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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三西北朝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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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歇了一夜,第二天趙謙等大隊人馬才趕到朝邑。遙遙望去,只見一座古城矗立在冰天雪地之間,再走近些時,見有一羣人了過來。

走在前頭的是三個穿着**品官服的人,後面跟着一些衙役等人。哦,原來是下屬官員接領導來了。別説,這副場景雖有拍馬奉承搞形式之嫌,給人的覺還真不錯,趙謙也不能免俗,瞧人家那股熱情勁,早早就等在城門口熱烈歡了,就差沒有找兩個小學生手捧鮮花獻花了。

這些人的消息蠻靈通的。

最前面一個穿八品官服,白面無鬚的中年人躬身熱情道:“下官朝邑縣縣丞羅有才恭堂尊,張將軍。”其他人急忙同聲道:“恭堂尊,張將軍。”趙謙一臉謙和道:“天寒地凍的,大家不必如此。”他也不敢裝大,剛到貴地,雖然官位最高,還是得先摸清情況,探探水深。羅有才見趙知縣一臉滿意的樣子,心中也很有成就

趙謙打量了一番前面這三個人,旁邊一個老頭見着趙謙的目光躬身道:“屬下典史羅茂。”還有一個穿九品官服的老頭卻一臉牛比的樣子,只拱了拱手:“主薄馮修。”此人倒是有些意思,趙謙心道,他牛比什麼呢?

“其他人都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趙謙道。羅有才重複了一遍,其他人才紛紛回去了,趙謙看在眼裏,心説果然不錯,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這個縣丞説話管用。

羅有才看着後面黑壓壓一片甲冑,臉不是很好看:“堂尊啊,這…這麼多軍士是幹嘛來的?”看來他羅有才也就是有點小道消息,大政佈局他還是不知道,不僅羅有才不知道這麼多軍隊是幹嘛來的,連趙謙也不是很清楚,眼前這個朝邑城好像不太大,加上規模差不多大的同開,最多也就幾萬人口,居然要一個衞5000多的兵力佈防,他一時也不太清楚。

“這個你不用知道,是總督府的命令,城裏有兵營房屋沒有,外面風雪那麼大,得安排張將軍的兵先住下。”張岱也沒有表示異議,雖然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防衞朝邑同開二城,但是分兵防守實在是下下之策,最好是先集中到一塊,搞清狀況再行安排。

羅有才仔細看了一番隊伍,説道:“怕是有好幾千人啊,我這就去安排。”趙謙也不急着着手縣衙的事務,畢竟他身上還有個總督衙門的差事,眼下一支大軍目的不明,最重要的事還是軍務,想罷説道:“那這事就給你辦了。”

“羅縣丞,你想怎麼安排?把百姓從被窩裏趕出來?”一直沒怎麼説話的老頭馮修終於又開口了,而且語氣不善,給人牛哄哄的覺。

“這是你該管的嗎?該幹嘛幹嘛去!”羅有才瞪了馮修一眼,小聲道。

趙謙聽罷説道:“最好還是不要擾民,咱們是大明的官軍,是來保護百姓的,不是來壓迫百姓的。”馮修聽了趙謙一句話,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顯然是被微微動了。唉,古人就是這樣,這麼點冠冕堂皇的話就能讓一個老頭動,真沒見過世面。如果俺再搬出一套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喊幾句口號,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是人民的公僕,甘做牛馬,專門為人民服務,從來不公款吃喝從來不收紅包包二,你還不得動得痛哭涕?

馮修聽罷看着羅有才“哼”了一聲:“還有三天就過年了,縣裏的百姓還在啃樹皮嚼草,你也沒説想點辦法,如今大過年的還要把他們從家裏趕出來嗎?”羅有才又是恨又是鬱悶,媽的這個老不死的,新知縣來的第一天就給老子抹黑,心裏一急説道:“咱們的官軍要殺敵報國,縣民騰個地方出來有什麼關係?你就知道説大話,你説怎麼辦?”後面那些當兵的都是直腸子,而且在衞所軍户土地上當農奴的時候,也沒少受當官的盤剝,幾個千户百户軍官帶頭喊道:“咱們有帳篷,不佔老百姓的房子。”羅有才道:“馮修!你不就是要在堂尊面前表現一番自個的清高嗎?這麼冷的天,你要讓軍爺們住帳篷?”馮修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雪,大怒道:“趙財主家那麼多房子,叫他把裏面的糧食分給饑民,正好騰出來給軍隊住!”

“你…”羅有才低聲道“堂尊,趙財主家咱們可惹不起。”趙謙一聽,心知這趙財主可能有後台,這裏面可能有些複雜,暫且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不過是個七品知縣,不能將自己看得牛得什麼似的,有時有那心不一定有那力。他摸了摸鼻子,對張岱説:“不如先在城外砍些木頭構築兵營,住在帳篷裏,待我慢慢理清狀況再作打算。”張岱道:“一切都聽大哥安排。”羅有才早在城中給知縣安排了院子,趙謙也不客氣,住了進去。他讓羅有才暫領縣務,自己和張岱等人巡視城防去了。

古代城防,城牆很重要,可是這朝邑的城牆又矮又破不説,也不知是幾百年前修築的了,看看人家長安,全是巨石大磚築得又高又厚,再看看這朝邑,磚石又小又舊,還修得薄,如果打起仗來,一炮就轟垮了,本就不像攻守戰,和打野戰沒啥兩樣。

張岱久經戰陣,不用多看,立即就説:“這破牆怎麼守,還不如在外面一字擺開,對碰得好。”趙謙沉片刻:“上面調那麼多兵過來,應該會有什麼戰事生。昨天我檢查了一下軍需,火統火藥給了許多,還有火炮,開花彈,不是説洪承疇軍費緊張嗎?他可是大方,我看咱們可能要遇到惡仗。”張岱鬱悶道:“要對付什麼人也不説,從哪裏來也不説,不是叫咱們坐在這裏等別人來揍嗎?真***憋氣。”趙謙聽張岱這話,非常讚許,別看張岱長了一張老實國字臉,這戰爭理念卻是先進,聽他的話,打仗不能等着捱揍,就是不能被動防禦,對一個受教育程度低的人來説,軍事見識確實不低。

“得立刻派出斥候,多方偵查,別人不願意給我們説,我們就得靠自己。”張岱點點頭:“大哥所言甚是。”二人往回走的時候,趙謙又觀察了一番城裏的民生,有些地方庭院豪宅檐牙高閣奴僕丫鬟衣着光鮮往來不息,有些地方破敗不堪民眾面有菜愁眉苦臉,對比反差很大,就如上海霞飛路和平民窟的對比一般。陝西遭旱災,受災的是佃户農民,這些大商財主看樣子還穩得起。一個西北小城尚且有如此富商財閥,趙謙想像着沒有遭災的江南魚米之鄉,那裏的經濟會是什麼一副模樣?

有句話叫“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趙謙心道,不是説大明時期周邊國家80%的白銀黃金都入中國了嗎,有機會了得去江南看看,也不枉來了大明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