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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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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的女人聽不見我的話,她把自己的頭套在繩套裏,猛地踮起腳尖。

衣櫃的空間並不大,一個女人站在掛衣杆下,雙腳勉強也能碰到地面。這女人死意堅決,竟然踮起腳尖,弓着背,不讓雙腳有所依託。

她掛在繩子上,頭低垂着,雙腳懸空,穿着紅衣的身體漸漸僵硬,隨着繩子前後搖擺。

我坐在角落裏,藉着燭火,看着這一幕,心驚跳。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的雙腳從空中落下,‮腿雙‬僵直,身體一動不動。我明白了,她死了。

這時櫃門忽然打開,映着微弱的燭火,我看到了一個男人。

四周太黑,我只看到他穿着一件白的襯衫,下身是黑褲子,面容模糊,留着平頭,看起來平淡無奇。這樣的人扔進人堆就找不着,沒有絲毫特點。

他站在櫃前,看看吊死的女人,然後從兜裏取出一把手術刀。他捏住女人左手的食指,刀鋒一閃,手指切了下來。我心怦怦跳,目不轉睛看着,這就是手指之謎。

不知為什麼,我呼開始急促。頭越來越疼,好像在夢中要甦醒一般。眼前的場景也開始抖動模糊,我處在一種很微妙的神境界中,我心裏着急,眼瞅着大功告成,可別醒過來。

平頭男人拿着割下來的手指看了看,嘴裏快速誦經文,右手做劍指在殘指的上方凌空寫了什麼字。他拿出一個白的手帕,把殘指包起來,然後做了一個極為古怪的舉動。

他跨進櫃子裏,把吊死的女人撥拉到一邊,我正待細看,忽然冷風撲面,我打了個靈,眼前一切都消失了。

我依舊坐在原處,手裏捧着熄滅的紅燭,櫃門大開,我看到了焦急萬分的王思燕。

王思燕要進來扶我,我頭疼裂,心裏煩躁,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動。我從櫃子裏爬出來,一個跌趔差點摔倒,王思燕趕緊扶住我。

“十分鐘了,你還沒出來,我特別着急。怎麼樣?”王思燕問我。

想起剛才女人上吊自殺的過程。真是恍然一夢,我愣了愣神,轉身又鑽進櫃子。

駱駝在後面説“齊翔是不是秀逗了,腦子出了問題。”我沒空搭理他,這件事解決之後。你們兩口子愛上哪上哪,我對他們兩個人愈發反

我拿過王思燕的手電,照着櫃子後面的櫃壁,用手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找什麼呢?”王思燕問。

其間複雜,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説明白的,我也懶得解釋。用手電照着,尋找櫃壁上的裂紋和縫隙。

查來查去,還真看出點不尋常的地方。櫃子的側壁和後壁之間,似乎結合得不是很結實。我用手錘了錘,後壁居然挪開了一分,裏面出一絲白角。

我把手電給王思燕,讓她照明。我使勁砸着櫃壁,越砸越開。縫隙漸漸擴大,我小心翼翼探手進去,摸到一樣東西。

順手拿出來,這是一張白手帕捲成的卷兒,裏面鼓鼓囊囊包着一個長物。

我心跳加速,正待細看,誰知道花花手快,一把搶過來,説道“什麼東西啊。”她躁躁,手裏一抖。白手帕散開,從裏面掉出一樣東西落在地上。

所有的手電光照過去,花花一聲尖叫,縮在駱駝身後。落在地上的這個東西,果然是一枚人的手指頭。毫無血,一片慘白,乍看上去像是一截廢玉。

“找到了。”我蹲下身,用手帕墊着手,小心翼翼撿起來。

他們雖然害怕,卻臉上帶着欣喜。駱駝問,下一步怎麼辦?

