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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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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吃吃笑道:“原來你這人也不老實,又復兩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了…”公孫化滿臉通紅地,陪笑説道:“非是在下失禮,只因聞得姑娘芳名上姓之後,有件事兒,要想請教!”葉青笑道:“甚麼事兒,儘管説呀,我答應你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公孫化道:“有位葉白姑娘,不論在姓氏或芳名之上,均以與姑娘頗有關係,不知姑娘是否相識?”葉青笑道:“你算問對人了,葉白是我四妹,我是她的二姊,但不知你…公孫兄與我四妹,彼此結識多久?”公孫化見對方果然便是葉白來此訪晤的姊妹中人,不把初見葉青時的心中戒意,解除不少地,含笑答道:“我與…白妹是在黃鶴樓,互相結識,因獲得信鴿之召,遂一路相偕,趕來此處!”葉青聞言,不在臉上浮現了一種媚得人的會心蕩笑。

她因為“天十女”一向只要看上任何男子,略加勾引,無不立效于飛。

葉青自然認為這公孫化既與葉白在武昌相識,一路偕行,稱呼上又如此親密,彼此間的關係,無疑已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彼此魂消真個,老吃老作地,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了。

而葉白之所以把公孫化帶來“六詔”之意,也必是遵照“天宮”中慣例。

葉青打算將這位生得十分英俊,一身武功亦有高明造詣的如意郎君,長枕大被地,公諸姊妹同享!葉青由於有了這種想法,故而對公孫化笑得更蕩,笑得更媚!公孫化本是甚為持重的方正少年,但見了葉青這種媚得人的冶蕩神情,心中不有點“怦怦”亂跳!他越是心跳,葉青便越是不停蕩笑!公孫化耳發熱,一皺劍眉,問道:“葉姑娘…”

“葉姑娘”三字方出,葉青便連連搖頭,接口説道:“不對,不要葉姑娘,公孫兄既叫我四妹為“白妹”就該叫我“青妹””公孫化不是擅於倚紅偎翠的輕薄少年,他與葉青只系初識,毫無情,這聲“青妹”如何叫得出口?但他雖然對“青妹”二字,叫不出口,卻也不好意思再稱“葉姑娘”只好含含混混囁囁嚅嚅問道:“你…你為何這樣對我發笑?”公孫化俊臉通紅的這副“美男窘態”不把這位風的“魂-女”葉青,撥得慾火高騰,一張嬌臉,也立即平添意,紅了起來,答非所問地,便即向公孫化問道:“公孫兄,我四妹對你好嗎?”這句問話,不容否定,公孫化毫未遲疑地立即頷首答道:“好,當然好,白妹對我的恩情之厚,使公孫化浹骨淪心…”這本是正面答話,偏偏葉青又生了反面誤會,不等公孫化語畢,便自媚笑接道:“她對你更好,四妹的功夫還不如我的,我會給你更高享受!”公孫化瞠目道:“葉…葉二姑娘,你…你在説些什麼?”葉青吃吃笑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是説,我四妹和你倒鳳顛鸞之際,能使你浹骨淪心,我卻更進一步,能使你死!”公孫化這才知曉對方是把茄子纏到冬瓜上去,不把張俊臉,脹得如同豬肝地,急急叫道:“葉二姑娘你…你搞錯了,我和白…葉四姑娘之間,是彼此清清白白!”他一急之下,不敢再用親密稱“白妹”又改成了生疏得多的“葉四姑娘”葉青那會相信他這種説法,銀牙微咬下地,搖頭笑道:“已染橫塘水,何須假撇清?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撮豔女配俊郎,怎會不合?我絕不相信在我們姊妹面前,還會出現甚麼柳下惠…魯男子…”她的話猶未了,突有另一個嬌媚語音接道:“誰是柳下惠?誰是魯男子?我倒要見識見識…”公孫化方自一驚,葉青因已聽出來人是“天十女”之中,總排行名列第五的“媚人嬌”白莉,遂嬌笑答道:“是白五姊嗎?你要見識見識,怎不快來,我們姊妹不是曾有信條,凡有所得,永遠不許自私,公諸同好的嗎?”一條倩影,隨着一聲嬌笑,立從當空飄墜下地。

