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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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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講呢,何為鏡像?”老頭問。

“大家請看,”朱雀道“我們幾次回程中間經過的建築物全部變化,只有兩個點沒變。一個起點,一個終點。我們是從這座院子出發的,最後回到這座院子,一頭一尾沒有變,細思起來,成為一個鏡像。”黃爆炸頭一拍手“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好比我們在照鏡子。我們沒變,鏡子裏的影像也沒變,變化的是鏡子。”朱雀也被這小子的天馬行空給問住了,思考半天,説“我不知道,可能是這種情況。”我想了想説“我能不能説説我的看法。”黎凡道“齊先生,你太客氣了,現在咱們個人是團隊,有什麼就説。”我説“變化是相對的。我覺得不是建築變化,或許是我們在變。”

“怎麼講?”賈珍玖看我。

我曾經有過數次和幻象與另樣世界打道的經歷,對於世界的解構比隊伍裏其他人的認識要深,我説道“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建築並沒有動,仍舊是死物,我們之所以覺到建築在變化。是因為我們進入了某種幻覺。”

“海市蜃樓?”黃爆炸頭問。年輕人思維就是活躍。

我點點頭“有可能。”

“小蓉,試試這裏是不是海市蜃樓。”賈珍玖説。

那個叫小蓉的女孩手突然一揚,一樣東西出去,正釘在不遠處的廊柱上,發出尖鋭一響。我用手電掃過去。原來是一柄巴掌大小的飛刀,極其鋭利,直入廊柱,刀尾還在兀自抖動。

“看到了吧。”賈珍玖説“所有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並不是幻象。”我搖搖頭“這也證明不了什麼。幻象的概念並不是‘假’、‘空’、‘虛幻’,這樣理解未免狹隘。”

“別説那麼多理論,就説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吧。”賈珍玖看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老頭沉一下説“我倒是在想一個問題,剛才朱雀説的鏡像概念很有點意思。如果真的存在鏡像,為什麼會如此確讓我們所在的地點成為鏡像的起點,繞一大圈最後又會回到此處。”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了,大家都陷入沉思。

我清清嗓子説“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抬起頭看我。

“這片寺廟建築羣能有多大,目前進入到這裏的不算我們,前面已經有好幾只探險隊伍,為什麼我們繞到現在還找不到他們的蹤影?除了偶爾能發現他們做出的標記,其他一點影子都沒有。”我説“其他探險隊是不是也有這種現象?彼此不相見。”朱雀興趣道“所有的探險隊都被隔離開?每個隊伍都有自己的活動區域,怎麼也走不出去?”

“類似實驗室的小白鼠,”黃爆炸頭説“每隻小白鼠都被囚在彼此相鄰的宮裏,哪怕兩隻小白鼠只隔着一道玻璃擦肩而過,也不會彼此發現。”我一拍手“妙啊。各位,我有個主意。”眾人一起看我。

“我們不走尋常路,不從門走,而是翻牆越脊,看看會有什麼效果。”我説。

朱雀笑“好一個不走尋常路,我贊同。”黎凡馬上道“我也贊成。”

“早該這麼走了。”黃爆炸頭合道。

賈珍玖説“既然大家沒有意見,咱們就翻牆走。看看錶現在幾點了?”小蓉抬起手腕看看“晚上十點二十五分。”賈珍玖説“做好計時,如果能再次回來,看看中間花了多長時間。”待清楚了,隊伍走向院牆邊,這些人個個身手捷。順着牆爬上去。

我在倒數第二個,別看現在陷入困境,可我覺得肯定能險沒問題,這裏就好比是宮遊戲。

等他們都過去了,只剩下我和那個叫婷的女孩子。我吹吹手心,想在女孩面前一手,往後倒退兩步猛地加速,用出天罡踏步嗖嗖上了牆。

我把住牆頭正要翻過去,突然右眼跳了跳,不好!又要疼了!

不對啊。我算過子,昨晚應該是第十天結束,今天晚上就是第十一天,怎麼會疼?難道一疼下去不止十天?

