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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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這個人,我趕緊縮回脖子,靠在窗下,心砰砰亂跳。
藤善也看見了,他也不敢再看,生怕那人看到我們。
屋裏是各人忙活的聲音,除了哀樂和喪戲,就是滴鈴鈴甩動銅鈴,沒有人説話的,似乎都在專心做自己的事。
我碰碰藤善,做了個手勢。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我的手勢他明白,我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藤善靠着牆,伸出左手,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寫了個字。我馬上就明白過來,他寫的是個“等”字。
我曾經和藤善深入過王時瑋的老巢腹地去盜墓開棺,我對他的身手和臨場判斷非常信服,這是個很有經驗的傢伙。
他讓等就等吧,我們坐在牆下。陰風陣陣,黑暗漫無邊際,今夜晚間格外的黑。
又黑又冷,又不敢出聲響,特別遭罪。不知不覺等了一個小時。哀樂聲漸漸淡去。屋裏銅鈴聲漸起,有人開始説話。
仔細去聽,卻聽不出説的是什麼,像是某種很偏僻的方言。
藤善讓我別動,他一翻身趴在窗户下面。小心翼翼探頭去看。看了半晌,也不知在看什麼,又縮回身子。
我拍拍他,做了個“該怎麼辦”的手勢。藤善沒了主意,暗示我繼續等下去。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接近夜午。裏面沒了聲音,等了片刻,還是沒有聲音,那些人應該都走了,燈隨即關閉。
我和藤善沒有輕舉妄動,又熬了十幾分鍾,屋裏仍舊滅着燈,肯定是沒人了。
他趴在窗户上往裏看了看,輕輕一推窗,並沒有,應聲而開。
“進!”他低聲説,一縱身跳了進去。
我正要站起來爬窗户,突然眼皮子狂跳,不知是左眼還是右眼,心特別慌亂,像是掏空了一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深口氣,晃晃頭,提醒自己不要想亂七糟的事情。
我站起來把住窗框,縱身翻進屋裏。裏面沒有燈,黑漆漆一片。我和藤善不敢用手電。只能藉助外面的月光朦朦朧朧去看。
對面牆上是那三塊類似唐卡的畫布,黑暗中濃豔的彩使佛陀栩栩如生。靠着左面牆放着一尊巨大的神龕,左右兩盞長明燈,都是熄滅的。神龕旁邊擺放着兩個紙糊的童男童女,大晚上看過去能嚇出一身冷汗。
我們來到神龕前。看到上面貼着巨大的字“奠”最裏面的牆上掛着類似鏡框的東西,應該是遺像,可看上去黑森森的,又不太像。
藤善膽子有多大吧,他看出了古怪,伸手進去想把這塊疑似遺像的東西拿出來。
剛碰到鏡框,外面忽然響起銅鈴聲,聲音來的很快,到了門口。藤善急促對我説了一聲“關窗,藏!”他掀開神龕下襬的布簾,縮身藏了進去,他到是機靈,可那裏的空間只夠藏一個人的。
我暗暗叫苦,使出天罡踏步來到窗前,再想爬出去已經晚了。門開了。
我看到角落有張桌子,趕緊藏在下面,趴在地上看着。
門外進來一個人,我這個角度看不太真切,只看到雙腳。這人舉着一盞蠟燭燈,走的很慢,火苗微弱,在黑暗中來回閃動。
也怪了,隨着他走進來,像是跟進一股陰風,屋裏氣温迅速降低,我凍得瑟瑟發抖。
這種冷屬於陰冷,冷氣往骨頭縫裏鑽。
我抱着肩膀大氣都不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人端着蠟燭燈來到神龕前,點燃左右的長明燈,屋裏亮堂了一些。
我緩緩挪動身子,想探出頭往外看。此刻屋裏瀰漫着黑霧,兩盞長明燈像是飄在遙遠的海外,我擦擦眼睛只能勉強看到神龕前站着人。
看到他,我頓時倒冷氣。正是那穿着運動裝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