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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再也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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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看着李大民。灰界的秘密就在眼前,有這樣的好事他怎麼肯出去,讓外面那些門派來搞。剛才聽他的意思,他對大門派成見很深,怎麼會有這樣的好心?

我看着不遠處的灰界,心中納悶,是不是這個灰界有問題?

我説“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李大民側過臉看我,微笑“你誤會了,你不是聽我的,我也不會強迫你做什麼,我們是合作的關係。”

“合作?怎麼合作?”我疑惑。

李大民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指着眼前的灰界殘陣説“你知道灰界是什麼地方嗎?我來到這裏研究了很長時間。灰界,簡單來説就是連接世界之外的地方。”我疑惑地看他。

“我目前的研究已經擱淺了,很多事都沒摸清楚,從開始就是在摸着石頭過河,”李大民説“我大約知道進入灰界的大門後,就會到一個新的空間。這個新空間就是‘灰界’。我無法形容這個空間是什麼樣子,因為我沒從來進去過。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灰界’聯通着另外一個異世界。”他看我“這個異世界。就是陰間!”

“陰間?什麼陰間?”我艱難地説。

“還能什麼陰間,陰曹地府唄。”李大民淡淡説“人死了之後,魂魄都會去的地方,各種宗教上傳説的冥界。”我完全傻了,磕磕巴巴地説“你的意思是,灰界是陽間和陰間的中轉站?”李大民想了想説“某種角度來説,這種説法也不錯。”

“難道灰界是傳説中的黃泉路?”我疑問。

小孩都知道這樣的傳説,人死了以後。牛頭馬面領着魂魄先走黃泉路,然後是孟婆橋什麼的,最後還有望鄉台之類的地方,總而言之陰曹地府在民間傳説中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各種細節都很豐富。

李大民笑着搖搖頭“如果只是黃泉路,不值當我在這裏閉關這麼久進行深入的研究。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承不承認陰間的存在?”我想起在中陰苦界修行的解鈴,按説應該是存在的,我點點頭。

“陰間並不是一個宗教概念,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地方。”李大民指着灰界的殘陣説“灰界是一個物理空間,人可以進去,而不必靈魂出竅。也就是説,”他頓了頓“如果人能自由往來灰界,也必然可以自由往來陰間!”

“人死了就去陰間了唄。”我説。説完這句話,我突然明白李大民想要説什麼了,全身發冷。有種不寒而慄的覺。

李大民笑着搖頭“人死能去陰間,那是另外一條進入陰間的渠道。灰界非常神奇,能讓人帶着身一起進入陰間。可以做到身赴靈。”我看着他,骨悚然。

如果真像李大民所説的。灰界作為物理空間來連接陰間和陽間,那麼人就可以像登陸月球一樣從陽間進入到陰間。

陰間,就完全成為一個物理概念的異世界。

這意味着什麼?普通人只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可以自由穿梭陰陽之間,而不必非得死了才能去。

更往深裏想,那就不敢想了,普通人進入陰間後可以找到已經過世的親人或是朋友,人可以自由和那些靈魂往…

我甩甩頭看李大民“這可能嗎?”李大民笑笑“沒什麼不可能。”他指着灰界殘陣説“這個法陣存在了多少年已經不可考了。只知道唐朝武曌年間。高僧建寺封印了這個地方,悠悠千載已過,李揚是第一個研究灰界有所大成的人。據我所知他也是第一個進入灰界的人。他在裏面有什麼經歷已經沒人知道了,現在他死了,而我來到了這裏。我很早就通過和尚的兩道關,然後進入此處研究灰界。”他頓了頓説“我發現這處灰界並不是人為造出來的,這些柱子皆是自然生長,自成法陣。奇妙無方。只是可惜,柱子已殘,灰界非常不穩定,冒然進入會有很大的風險,我做過很多實驗,但都是隔鞋騷癢,我不敢進去。”

“所以你抓到了我,”我説“讓我把法陣圖記下來。讓外面那些大門派重新把灰界搭建出來?”李大民笑“不錯。”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要不然我寧可死也不聽你的。”我説。

