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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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看他,輕嘆口氣,然後搖搖頭轉身就走。
才走不過兩步,孔雀已一把拉回他,他握住她的掌心,緊緊鎖住她,她先是看了他糾纏不肯放的手,再看向他似有惑的眼,然後,她沒有動,他也沒有。
過了很久,當天邊的雲朵遮去了午間的驕陽時,她覺他正緩緩把她拉近,他的影子像雲朵般朝她俯蓋下來,遮蔽了她頂上的天空。
這是孔雀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陌生的表情。
有些意外,還有更多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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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涼了,山谷間的秋雨洗淨大地,帶來此季最後一次的雨澤。
秋的餘熱仍在屋裏徘徊不走,在這晚,分居在兩座宅邸的三人,皆有志一同坐在窗畔,看向細雨落個不停的天際。
孔雀的煩悶,是來自另一間宅子裏的女人。
宮垣的鬱悶,是來自這一整都沒有人要説話的詭異氣氛。
無的納悶,則是來自某個不經她的同意,就擅自在她肩上留下印記的男人。
簡言之,兩間宅邸,三個人,都悶到極點了。
頭一個撐不住的宮垣,再也不想和這種詭異的氣氛僵持下去,徑自去廚房裏抱了壺老酒後,就回房裏邊喝酒邊繼續悶了。
孔雀仍舊是站在窗邊,動不動地看着鄰宅的燭火,在黑暗裏閃閃爍樂,這讓他想起她在墓裏常提着的牡丹燈,他常常覺得,她像燈,濛夜霧中,一盞獨自為異鄉人或是傷心人照亮路途的燈。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那些隨水遠去的濕記憶,從無復返過,而他,一身斑駁歷歷,還守站在原地苦候着滄桑,可他知道,自遇見了她後,一定有什麼也跟着他留了下來。
好像就是自他為她抄經磨墨起,他那顆曾受傷的心,就慢慢地被墨與硯磨得細細碎碎,而後再藉由這些血淚,經由那個小畫師,重新為他畫成一幅新的人生彩畫。
望着鄰宅的那一抹映在窗扇上的人影許久後,孔雀深深了口氣,下定決心,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進雨裏,在來到她的門前時,連門也不敲,就用自己的鑰匙進去裏頭。
剛沐浴完的無訝異地看着他的舉動,而他,只是一徑地站在房門口,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只着單衣的出水芙蓉。
暗香在空氣裏浮動,那沁入肺腑的幽香,太誘人。
息愈來愈重的孔雀,此刻非但沒法命自己的雙腳離開她的門口,他反而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就快讓他什麼都聽不清。
發猶微濕的無,在頰畔的髮梢,一顆水珠不經意滴下,墜在她雪白的頸間時,孔雀再無法抗拒她或是自己。
過了一會,無看他不慌不忙地關上房門,並在門上落了鎖後,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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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晨霧鋪向大地,天猶早,枝頭上的鳥兒尚未甦醒,可在宮垣宅邸後方的小湖裏,卻有道聲音劃過水面。
猛然自湖中冒出頭來的孔雀,站在湖中,瞪視着水面上自己的面孔。
他在想什麼?
他究竟做了什麼呀?
昨夜的記憶就像是一場綺麗的夢境,它美好得簡直不像是真實的,他原以為,這只是好夢一場,夢醒了,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可當他醒來時,無安妥地睡在他的臂彎裏,依舊純真美麗、依舊令人心旌動搖、依舊讓他恨不得將已被吃了的她再下腹一回!
雪白的皮膚,柔軟的瓣…當下讓他心猿意馬到不得不趕快離開這片她織造的温柔鄉,七早八早就來投靠這片湖水用力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