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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穿越衞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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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年婦女姓柴,猝死在家裏,拉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呼了。屍體陳放在殯儀館的停屍間,黑哥帶着我去她家裏商量後事。

柴嬸沒有孩子,離婚後一直獨居,現在還沒到退休年齡,沒有退休金,單身婦女一個月的開銷也不少,她就找了在酒店當清潔工的工作。

我們到了後,看到她住的地方非常寒酸。住在一個四十平米左右的單間裏。收拾的倒也乾乾淨淨。柴嬸無兒無女,離婚後和前夫也沒有來往,現在她的後事由她大姐一手包辦。

不管怎麼寒酸,該走的程還是要走。黑哥招呼她家裏人把房間裏的桌子清理出來,然後供上遺照,擺好供品,燃起長明燈。

柴嬸她大姐的意思是,喪事一切從簡,無兒無女墓地也不用買,人燒成灰之後。直接灑山上或是拋進江裏。

黑哥無不可,他接這個活也不是衝着多少油水去的,而是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死的又蹊蹺。

黑哥社會經驗豐富,面相老成,很能讓陌生人產生認同,他有意無意和那位大姐嘮嗑,問她,人死了,家裏這些東西怎麼辦?房產歸屬呢?

大姐説到這話開始大倒苦水,現在市裏房價這麼高,別看這兒才四十來平,可麻雀再小也是塊,她去公證處和房產單位問過了,説死者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房產要進行過渡,手續非常麻煩和複雜,要所有的直系親屬一起來簽字。

大姐訴苦説,辦喪事的錢全是她掏的,可最後分錢的時候,竿子打不着的人就全來了,什麼東西。她諮詢黑哥,怎麼能順利拿到這套房子的房產,黑哥點着煙,坐在沙發上跟她瞎貧。

我聽得無聊,在這間不大的單間裏走來走去,隨手拿着桌上的東西看看。

這位柴嬸手頭拮据,一個清潔工能有多少錢,子過的頗為寒酸。不過能看出來,她還是有一些生活的情調,買一些只有女孩們才會買的小玩意。

我瞅大姐沒有注意,悄悄拉開牀頭櫃看了看,裏面玲琅滿目裝了一屜。有小掛鏈,小首飾,小飾物。還有小牙刷,小洗頭膏、小梳子等物,我眼皮跳了跳。這些牙刷、洗頭膏還有小梳子,上面都帶着包裝,正是酒店常用之物。

很明顯,柴嬸在做清潔工的時候,客人退房之後,她進去收拾東西,順手牽羊佔了酒店的便宜。如果它們是順手拿回來的,那麼小飾物和小首飾呢?柴嬸在清潔房間的時候,看到有客人遺留的東西,藏而不報,拿回自己家。

她一箇中年婦女,想必沒什麼太高的道德守,收拾房間發現客人丟了東西,偷着拿回家,也在情理之中。這種行為不能算是偷,只能説佔小便宜。

這時,我聽黑哥對那位大姐説“你妹妹死在這棟房子裏,我説句不好聽的,你不嫌晦氣嗎?”大姐嚥了一下,苦着臉低聲説“怎麼不嫌。小黑,你是做這一行,看看有沒有辦法去去這裏的晦氣。”黑哥道“這樣吧,我認識一個朋友,專門負責這方面的事,他以前在五台山做過道士。我讓他來在這個屋子裏貼貼符,灑灑米。這房子後落到你的手裏,這些程也是必不可少的。”兩人開始討論細節,可以看出大姐對於黑哥已經是百分百的信任。黑哥告訴她,下午那位高人就過來。

中午,大姐回家給孩子做飯了,屋裏只有我們兩人,我疑惑問黑哥“你還有做道士的朋友?”黑哥笑“裝裝樣子罷了,主要是有個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檢查檢查房間。剛才看你瞄着屋裏的東西,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個現象引起我的注意。”我説“黑哥,你來。”我們來到牀頭,我打開屜給他看。

“這位柴嬸,手不怎麼太乾淨。”我説“會拿一些客人的小玩意,至於有沒有其他更值錢的東西,就不太清楚了。”黑哥翻了翻,索屜從櫃子裏出來,倒在牀上。幾乎灑了一牀。柴嬸在酒店幹這幾年看來是沒偷,零零碎碎五花門什麼都有,居然還有一盒沒開封的套套。

