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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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姐，沒睡沒睡。”

“高岑。”

“胖妞，別説話，快把聲音調小。”隔着聽筒，淑柔能聽見小高他們對面傳來的聲音，那種依依呀呀的，聽的人面紅耳赤。再笨的人都明白那是什麼。

“何姐，有什麼事？”小高的聲音有點不好意思。她剛剛跟胖妞在看小電影，又叫做**，也不知胖妞這孩子從哪兒搞來的，看得人火焚身的，那兩男的真是太肖魂了。

“小高，我問你，一個人又是嘔吐，嗜睡，又是貪吃的，是個什麼症狀？”

“何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小高沉默半響才回答。

淑柔聽小高這樣説，心就涼了半截。原來是這樣，和自己猜的仈jiu不離十。

“沒有，沒有，幫朋友問的。那小高你接着看。”這廂，小高羞澀的臉紅了，原來何姐知道啊！

何淑柔不是傻子，施媽媽這樣問她一定是有目的的:有人懷孕了，而這個人不是她。

能讓施媽媽如此緊張的除了她的家人就再無其他了。這個時候的何淑柔寧願自己糊塗一點，腦袋不要轉的太快，可是這個時候思緒確實異常清明，什麼都能想得明白。

施定安，你居然如此對我。

內心纏繞的藤蔓，像是會生長一樣，越長越長，把自己的一顆心纏繞得緊，整顆心開始疼。這樣的覺像是要窒息，原來那麼愛的人，如今卻給自己如此重的一擊。

淑柔想過，施定安可以不要自己。可是她希望他能尊重自己，至少再跟她在一起時是全心全意，至少跟她在一起時乾乾淨淨。

整塊天幕黑的緊，星星全部躲在它後邊。這樣的夜黑的讓人恐懼，黑的像是在祭奠什麼一樣。

淑柔給康定打電話，她説，康定，你要幫我一個忙。

康定答應她之後，她摸了一把臉，以為自己哭了，可是臉上半點淚漬都沒有，她朝着夜空微笑，才發現那嘴角已是無力牽起，只得苦笑一下。如果你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你們分開的那一刻，那你一定不希望那個人過的比你好。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那你一定不希望，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裝着另外一個女人。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那你一定不希望，你們分手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愛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那你會不會就這樣一直愛下去，即使他不要你了，即使他摟着的人不是你，即使你把自己全部的青都給了那個不愛你的男人。

六點半餐廳。

何淑柔到的時候康定已經坐在靠窗的地方好半天，他沒有點任何飲料，只是喝着一杯白開水，視線飄忽在窗外的街道上。他看的很認真，連淑柔做到他身邊，他都沒有察覺。

“你在看什麼？”淑柔拉開椅子，坐下。

“你看那邊那對情侶。”康定沒有轉頭，視線一直瞧着窗外。

淑柔跟隨施定安朝外看，街道對面的樹下，一對情侶在吵架，看上去很吵得很厲害。那女的作勢要走，那男的不讓，女的轉過身來給那男的一腳，扯過包就跑了。那男的站在原地沒去追那女孩。大約過了幾秒，從暗處走出一個女孩拉着男孩就一起離開了。又是一場三角戀，只是不知道這場三角戀裏誰把誰給傷害了。

淑柔曾看過一本書，書上對三角戀有過這樣子的一句評價:角跟角的關係確實彩，可是如果是多角，那也會有不穩定的時候。

“現在的人很多都是這樣，死氣白乃的把女孩騙到手了，卻又不珍惜。很多東西總是要等到失去後才能意識到它的可貴。”康定這番話説的總讓淑柔覺得暗示意味明顯，有一點含沙影的成分在裏邊。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康定，你查沒查那個叫普洱的女孩？”康定這人很適合做朋友，淑柔每次找他幫忙，他都樂意之極，從來不會推。雖然淑柔也極少找他幫忙。

康定抬眼看看淑柔，思量着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老同學，要不我們先把飯吃了，再聊。我今早連飯都沒吃，現在餓得很。”終於還是不忍心告訴她，想要緩一緩。

菜是康定點的，可大多都是淑柔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淑柔老覺得康定時不時的看她，眸光悠長。

“康定，你把你查到的事都告訴我吧。”淑柔説的很快，可是每個字都清晰異常。

康定從包裏拿出一大摞的文件，還夾雜了些許照片。在康定遞給何淑柔的時候不小心劃出一張，照片上的人是普洱還有施定安，那時的兩人都還年輕，笑的無憂無慮。那時的施定安眸不像現在這樣清冷，更偏向於陽光大男孩。

康定把東西給她“淑柔，你…”還是沒能説出一些安她的話來。

康定從着手調查開始，就瞭解何淑柔對施定安的情，再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傻。對着一個對自己不甚冒的人掏心掏肺的付出，最後換來的不過是支離破碎的心臟。

“淑柔，這個世上的男人很多，像小溪一樣。不是有句老話説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那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滿大街都是。”康定試圖用一些詼諧的話語來沖淡這種怪異的安靜。

何淑柔一語不發，緊緊的盯着那張照片，看的康定心裏有點疼。雖然他知道何淑柔不可能會選擇他，可是畢竟她是自己唯一裝進心裏的女孩，看她難過，怎麼也會不好受。

淑柔謝過康定，起身要走，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自己消化這些事。

就在她起身的剎那，康定抓住她的手，很快又放開“老同學，我説過吧，如果你找不到其他人了，我會在原地等你，寵你一輩子。”鐵漢也有柔情時刻，再是冷血，再是狠戾的男人，在對着自己想要呵護的女人面前都會變得異常柔情。

淑柔頓了頓，沒有回答他，離去。

康定呆坐在原地，看了窗外一會兒，撥通電話，他問:“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