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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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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這人行事向來不愛兜圈圈,如今此來更是無事不+)直接道明來意。

“微臣也知道此次前來實屬唐突之舉,然微臣也是為了能儘快查明當御花園一事,請公主見諒。”他如今是衞軍統領兼特許的御前帶刀,可隨意在宮廷行走,而後宮在白天有五位以上太監宮女等人陪同監督之下也可進入,就是手續麻煩一些。

來以錢小米的身份衞統領要找她問話應該傳她前去,無奈她眼下受了傷不能隨便下牀,只好換他前來。為了避嫌,他也帶了幾名下屬一同到此,現在俱都在院子外等候。

“原來如此,尹將軍如今調任中郎將負責宮中守衞,責任重大,真是辛苦了。”小明月明白,頜首笑道。尹冬夜是衞平大長公主的愛子,而衞平大長公主則是當今聖上的嫡親姑姑,若論起輩分尹冬夜還是小明月的長輩表叔,因而小明月對此也是帶着幾分敬意。尹冬夜雖然已調任中郎將,但眾人還是習慣他的將軍身份,一時也改不了口。

“公主誇獎,此乃微臣職責所在,不敢有半分怠慢。”尹冬夜苦笑回道。他如今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中郎將一職雖然代表着皇帝的信任和榮譽,可誰讓他運氣不好一上任就遇上棘手問題。俗話伴君如伴虎,上任中郎遭遇將前車可鑑,他若在皇帝限期之前不能給皇帝一個滿意答覆,只怕連表弟也沒情可講,又怎麼不讓他頭疼。

衞軍因為身份特殊向來是軍人榮耀的象徵,雖官位不高但其人員選拔,卻是所有軍隊中最為嚴格的一支隊伍。能有資格入選衞軍,除了本身能力拔尖於搏擊騎,出身也十分講究,成員大半來自皇家宗室貴族子弟,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有背景的人物。而中郎將乃衞軍統領,統領中、左、右、前、後五衞過萬名衞,專事對皇城的保衞,職責之重大可想而知。但也正因為這樣,責任越大壓力越大,忙活幾天也沒得出什麼線索令尹冬夜備困擾。

錢小米仍舊是。很丟人的趴在牀上,聽尹冬夜道明來意心下卻是越發好奇,反問道。

“不是吧尹大將軍,若我沒有記錯,當你也在場,那還有什麼沒有看清楚,還用得着來問我?”明明那天他還一馬當先奮勇救駕,她最多不過就是拉着皇帝跑了幾步,最後踩了香蕉皮摔倒在皇帝身上,其餘可什麼都沒有做過,有什麼可問的。

“當時情況混亂,在下。也一心與白熊相抗,很多事情都沒有留神注意。倒是錢姑娘曾與皇上一同被白熊追蹤,興許在這期間有些特殊情況是旁人沒有留意到的,所以在下才冒昧前來相詢。”錢小米的反應在尹冬夜的意料之內,耐着子解釋道。

“特殊情。況?有麼?”錢小米擰着眉頭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他所説的特別情況。當時光顧着逃命連路都沒看清,那裏還有閒心留神其它事情。

“既然尹將軍此番前來是要追查。當的事情,事關重大我等也不方便旁聽,我還是先行回寢宮,尹將軍有什麼要問的就好好問吧。”當白熊驚駕非等閒之事可能牽連甚廣,尹冬夜奉命徹查也是不容有失,小明月年紀雖小也明白宮廷之中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隨便摻合的道理,這便懂事的退場迴避。

“多謝公。主體諒。”畢竟是涉及皇帝的事情,尹冬夜也不太想有其它人在場旁聽,對小明月的主動迴避甚是

“尹。將軍言重了。小米姐姐,尹將軍有什麼要問的你就都告訴他吧。還有,門外就有人守着,若是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就好。”小傢伙確是細心,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錢小米安心靜養,説完才帶着小離開房間。

隨着。小明月地退場。房間裏立馬安靜了許多。就剩下錢小米和尹冬夜這兩個孤男寡女。一躺一坐地相對着。氣氛一時有些怪異起來。雖説這只是一個宮女地房間。可畢竟是後宮之地女子閨房。尹冬夜一個大男人在這對着錢小米這條趴在牀上地死魚。忽然有點莫名尷尬。他方才一路心急火燎地趕來也沒細想。現在反而不知該怎麼開口接下去説話。看着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喃喃問道。

“那個——那天你護駕受傷。聽太醫們説傷得也不輕。現在身上地傷好些了嗎?”不説還沒想起。一説回想當她被熊掌擊中口吐鮮血地模樣。心裏不由一陣難受。不自覺連語氣也放軟了許多。