來人是個身着紫宮衣的美豔少女,但僅從那雙顧盼勾魂,水淋淋的桃花眼上,己可看出,比較“魂-女”葉青,還來得風!公孫化目光注處,不吃了一驚!他驚的是葉白與自己結識訂,長途同行,一切舉措,無不發情止禮,分明是個無聖女,怎麼她的姊妹淘,全是些慾海妖姬,武林蕩婦?公孫化就在這一驚之下,公孫化突然明白過來。

他明白的是葉白為何不許自己與她同來“六詔”的原因,以及葉白對他所説“化哥後自然明白,定會原諒我一片苦心”之語。

他忘了那位灰衣老僧對他所作“逢紫則兇,逢白則吉,寧可近酉,不可近酒”的卦象卜語,如今面對一身紫衣“媚人嬌”白莉,仍然只有驚心,並無戒意。

白莉身形落地,閃動着兩道足以勾魂攝魄的眼波,向公孫化上下一掃,側頭在“天十女”

“一花二鳳三嬌四葉”中,總排行第八的“魂-女”葉青,含笑地問道:“葉八妹,如此風的俊俏郎君,必然藴藉多情,怎會有柳下惠,魯男子之稱?”葉青笑道:“這位公孫兄,自稱與我四妹在黃鶴樓頭結識,一路偕行至此,彼此間卻還清清白白,絕無枕-之親,豈不是現代魯男子,今之柳下惠嗎?甚至於連這兩位古人復生,也未必心如鐵石…”白莉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哩!”稍頓,白莉續道:“撮豔女配俊郎,怎會不合?

”這兩句話兒,竟與葉青適才所説,不約而同地,完全一樣!公孫化見她們看法完全一致,不肯信任自己,不劍眉一剔,憤然冷聲説遣:“怎麼不可能呢?我與葉四姑娘之間,是發乎情,止乎禮…”話方至此,白莉便以一聲媚笑,截斷了他的話頭,向公孫化注目説道:“公孫兄,你既説與我葉十妹彼此清清白白,則你定是元陽未的童男子了?”公孫化雖嫌對方説話太,但卻不能不答“當然”二字,遂口而出。

白莉笑道:“好,你既嘴硬,可敢讓我檢查一下?”這聲“檢查”不把這位未經人道的公孫化,窘起了滿面紅雲,眉峯深聚地,囁嚅説道:“你…你…你要怎樣的檢查?”

“媚人嬌”白莉失笑道:“你不必緊張,我不是要你了褲子,讓我驗明正身,只消在你鼻尖上,輕輕的摸上一摸,便知道你是否吹牛?抑或真是一個尚未嘗過女人滋味的童男子?”她邊自説話,邊自扭頭楊柳細,擺動風俏步地,走向公孫化面前,並伸出纖纖素手,對他鼻尖摸來。

公孫化不知應否拒絕?還是接受此舉?葉青笑道:“公孫兄不要怕,這是我五姊白莉,你讓她摸摸好了,不會對你有害!”話未聽完,白莉那隻手兒,業已觸及公孫化的鼻尖!僅是那麼輕輕一觸,白莉便已有所覺地,立即縮回手兒,口中“嘖嘖”兩聲,向葉青稱奇説道:“真是奇怪,這位公孫兄,並未吹牛,他居然未經人道,仍是隻大補特補的童子雞呢!”葉青詫道:“這事有可能嗎?就算他不解風情,心如鐵石,難道我四妹也突然變成了…”一語未畢,白莉突向公孫化微笑説道:“公孫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種輕於女的鐵錚奇男,非要對你表示表示欽佩之意不可了…”白莉説完,從懷中取出一隻高約四五寸的白玉葫蘆,遞向公孫化道:“這玉葫蘆中,貯的是最為難得的“猴兒美酒”可惜沒有酒杯,公孫兄便請口對口兒地,飲上一些,聊表敬意,喝完以後,我還有事關葉十-的重大事兒,告訴你呢!”公孫化一來覺得不便推託,拒人太甚,二來更想聽取白莉所説有關葉白的重大事兒,遂點了點頭,伸手把白玉葫蘆接過。

