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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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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我隨意問了句:“怎麼了?”趙耳朵就貼在我身邊,説:“那天週末早上,我爸讓我給你們送吃的,你家沒關門,我就推門進去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孟叔竟然在吻你誒…”我心中一動,不動聲地問:“是嗎?”

“對啊對啊,嚇了我一跳,不過那時候你好像還沒醒。”我説:“你爸難道沒親過你嗎?”

“話雖然這麼説…可孟叔不一樣啊。”趙耳朵直了,做出了一個嚴肅的表情,説,“孟叔就是這麼親你的,那覺…嗯,就像是在膜拜,很虔誠的膜拜。”

“…”我笑笑,沒理他,低頭想避開這個話題。

趙耳朵看我不興趣,有些急了,然後就説:“還有,上次小軒去你家送信,孟叔看都沒看就給撕了,還讓小軒以後再也別騷擾你——騷擾誒,他就這麼説的,也不給女孩子留些情面,太可怕了,小軒都哭了。”我裝作不耐煩地説:“這不是防止早戀嗎?你爸也會這樣的。”

“真不一樣,你爸…”

“好了,閉嘴。”我做出怒氣騰騰的模樣,看了趙耳朵一眼,他就不説話了,只是小聲的嘟囔:“…你和孟叔像是談戀愛一樣。”我的表情雖然還是沒變,可內心卻有些猶豫。趙耳朵並不,他能發現的事情別人肯定也能發現。

孟穹為了阻止別人接近我,會做出許多旁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會對接近我的女孩很兇,雖然他本身是個温柔的人。

我覺得孟穹應該剋制一點,最起碼不要這麼早被別人發現異樣。

在孟穹出院後一個星期,張蒙也出院了,他往我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看店,然後讓我務必要過去,他有事情要和我説。

掛斷電話後,孟穹很緊張得湊過來,問:“是誰啊?”我説:“沒事。”孟穹的表情有些失落,就不説話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複雜,像是難過,又像是氣憤。

其實我也想和他説,但是能怎麼説呢?我去打零工,天天騙老師,去一個專門僱低價童工的地方找了一份工作,我能這麼説嗎?顯然不能,但是不這麼説,那該怎麼説呢?騙別人可以,我不想騙孟穹。

想了想只能道:“你不用這麼辛苦。以後我會找工作、攢學費,別總是強迫你自己。”那一瞬間孟穹睜大了眼睛,我分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只覺得那應該不是欣或者高興。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看起來那麼傷心。

可那時候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傷心,我愣愣地摸了摸他的臉,問:“你怎麼了?”孟穹搖搖頭,順勢親了親我的手腕,拿着浴巾走到了浴室。

他洗了很長時間,長到我有些疑惑,就敲了敲門,將浴室的門打開了。

浴室裏全都是水汽,孟穹就蹲在花灑下,炙熱的水把他的後背澆得通紅,他深深地弓起身子,很孤單得擦着自己的臉。

我映着熱氣走進去,眼鏡‘呼’的一聲被水蒸氣遮住,我摘下眼鏡,同時握住孟穹的手臂,説:“你到底怎麼了?”孟穹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我看到他的眼眶紅了一圈,臉上濕漉漉的。

我有些煩躁,我很討厭他這樣,他的眼淚就像是能直接滴在我的心上似的,會讓我覺得一陣疼痛。

我説:“你哭什麼?有話就説,都是成年人了,別像個小孩子一樣。”我無意識得説了‘都是成年人’這句話,可孟穹好像沒有在意,他低着頭,就顯得比我還要矮了。他説:“最近你都和我不親了,你離我越來越遠。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我説:“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我怕你生氣。”他説:“你這樣我更難過。”於是我説:“你是不是缺錢啊?我現在在幫人家打工,他會給我錢,你就不用擔心我的學費了。”我儘量安撫他,可他如我所料得氣得跳腳,他光着腳差點滑倒,緊緊攥着我的手腕,説:“什麼?我一直以為你給別人做家教…你竟然在打工?童工嗎?他們讓你幹什麼?你——你別這樣,明天開始你要好好上課,你別去打工了,學費我能攢出來的…”他的反映很烈,我非常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很是無奈,我説:“別鬧了,不光是學費,生活費呢…”一提到錢的事情,孟穹就閉嘴了。

水嘩啦啦的從噴頭裏湧出來,灑在孟穹的頭上,到臉龐,顯得他的臉特別乾淨。

我很無奈地説:“這也沒辦法啊,上了高三我就不幹了,行嗎?”我儘量放低聲音,很和緩地説。

孟穹拽住我的手,手指有些抖,他説:“不行。我不想讓你在外面打工,我不許你這麼做。”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趙耳朵説的話,我真的發現了,孟穹把一切外人都排擠到我的世界外,可我的世界又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他的‘不許’讓我有些惱火。

