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四識長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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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長街的兩邊突然出現兩羣身着布衣的人,個個手提利刃,默默地步步靠近。
孟凡一看大驚失,喊道:“保護大人!”侍衞急忙將趙謙護在中間“刷刷”地拔出
刀,嚴陣以待。
趙謙暗一口氣,沒想到沒有遇到清軍,反而遇到了刺客,温體仁不把自己
死在京師之外,好像不會甘心。
就算趙謙不進大名府,也會在路上被伏擊,温體仁的眼線應該是一路跟着來的。
天空陰慘慘的,雨未雨。好一個殺人的天氣。
趙謙看了一眼南面的城門,説道:“孟凡斷後,三弟在前,衝出去!”蘿蔔起一把大刀,衝在最前面,
面衝將過去,侍衞擁着趙謙也跟上。
“呀…”後面的刺客掄起利刃,直撲而來,孟凡等上去,立刻短兵相接。
前邊的蘿蔔,乃萬軍之中縱橫自如的人物,只見他身披重甲,着玄黑的大明衣甲,威猛非常,毫無懼,像一台絞
機掉進了
缸,頓時血
橫飛,慘叫四起。
明軍衣甲十分好看,鋼盔、鐵甲,玄黑衣服,看起來厚重而有力。實在想不通有些影視節目怎地給演明朝官兵的人攏上一身地攤貨,而地處蠻夷之地的清國人卻穿金戴銀,難道是導演天生痛恨漢人?
有蘿蔔這樣的逆天人物在場,趙謙毫不擔憂幾個小小刺客,很快殺得刺客落荒而逃,一行人衝出了大名府。
“温體仁!”趙謙恨恨地説道“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孟凡對於温體仁兩番派殺手暗算趙謙,也極為憤怒,在邊上幫腔道:“温體仁手下無可用之人,咱們也讓他見識見識如此經歷。”趙謙看了一眼旁邊會“隱形”的望月千代,心道,老子想殺温體仁,可是容易了許多,卻搖搖頭道:“咱們勝券在握,沒必要和他使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趙謙入得京師,先到兵部掛名報道,然後徑直找楊嗣昌,將温體仁賄賂的罪證了上去。
楊嗣昌早就籌備好了對温體仁的攻勢,負責彈劾、負責幫腔、負責總結的官員都已安排妥當,拿了温體仁的罪證,心下更有了十二分的把握。
趙謙在一旁提醒道:“元輔誤國害民,導致十數萬官兵陣亡,幾十萬百姓水深火熱,祖師爺這次決不能讓他有任何機會。”楊嗣昌冷冷地説道:“他縱是會七十二般變化,這次也難逃法網!”這時人報高啓潛傳旨來了,楊嗣昌和趙謙急忙出門旨。
高啓潛站定,昂道:“口諭,着温體仁、楊嗣昌、趙謙、畢自嚴…入宮見駕。”
“老臣(臣)接旨。”楊嗣昌在趙謙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問道:“高公,皇上龍體安好?”高啓潛嘆了一聲氣道:“唉,皇上還躺在龍塌上…聽説廷益回京了,便召各位進宮商議國策。對了,廷益在江浙,可從鄭芝龍那裏催到税款了?”趙謙道:“還沒有,鄭芝龍百般推阻,不願納税,下官已經命福建巡撫鄒維漣籌辦新式水師,屆時武力迫鄭芝龍就範。”高啓潛聽罷吃驚道:“籌辦水師得要多少銀子?”