慕容青死不瞑目,其糾結就在這遺失的手指頭,那怎麼能利用這東西來超度她呢?我一時也沒了主意,我用手帕把手指頭包起來,説道“今晚就這樣,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説。”駱駝和花花巴不得我説這個話,我們四人從凶宅出來。他們小兩口打車先走了,王思燕可憐兮兮看我“齊翔,你能送我回家嗎?”我心裏説不出什麼滋味,道“你對象呢?這麼晚出來,他不管你?”王思燕跺腳“你就説送不送吧。”我看看她,心裏嘆口氣“送不了。我要回去研究這手指怎麼用…”

“你好好研究吧。”王思燕轉身就走,上了車,還沒等我説什麼,她開動車子走遠了。

看着車尾燈,我悻悻不已,倒也沒什麼後悔的,她都有孩子了。我也該斷了戀愛的念想,我可不想當接盤俠。

我打車回到家,那手指頭揣在兜裏始終不敢拿出來,覺得膩歪。我一頭拱在牀上睡過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説吧。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好,記憶力特別差,早上我渾渾噩噩洗臉刷牙穿衣服,出去吃了口飯,然後坐車到單位。等到了單位門口,無意中摸到衣兜裏的手指頭。才恍然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這一覺睡過去,現在再回憶昨夜的事,竟然像是上輩子發生的,恍惚隔世。

到年底了,過完這個月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單位也不怎麼接業務。王嬸的老家在外地,黑哥提前給她開了工資,她回老家去了。她這個業務骨幹一走,大家更沒心思幹活。

單位的辦公區裏,整天聚着我們這些員工,土哥和老黃沒事就坐在那喝茶聊天。黑哥沒法管,這時候再讓大家跑前跑後的也不貼乎人情。

我摸着兜裏的手指頭如坐針氈,在腦子裏把認識的高人過濾一遍,義叔和義嬸是別指望了,我想到了小雪。我趕忙給她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才通,通了之後是小雪冷冷的腔調“誰?”我一聽,心寒了半截。她應該有我電話的,怎麼還問是誰呢。我趕緊説“我是齊翔。”

“有什麼事?”小雪問。

“小雪是這樣的,我最近遇到一個…客户,他的症狀很奇怪,他的後背長了一張…”還沒等我説完,小雪打斷我“我現在有事,等回去再説吧。”

“啪”一聲,電話掛斷。

我悻悻地看着手機。小雪哪兒都好,就是脾摸不準,像貓一樣。温柔的時候像是小媳婦,一旦翻臉,能噎死人不償命。

這可怎麼辦?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求助黑哥。

正想着,突然電話響了,我一喜,小雪回過味了,她要幫我。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王思燕。我趕緊接通,裏面傳來女孩的哭聲“齊翔,你快來啊,出事了!”

“怎麼了?”我問。

電話裏隱隱傳來怪聲,好像有人在慘叫。聲音一下低一下高。

“是爾夫,他瘋了!”王思燕哭着説“我媽媽嚇哭了,他在我家發瘋呢,你快來!”我打了個靈,告訴她馬上到。

要出大事了,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我趕緊到裏面的辦公室去找黑哥。

義叔原來在的時候,本沒有獨立的辦公室,黑哥來了之後,把小倉庫一分為二,硬是給自己裝修出一個辦公區。每天他都在這裏獨自辦公,相當正規。

我敲敲門進去,黑哥正在批閲什麼,眉頭緊鎖,桌上摞了一層文件。

“黑哥,我找你有點事。”我忐忑不安地説。

黑哥抬頭看我,一臉嚴肅,問什麼事。

我猶豫一下,説道“是爾夫出事了,他好像神志不清,現在在我的一個朋友家裏,情況非常緊急。”黑哥看我,冷冷地説“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理這件事,你怎麼還參與進去。”

“那是我朋友…”我聲音越説越小。

黑哥想了想説“你想讓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幫着解決?”我趕緊點頭。

“你朋友能出多少錢?”他問。

我心裏非常不舒服,喃喃説不出話。黑哥又道“那他們求你辦事,又給你多少錢?”我勉強道“沒給我錢。”黑哥鼻子裏噴出一股氣,坐在老闆椅上,盯着我看,好半天才説“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搞定。搞定之後,你就走吧。”

“黑哥你什麼意思?”我問。

“你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