錢小米等他問等了許久卻沒想他會冒出這一句。頗是意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反問。

“怎麼你還是來探病地啊。那也不帶點禮物來。真是不上道對這個前任飛將軍現任中郎將沒什麼敬畏之心。説起話來也是一樣地沒大沒小。

尹冬夜本來還擔心她傷勢嚴重。現在看她還會開玩笑。就知道她地情況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糟糕。心裏當即鬆了一鬆。挑眉笑道。

“好。就當我先欠你一回。下次一併補上。”他本就生地一副好相貌。五官清俊星目貝齒。笑起來令人如沐風。

“還有下次?你詛咒我不是。再有下次我小命都玩完了。才不稀罕你地破禮物。自個留着娶媳婦吧。”然而眼下沒閒心欣賞帥哥地錢小米一聽不樂意了。兩手抱着枕頭狠狠盯了這口沒遮攔地傢伙一眼。表現自己地極度不滿。這傢伙還真當她是打不死地小強。捱了一次不死已經算她命大。還想來第二次?

尹冬夜被她氣呼呼的模樣逗樂了,頓時煩惱似乎也輕了不少,忍不住含笑調侃道。

“那好吧,既然錢大功臣看不上在下的禮物,那我就留着後娶親用好了,倒是錢大功臣到時可別捨不得,又想着來討。”尹冬夜這是拐着彎討她便宜,錢小米又怎麼聽不出來,卻是淡淡反諷。

“那尹大將軍就慢慢留着好了,興許有生之年能用得着。”她和這小子還真是冤家,那次見着不是要鬥鬥嘴,她也習慣了。

尹冬夜也是逗。逗她而已,這便見好就收不再費時間,斂神正道。

“好了,不和你説笑了,言歸正傳,你在那天真的有沒有注意到在皇上身邊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經過剛才這一番科打諢,房間裏的氣氛也變得自然,他問起話來也輕鬆不少。

説笑歸説笑,皇帝命尹。冬夜限期破案的事情錢小米也有耳聞,明白他眼下處境也不好過,她也就不和他搗亂了。

“不是我有心隱瞞,而是我是真的沒什麼線索可以告知,不就是兩隻發羊癲瘋的白熊,又沒人指揮它們,我看到什麼你也看到了。”

“可是你。就不覺得有問題,明人面前不説暗話,當那兩隻畜生在御花園誰也不追,就是一個勁朝皇上不敬。若只説是意外,恐怕難以説得過去。”尹冬夜回想當情形,未免太過蹊蹺,神凝重道。

“尤其是當初你和太后公主與皇上一同為侍衞所護,那兩隻畜生向你們襲去也就罷了,後來連你和皇上於假山前分開那一剎那,它們還是隻顧着向皇上揮掌,顯然它們的目標一直都是皇上。這可不是區區畜生就能做得了的事情,幕後一定有人指使,一不查清楚我等為人臣子也無顏面對皇上。”説到這裏,熱血青年也要咬牙。

尹冬夜篤定錢小米這個當事人。一定比他還來得明白這個疑點,故而直言不韙。而皇帝也正是因為自覺其中有問題,所以才命他捉緊徹查此事。

皇帝乃一。國之尊,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在享受最大權利的同時也擔負着最大的危險,自古以來行刺宮之事數之不盡。御花園一事來得突然古怪,因此挑起皇帝的神經也屬正常,只是苦了下面辦事的人忙得焦頭爛額。

尹冬。夜都已經把話説開了,錢小米也不好再裝糊塗,説起那兩隻白熊一直追着皇上不捨,這一點不但只是他,錢小米也早在當時就已經注意到。可是那兩隻明明是不通人的畜生,雖覺得行為可疑但也難以硬套上陰謀一説,錢小米想了想還是耐不住嘀咕。

“要。真這樣説起來的確是有些説不過去,可是那兩隻不是人,是畜生,就算真有古怪,難不成它們還分得清那個是皇上?”又不是鬥牛(注一),隨便拿塊布抖抖就逗得它們橫衝直撞,再説皇上那身打扮是明黃和紅也沾不上邊。

“就因為這樣才讓人奇怪,這裏面一定有古怪,你再想想當時情景細節,或者有沒有留意皇上身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佩飾之類的物事?哪怕再細小也可以,不妨説來一聽。”尹冬夜現在已經是死馬也當活馬治了,也不管錢小米是不是真能提供有用線索,仍不願放過蛛絲馬跡。

“特別的配飾裝扮倒沒覺得,不過若真要説到特別之處,或許還真有一點。”錢小米經他一提,倒忽然想到了點什麼。

注一:鬥牛是盲,牛對紅布動不是因為顏,只有搖動的物體才能使它們動,認為鬥牛看見紅的斗篷產生衝動是錯誤的,那是為了調動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