。”我簡直無法嘴,只能聽婦人繼續説:“一開始我以為爸是老人痴呆症,耍子,但他卻直嚷着我們佔了他的房子,又説不認得我這女兒,我先生很生氣,跟他大吵了一架,爸就這樣走了。”婦人憐憫地看着師父,説:“爸有時還會回來,站在家門口呆呆站着,但一看到我開門出來喚他,他不是慌張地逃跑,就是傻傻地讓我拉了進來,過幾天又跑得無影無蹤。”師父生氣大叫:“放!放!放!”婦人看着師父,又下眼淚,説:“爸,你這兩年不知道去了哪兒,一次都沒回來過,教我好擔心!凱漢也很後悔對你生氣,爸!那兩個小孫子很想念你,你知道嗎?他們放學回來後,你就可以看到他們了!”師父看着婦人的眼淚,愣了一下,隨即像了氣的皮球,哀怨地縮在椅子上。

此刻,兩段故事在我腦中毫不留情地撞擊着。

一段,是師父的玄異故事,簡直沒有相信的空間。

但師父就是師父,師父身上的武功也絲毫不假,甚至,藍金也真來找過師父!

另一段,是眼前婦人哭哭啼啼訴説的故事,還有照片為證。

照片半點不假,裏面的的確確是幸福的全家三人合照,很多是師父應該還埋在土裏時所拍的。

這兩段故事不像齒輪般彼此咬合着,而是像兩輛笨重又超速的砂石車,歪七扭八地撞在一塊。

我忍不住問:“師父,不,老先生是什麼時候從安養院逃走的?”師父閉上眼睛,我從他身上竄出的氣知道,他對我的問題到相當不滿。

婦人想了想,手指慢慢地一隻只張開、壓下,説:“九年了吧,快十年了。”今年是一九八八年,剪掉九年,正是一九七九年,距離師父破土而出更已有五年時間!

太怪異了,我跟婦人借了枝筆,在紙上畫了幾個時間點,想了想,突然説:“師父!我忘了你説你出土幾年後,才從中國大陸渡海來台灣?”師父閉上眼睛懶得理我,只是用手指比了個“五”一九七四加上五,也正好是一九七九年!

將兩個版本稍稍融會貫通一下:師父從安養院逃出來,大喊自己是古代大俠的時間,正好是師父從中國大陸渡海來台的同一年,在這之前,兩個版本南轅北轍、搭不上線(一個人在台灣、一個人在中國大陸),但在那一九七九年之後,兩條線才完好地貼着。

“師父,你既然以前五年都待在中國大陸,為什麼會知道員林這個…這個窩啊?”阿義問。

真是個大哉問!

面對這樣的大哉問,師父沒説話,只是“哼”一聲帶過。

彷佛這個問題輕如鴻

我受不了師父龜縮的態度,又問:“師父,阿義問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師父冷冷地説:“這地方是我來台灣住的第一個地方,這女人説的東西亂七八糟,鬼扯!瞎説!謬論!無一可信!”師父像個歇斯底里的小孩子。

婦人又嘆了口氣。

自從我們進門,她已經嘆了非常多次氣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誰都會不斷嘆氣。

婦人站了起來,走向書櫃,搬了一大本陳舊的書冊下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拿給師父。師父看了一眼,沒好氣問道:“看什麼?走開!”婦人只好打開書籤着的那頁,説:“爸,這是你們户政事務人員的員工連絡冊,你瞧,這是你。”師父瞪着連絡冊,説:“本不像我!”婦人只好將冊子拿給我跟阿義,我跟阿義一看,乖乖,什麼不像?簡直像透了!

不過奇怪的又來了!

年輕版的師父大頭照下,名字不是師父自稱的“黃駿”而是“關硯河”姓黃跟姓關,差別很大。

其中必定有個是假的?!還是兩個都是真的?!

這真是匪夷所思。幸好,名字的問題跟之前的問題比起來,只能算是個小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