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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地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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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哥道“鐵公雞,你到衞生間把腦袋請出來。”一向號稱膽大包天的王庸居然也慫了“別,別,再叫個人和我一起去。”土哥道“老菊,要不你和鐵公雞?”我和王庸把大腿放進屍袋,我們一起走向衞生間,警察在後面説“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這話是什麼意思?

衞生間是拉門,完全拉開,剛走到門口,我聽到吱吱啦啦的怪聲從裏面傳出來,像是放了一台老式收音機。

衞生間裏亮着燈,王庸在門口推我。讓我先進。這小子粘上比猴都,我扶住門邊,探頭往裏看,衞生間面積還真不小,旁邊是盥洗台,上面亂七糟堆着洗漱用具,有些還落在地上。盥洗台旁邊放了台你的小洗衣機,地上放着半盆水,洗衣機上全是血,水盆裏的水也染成深紅,這還不算什麼,我看到對面的牆上,有人用血在整整一面白牆上畫了幅畫。

畫畫的人,是用手蘸着血畫的,筆畫處能很清楚看到手指印。

筆法筆鋒錯,剛勁有力,栩栩如生。這個人畫的是一個巨大的煙囱。煙囱又又大,佔據一面牆。乍看上去像是工廠裏的排污煙囱。

煙囱口還往外冒着煙霧,煙也是用鮮血畫出來的,靠近煙囱口濃,漸漸飄遠漸漸飄淡,不知是血用盡了,還是畫畫的人故意造成這種效果。

整幅畫竟然讓我有種深入其境的覺,真的好像走在東北老工業基地,周圍是荒廢的工廠,一老煙囱疲憊地冒着廢煙。那種資源枯竭,落後愚昧,荒無人煙的蕭瑟,簡直讓人死的心都有。

我正傻看着。王庸一拍我“別愣神,發沒發現腦袋在哪?”我草草掃了一圈衞生間,沒發現什麼腦袋。這時奇怪的聲音又響了,“哞哞”不停,聲音響徹整個衞生間,對於我來説就是折磨。汗都下來了,看看王庸,他本聽不到,一個勁催促我進去找。

我仔細辨認着聲音的來源,走進衞生間,轉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一樣東西上。就是那台你的洗衣機,走到洗衣機前,我看看王庸。王庸這小子站在門口,衝我做手勢,示意我趕緊打開。

我猶豫一下,深口氣,把洗衣機蓋子打開。這一開,差點沒把我嚇死,裏面是個絨絨的東西,好像是個球,黑髮裏全是血污。

蓋子一開,怪聲鋪天蓋地衝出來,震得耳朵都發麻。

王庸翹着腳看看。我臉蒼白。再也支撐不住,扶着牆出來,讓他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我實在是沒力氣。

王庸看我病怏怏的樣子,也是不忍心,讓我退後,他鑽進衞生間,戴着膠皮手套,緩緩伸進洗衣機,抱住那圓球小心翼翼拿出來。

這才看清楚,確實是個人頭。這是個女人,死的時候還睜着眼。長頭髮讓血泡得都黏了,表情似睡沒睡,好像還活着一般。

我們這行有規矩,不能和死人對眼,我趕緊甩開頭,讓開路。王庸捧着死人頭,像是捧着珍貴的瓷器,小心翼翼從衞生間出來。

這一出來,屋裏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過來。王庸咬着牙,一步一步把死人頭抱到屍袋前。

我聽到那股聲音隨着女人頭一路遠去。我扶着門,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想明白一件事,這種鬼的聲音我能聽見不假,但是它並不針對我。怎麼説呢,就好像蝙蝠能聽到超聲波,有聲源不斷髮出超聲,其他生物聽不到,而蝙蝠能聽到。這個聲源一直在自己發着聲音,不管有沒有蝙蝠。都不影響它發聲。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鬼的聲音是自然出現的,並不是針對我,有沒有我,它都有這個聲音,一直在那響。

這是現在唯一還算值得安的好消息。

我們把屍袋封好,放到擔架上,準備抬着出去。這時一個警察拿着手機過來,給另一個警察看“這是剛才發現的。”他滑動手機,調出裏面什麼文件。我們沒當回事,抬着屍體往外走,就在我和警察擦肩而過的時候。手機裏隱隱有風聲傳出來,和剛才那個殺人犯身上的聲音一樣。

