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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歡中秋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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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拉起崔孃的手,將小嘴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説道“聽人説妹妹有了?”

“恩。”崔娘紅着臉説,心道趙夫人的消息可真是快。

秦緗打心眼裏羨慕萬分,兩人面羞耳熱地説了些悄悄話,聊得火熱。

朱徽娖説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這時秦緗拉起崔孃的手,説道:“走,隨姐姐去見殿下。”秦緗饒心梅和崔娘,三人一起來到偏殿。

朱徽娖正對着窗外的圓月默不作聲,冰冷的臉龐突然滑過兩滴晶瑩的淚珠。

這時宮女跪道:“稟殿下,趙夫人羅夫人等求見。”朱徽娖心裏自然知道趙謙是什麼角,而且這次趙謙帶兵將佔了她的家的賊人捉了回來,朱徽娖在心裏對趙謙多了些好。她明白,如今天下,都對她父皇留下的江山垂涎三尺,除了趙謙,沒有人再有力量可以懲罰這些人。但是朱徽娖不知道趙謙自己是不是也垂涎這大好河山,如果他也是,那天下真的再也沒有人會為朱家效忠了。

因此,不管怎樣,朱徽娖還是要見趙夫人,於是她説道:“帶秦夫人她們進來吧。”

“是,殿下。”不一會,秦緗等人入,對朱徽娖致禮罷,朱徽娖説道:“賜坐。”秦緗見朱徽娖眼睛有異,心下了然,輕聲道:“先皇雖然已經去了,但是殿下也能和皇上共度中秋佳節,不必太掛懷了。”

“我沒有事。”朱徽娖臉上的神沒有變化,因為那皇帝不是她的親弟弟,她除了對他沒有絲毫情,還對他的俗氣充滿了厭煩。

秦緗見罷心中不解,不過馬上又説:“妾身全家深受先皇隆恩,夫君常對着先皇賜予的寶劍對月寄思,寶劍從不離身,以寄託夫君對先皇的念,常以此自勉,戮力實現先皇中興大明的宏圖夙願。”朱徽娖有些驚訝道:“趙大人真的…”秦緗見朱徽娖的臉上隱隱有了些血,心道到底是十幾歲的女孩兒,面上卻一本正經道:“可不是,相公還常常嘆歲月蹉跎,不知在有生之年是不是能夠做到,常説對不起皇上的知遇之恩,雖嘔心瀝血不能報之於萬一。夫君恐百年之後,無顏見先皇於地下。”朱徽娖臉上一紅,心道我倒是錯怪他了,以前因為狸貓換太子一事,朱徽娖一直對趙謙耿耿於懷,現在想來,或許當初他説的是實話,這樣做是迫不得已。

秦緗見朱徽娖的紅臉蛋,已完全有了血,要是一直像先前那樣鬱鬱不樂,蒼白無血,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

傾向趁熱打鐵道:“妾身等卻將殿下看作親人一般敬重,實心希望殿下好,殿下要是覺得孤單了,就讓妾身等陪着殿下説説話兒…”秦緗的話雖有逾制的嫌疑,但是現在趙謙大權在手,沒有人會找這樣的小把柄,公主也不會介意,所以秦緗才敢這樣説着暖朱徽娖的心,她不就是因為在中秋物傷情,思念親人麼?

朱徽娖聽罷心情果然好了許多,這才注意到秦緗身邊還有兩個女子,一個是饒心梅,趙謙的妾室,這個朱徽娖認識,另一個卻看着面生秦緗見罷朱徽娖的眼神,忙説道:“這位是崔娘,羅伯遊擊的夫人,妾身的好妹妹。”崔娘雖然沒有見過大世面,但是聽兩人説的話暖心的,就像小家子裏聊一些家常,倒少了許多拘謹,這時候有人介紹自己,自然應該執禮相認。

“妾身見過公主殿下。”崔娘作了個萬福。

朱徽娖見崔娘模樣端正,舉止也還得體,斯斯文文的樣子,笑道:“蘿蔔倒是好福氣。”便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玉鐲子,抓起崔孃的手,親自給她戴上“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好東西送你,這個小物件留着吧。”崔娘見那鐲子緻雪白,心下喜歡,公主戴的東西,總是有品味的,便高興地道謝。

其實朱徽娖因受其父崇禎皇帝的影響,生活並不甚奢華,這鐲子不過是普通玩意,卻見崔娘這般喜歡,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朱徽娖頓時也對崔娘多了一分好

人總是會對喜歡自己的多一些好。如果別人討厭自己,特別是同,是很難對別人有好的。

幾個人又説了會話,秦緗等人告辭。

朱徽娖又轉頭對太監道:“去叫趙大人過來説話。”

“是,殿下。”不一會,趙謙急衝衝地趕了過來,跪倒在地“臣拜見公主殿下。”