才一拔開葫-蓋兒,一股清醇酒香,業已薰人慾醉!他已忘了“逢紫則兇”之語,那還記得“不可近酒”之誡?遂面對着一身紫衣,滿腮嬌笑的“媚人嬌”白莉,把玉葫蘆中的香醇美酒,喝了兩口。

總算公孫化並不貪杯,雖覺那“猴兒美酒”太以可口,仍未多飲。

他只在喝了兩小口,表示接受對方敬意後,便好葫蘆,還給白莉。

他還未開口詢問白莉,葉青業已向他問道:“公孫兄,你既與我四妹一同前來,現時她卻人在何處呢?”公孫化遂把葉白獨來“六詔”自己悄悄追蹤之事,説了一遍。

他説完向白莉問道:“白姑娘,你適才曾説要告訴我有關葉四姑娘的重大事兒,莫非你見過她嗎?”白莉從衣襟上取下一條紫紗巾,邊在手中絞,邊自點頭答道:“我已見過葉十妹了(葉白在“天十女”中排行第十,在葉冢姊妹中,排行第四),她也向我提起過與你一路之間,所生情…”語音至此,側顧葉青笑道:“葉八妹,你且猜猜你那四妹對我表示了甚麼態度?”葉青道:“我四妹總不會違背姊妹間所立信條,表示她想吃獨食吧?”白莉冷笑一聲:“你還猜得不夠!”葉青道:“猜得不夠?此話怎講?”白莉咀角一披,目注葉青説道:“葉八妹,你聽了我所説之話,大概定必大意外,葉十妹不單表示吃獨食,她還表示要從此退出“天十女”之外!”葉青目瞪口呆地“呀”了一聲道:“我…我四妹真…真會這樣説嗎?”白莉道:“怎麼不會?她親口向我表示要從此退出姊妹盟約,與這位如意郎君,地老天荒,同諸白首!”語音略頓,轉過面去,對公孫化笑道:“公孫兄聽見了嗎?你的魔力真不小呢!”公孫化先前聞得葉白的要好姊妹,竟是這些分明十分冶的蕩婦妖姬,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又似悲哀,又似失望的難過意念。

但等聽了白莉説出葉白要從此退出甚麼“天十女”組織,與自己地老天荒,長相-守後,不由得又從難過情緒之中,生出了一些安…就在他心中忽悲忽喜,意方生之際,葉青已十分吃驚,向白莉問道:“白五姊,你不要開玩笑吧?我不信我四妹竟會把情變化到這等地步!”白莉笑道:“葉八妹何必不信,少時到了別府之中,你那四妹必將對你作同樣表示,説不定還會要求你幫她説話。”葉青道:“白五姊,你在我四妹對你表示要退出“天十女”組織後,是怎樣答覆?”白莉笑道:“我自然是説茲事重大,必須等掌宮大姊到來,或是由十姊妹,全體開會決定。”葉青揚眉道:“白五姊在開會時,將-何種態度?是幫我四妹,抑或不幫?”白莉不答,反向葉青問道:“葉八妹,你自己呢?你將-何種態度?”葉青倒毫不遲疑地,立即應聲答道:“我會反對,我們十姊妹在“天宮”中的那等生活,多麼快樂逍遙,故而我反對我四妹成為背叛組織,破壞‮趣情‬的始作俑者!”白莉點了點頭,緩緩説道…“葉八妹的態度,和我一樣,但反對也得要有辦法才對。”稍頓,白莉續道:“僅靠空言辯論,恐怕無濟於事,因為我發覺葉十妹既已如此表示,她的態度顯然十分堅決。”這時公孫化的心中,由對葉白失望轉為原諒,由原諒轉為安,由安轉為尊敬,最後,他心坎中的葉白,又己瑕疵盡滌,成了純潔的聖女。