黑哥挨個檢查,然後一一放進屜裏,整個過程他沒有説話,明顯在用心思考。

“你知道死者是怎麼猝死的嗎?”黑哥忽然問。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黑哥道“心臟問題,受到明顯的刺。”他頓了頓“發現屍體的就是剛才那位大姐,她們姐倆經常通電話,因為死者無兒無女又是寡居。姐姐會多照顧她。那天早上,大姐打電話過來,發現沒人接,這很不正常,幾乎沒有過這種情況。大姐有這裏的鑰匙。放心不下就來了,開門後,發現了死者的屍體。”他説“據這位大姐説,發現屍體的時候,她嚇壞了。因為死者是死在地上。”他走到牀邊。做了一個姿勢。面向牀,背向門,作勢趴在地上,雙手搭在牀上。

如果死者當時真是這麼死的,可以推想出來,她掙扎着想上牀,顯得特別痛苦,好像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還沒等爬到牀上,人就嚥氣了。

“她是活生生被嚇死的。”黑哥説。

“被什麼?鬼嗎?”我疑惑。

黑哥苦笑,搖搖頭“我看過整套房子。談不上陰之氣,風水也無特別格局,非常普通。實在不知道那天晚上死者到底見到了什麼。”我忽然腦中一閃,似乎想到了一些東西。我來到柴嬸死亡的地方,學着她臨死前姿勢趴在地上。雙手搭在牀上,想象着她當時心理狀態。

我突然明白自己剛才想到了什麼,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黑哥,你看死者當時的死亡姿勢。”我説。

黑哥看了看我“你想到什麼了?”

“如果她真的是出於恐懼,是被嚇死的。肯定是她看到了什麼。而從姿勢來看,這個東西很可能來自她的身後。”我説。

我想起本一部很的恐怖片,一個男人拼命在地上爬,地上趴着一具慘白的女屍,緊緊抓着他的腳,整個姿勢和情形與現在的狀況很近。

黑哥皺眉“我還是不明白,你説清楚一些。”我轉過頭往後看,黑哥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我們同時看到衞生間的門。

他似乎明白了,臉上有恍然的神情。我拉開衞生間的門。走了進去,然後一瘸一拐地出來,倒在地上,拼命往前爬,模仿着柴嬸死時的情景。

“好聰明啊。”黑哥説“你的意思是。死者致死的恐懼源頭,來自於衞生間?”我點點頭“覺像。更怪的是,把路奇案件和這裏的死亡聯繫起來,當時安妮失蹤的最後地點也是衞生間,柴嬸又是被衞生間裏突然出現的什麼東西給嚇死的。”黑哥笑“細思極恐啊。你不會説,死者是被安妮給嚇死的吧?安妮失蹤在酒店衞生間,然後她突然就出現在這兒的衞生間裏,穿越時空?”我腦子一片混亂,沒有説話。

“就算憑空出現一個人,”黑哥皺眉“也不至於活生生把人嚇死吧。”我心説怎麼不會,大半夜上廁所,突然衞生間裏多個人,還是長髮女人,誰能受得了。

“就算如此吧。”黑哥説“安妮現在在哪呢?”我説“黑哥,我覺得咱們別把思維限制的太死。我只是説這兩個案件之間有聯繫,都有衞生間這個元素,我可沒説安妮在兩個衞生間之間穿來穿去。”黑哥沒有説話,打開衞生間的燈走進去。這裏的空間特別狹窄,水馬桶旁邊放着一台老式洗衣機。

黑哥看了看説“現在一切都是猜測,晚上再請個筷仙,一問便知。”他給那位大姐打了電話,告訴她晚上請來的道士會在死者的房間裏作法,去去晦氣,沒有事就不要過來了。

大姐嚇得不輕,趕緊發誓説肯定不過去,讓黑哥看着

到了晚上,我們把東西準備好,又來到了這裏。黑哥和我一起在衞生間的地上布了小型法陣,四周是燃燒的蠟燭,中間是盛着清水的古碗,裏面着三筷子。

“筷仙,筷仙,請你告訴我,這個女人來沒來過這裏。”黑哥拿出安妮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