我這麼一分心,天罡踏步心法亂了,在高牆上我把持不住,掉了下去。這個變故發生極快,掉下去才反應過來,可我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進一個女孩的懷裏。

那個叫婷的女孩竟然憑空抱住我。並且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化解了下墜之勢。

“你怎麼了?”她輕聲問。

隊伍到現在,這個女孩一直沒有説話,她長得很普通,不惹人注意,在隊伍裏像是小透明。

我看着她,右眼開始疼了。我嘶嘶倒冷氣,慢慢掙她的手,縮在牆角,極力掩飾自己的疼痛“婷。你趕緊踩着我上去,別讓他們等的太久。”婷看看我,倒退兩步衝過來踩着我的肩頭飛快上了牆,她騎在牆上用手電往對面的院子裏照。我抬頭上看,眼睛疼得幾乎睜不開,頭一陣陣發暈,看到她從牆頭跳下來。

“怎麼了?”我問。

“隊伍消失了,他們全都不在了。”婷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很平淡。

我捂着眼,縮在牆角,剛才那種輕鬆的遊戲心態突然沒有了,心頭是很壓抑很沉重的覺,這時我才知道,其實巨大的危險已經在迫近。

婷蹲在我面前“你怎麼了?”

“我右眼疼的厲害。”我勉強説“我走不了,必須要等疼勁過去才行,你還是先走吧,趕緊找到他們別路。”婷把揹包卸下來,從前面拉鍊裏掏出幾包藥“為什麼眼睛疼?我這有止疼藥和阿司匹林。”我搖搖頭“沒有用。我是以眼奉佛,像燃指供佛一樣,不是病理上的疼。而是眼睛的‘神’供奉走了。”我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沒心情細講,靠着牆坐在地上,緊緊捂着右眼。

我昏昏睡,頭糊眼珠子生疼,把頭埋在膝蓋裏,默默承受着一分一秒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抬起頭,婷坐在旁邊,她遞給我軍用水壺“來,喝一口。”我接過來,大口一喝,一股辛辣從喉頭直接竄到肚子裏,差點沒吐出去“這是酒?”

“當然。”婷拿過水壺,自己飲了一大口。我看愣了,這個大姑娘居然喝酒當喝水一樣。

她説“甭管你哪疼。喝多了倒頭睡一覺就好。我有時候大姨媽來的時候就這麼幹,疼得死去活來就是喝酒。”我看着她,嚥着口水,這女孩還真是快,什麼嗑都嘮。

“你為我留下不值得。”我搖搖頭。

“你錯了,”她説“這是最明確的選擇。我如果不留在這裏,選擇翻牆過去,他們當時已經不在了,建築的變化沒有規律,我很小的幾率才會再一次碰到他們。可這裏不一樣。如果你們的鏡像理論成立的話,隊伍轉一大圈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裏。”我不大為佩服,這女孩看着不聲不響,其實特有主意。南方修行者那麼多,她就能穎而出進入探險隊伍裏,也間接説明了她的實力。

我眼睛疼沒閒心閒聊,婷也不是健談的人,我們並排靠牆坐着。我默默承受着眼疼,而她拿着水壺,看着深夜天空的圓月。一口接一口喝着。

到了深夜我又疼又困,垂着頭糊,身上忽然蓋了東西,勉強看到婷打開揹包從裏面拿出一件外套輕輕披在我的身上。我不嘆,還得説女孩細心。幸虧是她留下來陪我。

我輕輕説“我能靠着你嗎?”

“嗯。”婷輕輕説。

我披着衣服靠着她,覺心裏無比踏實,在眼睛的巨疼中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我糊糊醒來,眼睛已經不疼了,院子裏天光大亮,陽光照在我們的身上。

我一動,婷馬上覺察,輕聲説“你醒了?”我還靠在人家女孩身上,覺得不好意思“謝謝你,我昨晚實在是抱歉…”

“沒事。”婷説“一晚上他們也沒有回來,看樣子不會再回來了。”我這才醒悟到,隊伍並沒有轉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喃喃。

“看來你的主意並不好,”婷一本正經地説“不走尋常路的結果是,打破了鏡像的結構,他們不知道去哪裏了。或許找到出路已經出去了,或許失在寺廟的更深處。”她頓頓説“與其擔心他們,不如想想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眨眨眼看她。

“怎麼了?”她看我。

“你真的不擔心他們?”我問。

“擔心有用嗎?”婷看着我“擔心那些無法控制的東西,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控現在。生存,是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不要去想其他人,我們兩個要想辦法活着走出這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