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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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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而且她又是個遊民,經常在動物園長凳上過夜,頻繁進出神療養院。當時與皇室人員有親戚關係的人,比方説公主她母親的姐姐,或者是當時逃離俄羅斯依靠孃家丹麥皇室的皇太后,也就是安娜塔西亞的,這些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人,都陸陸續續跟她見面想驗明正身。但是大家都一口咬定,她絕對不是安娜塔西亞。”

“哦,是這樣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會説俄文啊。”

“啊?那這就…”

“你也覺得不可能吧。既然是俄羅斯帝國的公主,俄文當然是她的母語。可是她只會説英文和幾句口音很重的德文。在出庭的時候,法官請了好幾位俄文專家跟安娜-安德森女士説俄文,但她終究沒有説出一句俄文。她好像聽得懂俄文,但是始終都用英文或德文回答。最後才知道,她是以前失蹤的波蘭女工,法蘭西絲卡-夏茲科斯卡。”

“哦,所以她…”

“沒錯,她完全就是個冒牌貨。法蘭西絲卡的哥哥證明,這就是自己的妹妹。”

“所以她只是美國夏洛茨維爾的馬納漢太太囉。”

“沒有錯,而且她還是個大騙子。她告訴新聞記者説,自己的父親尼古拉其實還沒有退位。因為處刑而被帶到葉卡捷琳堡(ekaterinburg)的其實是他們家族的替身,遇到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找來替身,這些話本都是彌天大謊。”

“這是真的嗎?”

“當時可是有好多人都親眼看到真正的皇帝一家被帶走,而且尼古拉二世在當時俄羅斯持續戰敗、國內政情不安定的時候,聽從叔父尼古拉大公的建議,把皇位讓給弟弟、自己退位,這已經是歷史上的事實。而且從葉卡捷琳堡郊外的廢礦山中挖出了一批疑似皇帝一家的遺骨,經過dna鑑定之後,證實了這的確是皇帝一家的屍體。”

“嗯。”我也點點頭。

“還有,安娜她很討厭上美容院,自從和馬納漢先生一起生活以後,總是由馬納漢先生幫她剪髮、染髮。”

“哦。”這又很像我自己的狀況了,我也曾經替御手洗剪過好幾次頭髮。

“所以這兩個人死後,有安娜的遺發。因為這些頭髮上沒有囊,所以一開始判斷不能進行dna鑑定,但是後來發明了用線粒體鑑定的方法,就拿這些頭髮去試了試。而用這個方法鑑定的結果,也確定她和伊莉莎白女王並非相同血統的人。”

“嗯。”

“而且,沙皇一家全都被槍殺,為什麼只有安娜塔西亞一個獨活呢?最重要的這些部分,她並沒有辦法説明。她只説,自己喪失了意識、記不清楚了,説法相當曖昧。”

“哦。”

“再説,她要怎麼從葉卡捷琳堡逃到德國呢?葉卡捷琳堡可是遠在西伯利亞啊!”

“她,我是説安娜太太,是在德國被發現的嗎?”我問道。

“對。她是在柏林的運河被發現的,從那之後的行蹤就很清楚了。一九八四年在夏洛茨維爾,以馬納漢夫人的身份去世。在德國之後,她就已經是安娜-安德森了。後來和馬納漢先生結婚,成為安娜-安德森-馬納漢太太。總之,從葉卡捷琳堡到德國這段路,只能走西伯利亞鐵路,但是當時紅軍,也就是革命軍已經控制了包括鐵路等等的重要地方。安娜塔西亞在當時那麼有名,所有國民都認識她的長相。這樣的人想要不被革命軍發現進入德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如果往東逃那還可以理解,怎麼會往西逃呢?西邊可是革命軍的老巢啊,去了等於是送死嘛。那時候大家覺得皇室是人民公敵,人人得而誅之,是相當危險的狀況。她的説法從頭到尾都牛頭不對馬嘴。”

“嗯…原來如此。”我總算理解了。既然是這樣,安娜-安德森主張自己是安娜塔西亞,就沒什麼道理了。

“但是,這麼容易被識破的大謊,她還真能扯呢。這麼做,到底對她有什麼好處呢?”我問。

“那是因為在英國銀行裏,有一筆所有權屬於羅曼諾夫家的鉅額存款。如果安娜就是安娜塔西亞,這筆錢的第一所有權就是她的,因為其他兄弟姐妹都已經死了。”

“哦。”

“所以聽説當時在歐洲有很多女都自稱是安娜塔西亞,她應該也是這些腦筋有問題的女人之一吧。如果她真的是安娜塔西亞,一定會成為當時大眾媒體的寵兒。實際上有一段時期她也經常被大眾媒體追着跑,幾乎成為名人,不過結果還是失敗了。”

“這樣嗎…可是,玲王奈小姐,您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我打了電話給理查-範諾威,才知道他在拍‘花魁’的時候,曾經想拍一部‘真假安娜塔西亞’的電影,以安娜-安德森為藍本,描寫本世紀妄想女的生涯。結果雖然不了了之,但是他已經蒐集了不少相關資料。”

“啊,原來是這個!”聽到這裏,我終於聽懂這些話的意思了。原來是這樣啊。

“沒錯。那位倉持先生,可能從哪裏聽説了我即將要演的電影導演,同時也打算拍‘真假安娜塔西亞’吧,所以他才會要孫女跟我聯絡。如果我去問理查,一定可以知道馬納漢太太的聯絡方法。其實,理查好像希望我來演這個安娜塔西亞的角,如果真是這樣,那説不定,為了塑造角,我自己也會見到安娜…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替他傳話了。”

“原來是這樣,的確有道理。”

“不過如果告訴她是為了要拍“真假安娜塔西亞”我想安娜也不會願意見面吧。”

“就是啊。”

“御手洗先生呢?”

“出門了。”

“又出去了?”

“不,這次是真的出去了。我想應該快回來了吧。”

“那、我馬上把從理查那裏拿到的資料傳真過去。不過全是德文,他看得懂德文嗎?”

“應該懂吧。”

“晚一點我再寄國際快遞過去。記得告訴御手洗先生,如果知道什麼,或者是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了。”

“那,記得幫我問候他。”説完,她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