我放開他的手,冷淡地説:“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説出這樣的話,也許青期的抵抗生理在我身上也起到了作用,説出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前後兩世我説過許多讓我後悔的話,可這句話永遠是我最後悔的。

孟穹睜大眼睛,很惶恐地看着我,然後低下頭,説:“…也對,也對。”他又擦了擦眼睛,細長的手指上沾了豆大的體,他説:“…靠我的工資,確實攢不出來的。”我的心一痛,連忙抓住他的手臂,磕磕巴巴地説:“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幫你——”他這樣謙卑的姿態讓我口發悶。

孟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點點頭,低聲説:“我知道。”然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吻我的角。

孟穹説:“對不起。”我説:“這句話要我説。剛才那句話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麼就説出口了。”孟穹抓緊我的衣服,沉默了,就那麼靠着我,一句話都不説。

我以為他又哭了,有些無奈於他的神經,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前世的孟穹大概不會這麼喜怒無常,可自從和我確立關係後,他就越來越沒有安全,就像是——就像是我一接觸別人,別的女人,就會被搶走似的。

他説:“我怕你討厭我。”説完他就湊到我的脖子旁邊,又輕輕親了親。他摟住我的脖子,堵住我的嘴。

一開始我還強硬得沒有張開口,到後來就把舌頭緊緊堵在了他的喉嚨深處,和他濕潤的接吻。

他的耳朵,説:“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幾次?”他被我的一抖一抖的,光滑的皮膚被水覆蓋住,形成一個短暫的薄膜。

然後我説:“我不會討厭你。”孟穹的與不安讓我頭疼,同時又有一種扭曲的快。,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乎我,換成別人他絕不會這樣。

他的世界裏只有我,所以才會這樣,如果失去了我,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升入高三的最後一個暑假,學校開始瘋狂的補課,規定假期只有二十幾天,我逃了幾天課,在張蒙最忙的時候幫了他一把,忙完這幾天,我對他説:“我快高考了,高三不會再來這裏了,我爸知道我在這裏打工,如果再來他估計會瘋掉。”張蒙口乾舌燥,整個上午他都在不停地説話,一聽這話,他有些吃驚地看着我,説:“你都高三啦?”

“嗯。”

“如果考上大學,你還來這裏打工嗎?”我想了想,沒説話。

前世我上的大學有贊助公司,我在那裏當家教,週末給人補課,平時有三個小時坐在那裏接聽電話諮詢,不僅能賺生活費,還能把學費攢下來,可要申請參加非常困難,開學前幾個月都在這件事,不可謂不費時間。

而張蒙這裏就不一樣了,他嘴欠人好,給我的錢也不少,算下來和在贊助公司賺的差不多。

張蒙見我猶豫,又道:“我正好缺一個管賬的,你不是數學好的嗎?去學個會計什麼的,以後賬本就給你了。除了這個,你也可以幫我看店了,這店的利潤你也差不多知道,以後我回我在南鑼鼓巷的店裏,你就給我看着這個店,利潤三七分怎麼樣?”我説:“我再想想吧,誰知道學什麼專業呢,我也不會看店。”張蒙沒説話,只是看了我兩眼,笑了笑説:“還捨不得。”他説:“考上大學如果你還回來,你大學的學費讓我出吧,你爸不是缺錢的嗎?別回頭不讓你上學。”我有些驚訝地看着張蒙。在那時候大學學費是很貴的,普通人家考上了也上不起,不然孟穹不至於現在就開始擔心我的學費,如果張蒙能幫忙承擔一點,那當然是好的。

我説:“你別拿學費要挾我。”

“沒有沒有,”張蒙説,“你回來不回來我都出,當你做網頁的報酬吧,週六你們總會休息一天吧?你隨便幫我整理整理就行了,也不費事。”我點點頭,説:“好,考上大學我回來找你。”張蒙站起來要送我,他很高,大概能有一米九,我要微微仰着頭看他,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側臉弧度很深,嘴很薄,脖子特別細,濃濃的書生味兒。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説:“你在乎你爸啊?沒事,你跟着我幹,不會虧待你的。”張蒙一直重複要和我合夥,我忍不住嘆氣,道:“張叔,我要告訴你,我確實在乎我爸,我也想要錢,想得快瘋了,可我又不傻,你也坑不了我,要是想欺負小孩,還是趁早別想了。”張蒙愣了,把嘴裏的煙掐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説:“知道了,你走吧。”解決了張蒙這邊的事情,我邁入了人生最苦最累的一年,高三。

作者有話要説:過度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到高三了放心高三一筆帶過,到了大學我就不怕大哥未成年了…

妹子們都被我的慢熱磨跑了麼不要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