“趙大人快請起,賜坐。”趙謙按劍一拂長袍,很瀟灑隨意地坐下。朱徽娖看了一眼趙謙身上那把尚方寶劍,對他動作,眼睛裏閃過一絲痴

“不知殿下有何事垂詢微臣。”趙謙見朱徽娖今的神好了許多,心裏倒也寬了一些,咋他的記憶裏,崇禎死後,長平公主好像沒活多久,要是她死了,卻是一大損失。

朱徽娖刻意併攏‮腿雙‬,良久才問道:“以前趙大人在我面前説的話,還算數嗎?”趙謙想了片刻,認為她極可能問的是以前在北京紫城裏遇見的那一次,便不緊不慢地説道:“臣生是先皇的人,死是先皇的鬼,謙之所以至今還苟活於人世,是念先皇壯志未酬,盡己之所能,以報先皇隆恩。”

“你對父皇依然忠心?”朱徽娖口而出道。

趙謙忙跪倒在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等人,奴婢等被趙謙凌厲的目光看得身上一冷,急忙退出偏殿。

趙謙説道:“殿下乃皇家血脈…”隨即放低聲音道“可能是最後的血脈,如殿下不信臣,只需要一句話,臣願用這柄先皇所賜之寶劍自裁謝罪。”朱徽娖聽罷趙謙信誓旦旦的話,動容點點頭:“我信。”過了片刻,朱徽娖又説道:“如果連你都不信,我不知道這個世上,我還能信誰。”趙謙聽罷,久久伏拜在地上,羞愧難當,心中酸楚,這句話,他多麼悉。

時間改變了人太多,趙謙幾淚下。

趙謙失態,以至於當朱徽娖要趙謙起來的時候,他仍然伏在地上。朱徽娖見趙謙的肩膀一陣顫抖,動容失態,竟親自扶他,趙謙的手接觸到一雙柔軟冰冷的手,立刻清醒了過來,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立於一旁。

朱徽娖臉上一紅,四顧左右無人,這才放心下來,左顧而言他“如果現了吾之真兄弟,趙大人意何為?”趙謙想了想,從容道:“將小心護衞之,待臣收拾了舊山河,即言出真相,扶持皇子上位,謙願一人承擔大罪,任萬代唾罵,只需問心對得起先皇,無愧也…”朱徽娖如何聽過如此甜言語,早已將全部的心都信了趙謙,單薄的她,在潛意識裏甚至認同了趙謙是她唯一的依靠。

朱徽娖心裏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繼而冷冷道:“你先回去吧,待會我叫人送一件東西到軍機處。”趙謙忙再次行禮道:“臣告退。”趙謙走出宮殿,仰天嘆了一聲氣,無人知道他為何而嘆。回到家中,趙謙先在書房裏靜坐了片刻,不一會,一個丫鬟走到門口道:“東家,南煙姐姐説天氣慢慢涼了,東家要好生休息。”做官做了許多年,趙謙的口味也養高了,因為人到一定的地位高度,要什麼女人樣沒有呢?

秦緗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都有些衰,相比之下,南煙比較年輕,在牀上也放得開,一般趙謙要是想女人了,大部分是去南煙房中,今兒個不知怎地,趙謙突然想去秦緗那裏。

畢竟十七年的情了,有些東西已經變成了親情。

“今兒我想去夫人那裏,你去叫夫人準備些棗梨湯,我就愛喝那個。”

“是,東家。”趙謙走進秦緗的房中時,秦緗明顯十分高興,聲音都比平時温柔多了。趙謙在心裏嘆了一句萬惡的封建傳統,男人是忍也忍不住的放,忠貞只屬於女人。

秦緗將一碗棗紅的糖水放到趙謙面前“妾身自己去做的。”趙謙一口喝了半碗,讚不絕口,心道糖水喝多了怕是容易得糖病,這個習慣得改改,畢竟年齡不知不覺大了。

秦緗很高興,光撿趙謙愛聽的話説,趙謙唔唔地應了一會,突然問道:“湘兒,你還信我麼?”秦湘怔怔道:“十七年前,相公在大伯秦長封府上對妾身説,連你都不信,我還能信誰…”趙謙看了一眼窗外的圓月,喃喃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秦湘乖巧地依偎在趙謙的懷裏,將小嘴湊到他的耳邊道:“連相公都不信,妾身還能信誰呢?”

“可是,以前我説過的很多話,都沒有做到。”秦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怨念,但很快消失不見,因為她已經有閲歷了,對於海誓山盟,也就看開了,再説趙謙始終念及夫之情,從未言棄,已經很不錯了,秦湘隨即幸福地説道:“湘兒不要相公做得太多,只要能做到那一句就成了。”趙謙忙問:“哪一句?”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