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一市舶提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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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更了三天,今天才更新,先給大家道歉。上個月太累了,白天有事情要做,都是熬夜寫稿,月底了稿子,那
弦一鬆,人徹底崩潰了,睡了兩天,修整了一天,所以耽擱了。不過這樣的事不會經常生,從今天起恢復更新,每
至少5000。謝謝大家的支持。)…
“你把那跟樑子拿下來,得兩個人…”天剛矇矇亮,一隊軍士便在杭州城門口忙乎起來,在開城門了。
“吃,吃,就知道吃,你不會搭把手?”拿手油條的軍士嬉皮笑臉地作出一副皮厚的樣子,將油條掰為兩段:“隊長也嚐嚐?新開的一家小店,不錯哩,那老闆的女兒可水靈!”
“去去,早上拉完屎你洗手沒有?老子才不吃!”一陣忙乎之後,厚重的城門在幾聲悶響中,打開了,等在外面要進城的人早排了好長的隊,大部分是小商小販或者農民,早早去菜市場賣早市。
“你,站住!”隊長用馬鞭指着一個身作長袍的人。
一大清早的,進城的多是些穿短衣的體力工作者,穿長袍的人就比較顯眼了。上邊代了,説最近和南邊的鄭芝龍關係緊張,得留意細作。
其實讓隊長期盼的,是立功之後豐厚的賞銀。聽行伍中的兄弟們説了,剛剛復職的總督大人出手可大方,而且説一不二,説了賞十兩,絕不會是八兩。
那穿長袍的人自然不敢反抗,乖乖和一名隨從站在一旁。隊長走過去,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的包裹,説道:“哪裏的人,有路引麼?包裏裝得是什麼?”隊長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長袍卻並不問答,一臉淡然,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來,説道:“我有河道衙門的公文。”
“聽口音可不是杭州這邊的人…”隊長接過公文,但是他不識字,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
“這位軍爺,您拿反了。”隊長臉上紅了紅,心生不快,説道:“老子不識字又咋了?老子靠得是這個!”隊長拍拍刀鞘。
隊長轉頭問剛才吃油條那個兵丁“王秀才來了沒有?”王秀才其實不是秀才,不過是識點字的軍士,因為軍户出身的人不能考科舉,而王秀才平時喜好舞文墨,大夥就戲稱他為王秀才,是有點挖苦的意思。
“在樓上,百户找他有點事。”
“我上去找他,把這人看住了,咱們得的是總督府的手令,要仔細點不是。”隊長不識字,只認識路引的樣子,其他的公文都是給百户看。
穿長袍的很不樂意地説道:“我有公文,能不能快點?”
“站好了,別想跑,俺們守在這裏,就得公事公辦。”吃油條的兵丁用手裏的刀鞘碰了碰那穿長袍的包裹。
“當!”刀鞘在包裹上撞擊出一聲硬物的聲音,吃油條的“咦”了一聲,道:“喲,還有硬貨,黃的還是白的?”長袍的隨從上前兩步,怒視軍士,軍士笑道:“咋地?碰不得?”長袍瞪了一眼隨從,隨從這才退下。這時隊長從城樓上走了下來,喊道:“放行!”
“哼!”長袍拂袖而去。
吃油條的對隊長説道:“那夥計包裏有貨。”隊長道:“他手裏那張紙是真玩意,你還敢搶他的不成?”這時,隊長見吃油條的軍士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急忙回頭一看,見是總督府的孟凡,急忙行軍禮道:“卑職拜見孟將軍。”孟凡跳下馬來:“今天得看牢了,不能讓任何細混進城去。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稟報,明白了?”隊長指着路面上剛剛走遠的長袍説道:“剛剛過去那人
着外地口音,穿着布衣,卻帶有大量錢物,卑職本來也懷疑,只是…他有河道衙門的公文。”孟凡想了想,説道:“有公文為何偷偷摸摸着布衣進城?”孟凡回頭對身邊的人道:“跟着,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
“是,將軍。”孟凡立刻上馬,向總督衙門方向走去。
此時趙謙正坐在總督府的院子裏看樹上的落葉,幾年過去了,一切好似都沒有變。韓佐信入,説道:“大人,鄭芝龍已經回覆了。”重回總督府以後,趙謙上任辦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鄭芝龍催要税款,按照上次鄭芝龍和朝廷簽訂的合約,鄭芝龍每年要向朝廷納收入的一半,約五百萬兩,但是鄭芝龍就只給了一次。
“是如何回覆的?”韓佐信道:“鄭芝龍回覆説近歲入不敷出,支撐困難,請朝廷酌減税賦,延遲期限。”
“啪!”趙謙將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本官沒有讓他將幾年的銀子一併結清,只要他結清今年的税銀,他仍然推三阻四,實在可惡!”
“幾年的税銀,那是幾千萬兩銀子,鄭芝龍恐怕是拿不出來…”趙謙想了想道:“他年年都增加軍備,究竟意何為?這樣,回覆鄭芝龍,要他考慮清楚,如果他再次戰敗,還得賠償軍費五百萬,一共就是一千萬。”韓佐信説道:“咱們如想再次將鄭芝龍圍困相
,恐怕比較困難。”上次鄭芝龍答應的如此
快,那是自己被圍在了建寧府,沒有辦法,只得以錢贖人。
這時饒心梅走到月門門口,遠遠地説道:“東家,孟將軍來了。”
“叫他進來。”不一會兒,孟凡入,拱手道:“大人,剛剛守城的軍士現一個帶着大量錢物的外地人,身着便裝,卻有河道衙門的公文,卑職心生疑竇,已經叫人暗中盯住。卑職到史大人那裏查驗了,近幾浙江市舶提舉司並未有公家的人在府上備案。”
“哦?”趙謙沉道“此人確實可疑,但他有公文,我們未有確鑿證據也不能隨意抓人審問…”韓佐信道:“大人上次上疏朝廷,
籌集經費組建水師,這事市舶提舉司也是知情的,此可疑人物極可能是鄭芝龍賄賂官員的細作。”
“大人,青幫的人,仍然與總督府有書信來往,卑職也曾與青幫的人有接觸,這事可否…”孟凡説道。
韓佐信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我看此事這樣做成,青幫的人出手,自然不關官府的事。”趙謙想了想,説道:“行,那就給孟凡去辦,立刻查清此可疑人物的底細。”趙謙心道,這個鄭芝龍,想在老子眼皮底下收買官員,還想間諜戰不成?
孟凡知會了青幫在杭州城內的站點有客來茶莊,青幫不敢怠慢。自從六年前趙謙離任浙直總督,幾年時間,青幫已被競爭對手鹽幫侵了大部地盤,到了生存困難的境地,今年趙謙一上任,青幫總舵主九妹便派人和趙謙搭上了線,趙謙非常輕鬆就幫助青幫奪回了自己的地盤,重整旗鼓。
權柄的力量是非常大的,特別是明代這種一派專政,缺乏社會監督體系的情況下。數百年後,我們在唾罵貪官的時候,是否想過,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官員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又不信神,也沒有任何信仰,完全沒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