“第一期大概要兩三百萬兩。”趙謙老實代,這樣的大事,瞞也是瞞不住的。
高啓潛低聲道:“這個時候,遼東新敗,闖賊猛攻長安各鎮,皇上正用孫督師調兵取潼關,軍餉還沒有着落,廷益置辦水師幾百萬兩,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趙謙道:“銀子乃是江浙賦税羨餘及各大户商賈捐獻的銀子,這要是辦不起來,恐怕出錢的人不依。”高啓潛看了趙謙一眼,説道:“廷益好自為之。”趙謙楊嗣昌跟着高啓潛進了紫
城,因皇帝還在病榻,住在坤寧宮,由皇后照料,便被高啓潛帶進了內宮,高啓潛説道:“皇上吩咐的,不打緊。”趙謙和楊嗣昌等在宮門口,高啓潛進去回稟。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從邊上路過,看了一眼趙謙嘴上的鬍鬚,好像在宮裏只有皇帝一個人有鬍鬚,所以小姑娘有些好奇。
小姑娘身邊還跟着兩個拿着拂塵的太監,太監都彎着,很恭敬的樣子。趙謙見罷心道恐怕是個公主之類的角
。
小姑娘行走的姿態很端正,看來是個受良好教養的人,所以只偷偷瞄了一眼,正走開,卻見趙謙
直着背盯着她看,小姑娘一時好奇,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聲音還充滿稚氣。
趙謙看了一眼旁邊的太監,太監認識趙謙,乃是兵部尚書,遂恭敬地説道:“主人乃長平公主殿下。”趙謙忙對着小女孩施禮躬身道:“回殿下的話,臣的名字叫趙謙。”
“哦,趙謙,我聽説過你。”長平公主朱徽娖用帶着稚氣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説道“父皇説你很會打仗。”
“臣只是盡本分而已。”朱徽娖歪頭皺眉沉思了片刻,説道:“父皇生病了,父皇説天下百姓慘遭湯火,無人為之分憂,趙謙,你會為父皇分憂嗎?”趙謙急忙伏拜於地:“臣縱是肝腦塗地,也會為皇上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朱徽娖點點頭:“趙謙,你是個忠臣。”趙謙作痛哭涕狀“臣謝公主殿下之言。”朱徽娖點點頭,走了。
趙謙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痛哭涕,臉上卻是乾的,看了一眼楊嗣昌,楊嗣昌也看過來,兩人默然無語。
過得一會,高啓潛出,對趙謙等人説道:“皇上有旨:叫楊嗣昌趙謙進來。”三人一起走進坤寧宮,宮殿很大,中間罩着幔維,朱由檢就躺在幔維之內,外面的人看不見他。
宮殿裏,温體仁,畢自嚴等一干重臣已經到了。趙謙看向温體仁,見他神憔悴,兩眼無神,趙謙心裏的怒火消了許多,心道,時局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全是温體仁的責任,這個時候,就算輔是張居正,指不定也沒有多少好法子。
不過該用的手段,決不能手軟,這是沒有任何猶豫的。
“咳咳…”只聽得幔維裏面一陣咳嗽,又一陣忙乎的響動,然後聽見朱由檢的聲音:“温體仁…你…咳咳!”聽聲音,趙謙想也想得到朱由檢憔悴的樣子。
因為事出倉促,楊嗣昌安排的那些人還沒有派上用場,皇上就想更換輔了,楊嗣昌擔心温體仁只會被罷官了事,時不我待,楊嗣昌急忙説道:“皇上,臣彈劾輔温體仁培植黨羽,不顧朝廷用兵缺餉,暗中從市舶司牟取暴利,中飽私囊…”
“楊嗣昌!”温體仁睜着血紅的眼睛“你…做人不能太絕!”這時高啓潛道:“皇上龍體欠安,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大殿中安靜下來,楊嗣昌沉聲道:“皇上,趙謙在江浙期間,偶獲温體仁罪證,證據確鑿,請皇上過目。”朱由檢着氣,説道:“高啓潛,給朕拿上來。”
“是,皇爺。”高啓潛從趙謙手裏拿了供詞、賬簿等物,走了回去。大殿之內,只聽得見人的呼之聲。
“撲通!”温體仁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旁邊的大臣和太監,竟無一人相救。
這時朱由檢氣若游絲地説:“着…着人拿下,凌遲…凌遲處死!”温體仁趴在地上,老淚縱橫。趙謙看在眼裏,心有慼慼焉,温體仁雖是對手,但是有一天,自己會不會也落得如此下場?
“皇上,老臣一心為國,皇上聽老臣一言…”
“拖下去…拖下去!”朱由檢沙啞的聲音裏透着怒火。
畢自嚴趁機説道:“温體仁貪鄙卑劣,徇私枉法,誤國害民,皇上雷霆手段,天下稱快…”畢自嚴一頓馬,正想將話題扯到內閣輔的人選上,趁機讓周延儒回來。
卻不料朱由檢打斷了他的話:“都下去吧。”朝局的新格局怎麼佈置,朱由檢還沒有考慮好。
眾人不敢抗旨,只得叩拜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