我驚了一下,難道手機裏也藏着鬼?!這怎麼可能。

我情不自看了看,輕輕説“這手機…”

“手機怎麼了?”警察看我。

“是…誰的?”警察狐疑看我,説道“裏面有幾張照片,是兇手殺人時的自拍。這次證據確鑿,到了法院他也翻不過身,死罪妥妥的。”

“好像不太對勁。”我説。

“怎麼不對勁了?”一個悉的聲音傳來。居然是廖警官到了,以前我和他打過道,彼此比較悉。

廖警官看看手機,對我説“説説,怎麼個不對勁。”土哥在一旁咳嗽,提醒説“老菊該走了,幹活吧。”土哥不想讓我節外生枝,我心裏癢癢着,不知道那兇手自拍會是什麼樣,又不敢多説話,只好和廖警官做個再見的手勢,跟他們抬着屍體一起出了房門。

到了外面走廊,土哥臉不好看,對我低聲説“出來幹活少惹事。”我答應一聲。

我們抬着屍體往外走,這具女人的屍體不斷髮出“哞哞”怪聲,我偷偷打開手機的錄音鍵,想着能不能錄下來。

坐電梯到了一樓。剛出樓道,外面看熱鬧的人山人海,全都往前湧,有片警拉着警戒線維持秩序,讓我們快點回車裏。

等把屍體放進運屍車的後車廂,土哥讓我到前面,他和麻桿在後面守屍。

我和王庸還有老黃在前車廂。我們把手套和口罩摘了。老黃打開空調,罵罵咧咧説熱死了。

王庸拍着我的肩膀“老菊啊,你這神狀態很不正常嘛,單身就是不行,時間久了有點變態。”我苦笑,沒説話。

老黃髮動車子。道“可惜我就這麼一個妹妹,讓鐵公雞騙走了,要不然我就給老菊介紹了。”王庸憤憤不平“我咋了?我對老婆好。老菊這人看着老實,其實骨子裏最花花。”我沒搭理他倆,靠着後座打盹,眼睛剛閉上,就聽到後車廂隱隱傳來那“哞哞”的怪聲,看樣子,女人的鬼魂一直跟在車上,並沒有離去。

我也見怪不怪了,糊糊打盹,睡了過去。竟然不知不覺做了夢。

夢見自己好像在一個大廣場上,白天豔陽當空,還熱,人來人往都穿着短衣短袖,好像不是在國內,我還看見不少金髮碧眼的姑娘。

喜歡這異國情調。看看噴泉,看看大笨鐘,看看人來人去。平平淡淡中,就在這時忽然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嗡嗡嗡”怪聲,像是大風吹過山孔竅的聲音。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一起抬頭上看。廣場上是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天藍的就跟假的似的,沒有一絲霧霾。

誰也不知道聲源在哪,四周空空蕩蕩,一無所有。這聲音像是從天空最深處發出來的。

廣場這麼多人竟然連個咳嗽的都沒有,落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抬着頭,側耳去聽這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

聲音響徹廣場,先是風“嗚嗚”吹,而後越來越大,漸漸淡去,就在我以為停下來的時候,突然又出現一聲破音,像是有人扯着喉頭喊了一嗓子“啊~~~”而後又出現了很多怪聲,有一個聲音最怪,像是深山窟裏一個巨大的動物在打嗝,空曠,綿長,怪到無法形容。

我正傻愣愣聽着,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從夢中驚醒,驚疑地四下看看,王庸道“到地方了,別睡了,幹活。”我們從車上下來,到了後車廂,把屍體搬下來,往解剖室走。剛把解剖室門打開,裏面突然就冒出一大堆怪聲,牛叫,豬嚎,還有的聲音像是有人趴在牆上,用牙去啃牆皮子。

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解剖室裏盡是冤死的受害者,屍體成堆,我每次都來,沒想到有這麼多冤魂惡鬼。真怕走進去,自己非崩潰了不可。

我跟他們説就不進了,身上有些難受,哥幾個沒難為我,他們四個搬着屍體進去了。

等他們走遠,我趕緊把手機掏出來,剛才整個過程中,我都在錄音。我把錄音暫停,點開文件,聽聽裏面能不能錄下聲音。

等音頻文件點開了,我頓時愣住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