葉青聽出了白莉的弦外之音,目光凝注問道:“白五姊在我們之中,向有“智多星”之稱,你大概智珠在握:有辦法了?”白莉神堅定,頷首答道:“我認為除了“刻木成舟,煮米成飯”等八個字兒之外,本別無辦法。”公孫化在旁聽得不把眉頭一皺!葉青正待再問,白莉繼續説道:“坦白説,我認為葉十妹所以如此之故,是為了這位公孫兄只是她一個人的情人,假如把公孫兄變成“大眾情人”葉十妹也就不會再想退出“天十女”的姊妹組織了。”葉青“哦”了一聲,嬌笑説道;“原來白五姊想的是這個辦法…”語音略頓,向公孫化媚態十足地,瞄了一眼笑道:“但這位公孫兄,相當古板,相當頑固,恐怕朽木難以雕成舟,生米頗難以煮成飯呢!”白莉笑道:“我剛才曾經檢查,知道他未經人道,不解風情,故而未雨綢繆地,業已作了準備…”公孫化心中怦然一驚,趕緊真氣暗提,加強警戒,防範着了人家甚麼道兒?葉青也是玲瓏剔透之人,一聽便恍有所悟地,向白莉笑道:“白五姊,你真厲害,方才敬給公孫兄所飲的,竟是“回酒”嗎?”公孫化聞言更驚,立即氣運周身,察看有何異狀?説也奇怪,無論是丹田,臟腑,或全身任何經脈,均一如平常,毫無異樣覺!白莉一面點頭,一面秋波注處,向公孫化媚笑説道:“公孫兄,你的造化不小,豔福不淺,我的“回酒”藥力能巧奪天工,連七八十歲的老頭兒,或-喪太過…”稍頓,白莉續道:“甚而萎而不舉的癆病,服用之後,都會立即大振雄風,龍虎猛,你雖英健壯,但在風陣仗之上,卻還是個新出道的貓兒,若無回酒力之助,恐怕在我姊妹面前,戰不了三五回合…”公孫化聽得雖然心中暗驚,但因已行功暗察,覺得絲毫無異,遂沉聲低叱,道:“無恥丫頭,休得詞穢語,你那些下‮物藥‬,其奈我何?

”話方至此,白莉已略揚在手中絞的那條紫布紗,向公孫化媚氣十足地叫道:“喲!公孫化,我姊妹看上了你,打算把你當作我們的大眾情人,享受無邊豔福,你怎麼説起話來,這樣不客氣呢?”隨着那紫布紗揚處,有股淡淡香氣,送入公孫化的鼻官!公孫化畢竟行道未久,閲歷尚淺,不以為意地,峻聲説道:“賤婢休要胡扯,我的心如鐵石…”話方至此,白莉已一陣吃吃笑,笑得花枝亂顫。

公孫化怒道:“你笑甚麼?難道我説錯了話?”白莉笑道:“你不是説錯了話,只是形容錯了,因為凡屬飲下我“回酒”又經我以“引香”引發酒力之後,決不會心如鎖石,但有樣別的東西,倒是會威武不屈,堅如鐵石!”公孫化心跳了,汗了…他汗之故,是為了熱!這陣熱,並非來自體外,而是升自丹田!不對了,剛才曾經行功暗察,全身毫無異狀,如今卻在剎那之間,那股奇熱便由丹田傳-周身,燒得四肢百骸,血脈憤張,尤其是下的不文之物,竟真是如白莉所言,堅如鐵石的昂然而舉!白莉葉青二女,已發覺可以從衣外看出的公孫化生理變化,不掩口葫蘆,吃吃而笑!再被他們這樣一笑,公孫化站不住了,滿臉通紅地,盤膝坐地。

一來衣衫已遮掩不住,站着太以難堪,二來公孫化想於盤膝坐下後,運用功力,消除體中毒!白莉知他心意,嬌笑道:“公孫兄,別在發傻勁了,飲了“回酒”並被“引香”引發之後,只有男女好合,把它盡情發,才可無事,否則必將髓燒乾而死!”公孫化咬牙道:“我寧可身遭慘死,也決不和你們行甚苟且之事!”葉青柳眉一挑,向白莉笑道:“白五姊,公孫兄業已領略“生香”我們何不再讓他看看“活”?他多半會立即投降,不能抵抗的了!”白莉點頭道:“八妹的這個辦法,想得不錯,我們可以一齊表演,但他若閉上眼睛,不敢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