“大的方面我就不説了,這是劃時代的舉動,可以改變人類文明。”李大民説“小的方面對你也有好處。”我看他。

李大民道“彼岸花本生長在陰間。移植到陽間後,花的藥會有很大程度的失。我最開始是利用魂走陰,擷取彼岸花還陽。這樣摘出來的彼岸花到了陽間後徒具其表,最關鍵的花蕊花粉卻無法從陰間嫁接過來。如果真的打通了灰界。可以自由往來,我會大面積在陽間建立花圃,嘗試在物理環境下重新移植彼岸花,那時候彼岸香就會出現劃時代的升級版。”我聽的渾身發冷“你要種植毒品。”

“別説這麼難聽。什麼是毒品?”李大民淡淡道“經過改良後的彼岸香我會剝離對人體有害的物質,讓它成為人類和靈體溝通的橋樑。人的文明現在已經走到瓶頸,應該向更高緯度發展了!你不覺得嗎?”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説。

李大民看我笑“你食過彼岸香,我知道你離不開它了。你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我本就沒過。”我的神識艱難地説。

“是嗎?”李大民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神識頭頂“如果你沒過,那這個是什麼?”他的手上忽然加了氣力,一股黑的神識之鑽進了我的神識之境裏。我大吃一驚,他在入侵我的神識!

這時,神識浩瀚的天地裏出現一聲佛號。黎家二叔曾經為了治療我的眼疼,用針灸貫穿神識侵入我的腦海,就是被這一聲佛號擊潰。

這聲佛號就是奉眼供佛換來的文殊菩薩分身所,它已經成為我神識的一部分。在我遭受重大危險的時候應急而生。

李大民鑽進了我的神識之境,菩薩隨心念而動,誦聲聲佛號。

李大民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嘴角微笑。繼續加大神識力度。

我全身熱氣蒸騰,痛苦到了極點,想起剛才黎德康被蒸發的情景,不寒而慄。李大民想幹什麼,他想讓我魂飛魄散嗎?

李大民不斷加大力度,黑濃汁不斷侵入我的神識裏,意識越來越模糊,唯有那一聲聲佛號在冥冥中給我支撐。

我到了崩潰的極點。再不反抗真的要死了。情急之中我背誦着請佛的咒語,一輪金佛出現,正是文殊菩薩佛印分身。

它飛懸在茫茫神識之中,越來越大,一座巨大的金佛像浮現在半空。佛像形如童子,端坐在巨大的十二瓣蓮台之上,一隻手置於腿上結定印,一隻手持金剛寶劍。坐下一隻不怒自威的青獅。

佛像騎着獅子,在神識的浩瀚天地中,似真非真似夢非夢,越來越大,直奔無數黑湧進的神識缺口,那裏李大民正在源源不斷入侵進來。

佛像揮動金剛寶劍,驚天一擊,寶劍大到似乎可以橫跨天際。

金剛寶劍打在黑上。黑無影無蹤,一道金光順着缺口湧出,從我的神識頭頂出來,正擊在李大民的掌心。

李大民悶哼一聲倒退數步。撞在後面壁,無數的石子紛紛落下。

文殊菩薩的佛像即時湮滅,無影無蹤,黑也都沒有了,缺口封堵而上,它再一次救了我。

説實話我是真不想用它,代價太大,右眼連疼十天,不如死了算了。剛才是被李大民入絕境,沒有辦法,不自覺就用了出來。

李大民從地上站起來,右手已經抬不起來,血跡淋淋,順着指尖往下滴。他卻不顧自己的手臂,而是笑呵呵看我“以眼供佛,妙哉妙哉!我説你這樣大門大派的子弟會去品彼岸香,原來是為了緩解供佛後的巨大痛苦。”突然我的右眼似乎要炸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右眼之疼不單單是身疼,而是從神識往外疼。就像有把小鈍刀在一點點磨着右眼,一秒鐘磨兩下,還有規律。

我的神識在顫動,我情不自捂住右眼,想把整個神識捏碎。

疼得意識模糊,神識在消散,我連滾帶爬要往回走,想從這裏離開,重回身,還沒走幾步,就疼得摔在地上。

李大民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看我,忽然把右手揚起,兩隻手憑空一拍,一股煙塵擊出來。煙塵中雜質很多,在空中飛舞,劇烈的疼痛中我看到每一粒煙塵猶如靈。

煙塵落在我的神識上,眼疼竟然漸漸緩解,全身無法形容的舒服,似乎整個神識都要飛起來,超出塵,進入飄飄仙的仙境。

這種覺和我在洗浴中心煙是一樣的。

李大民笑着看我“舒服吧,這就是彼岸香,你從此再也離不開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