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揚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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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五章揚威鏢局武林之中常有初次相遇,出手一試對方功力深淺的情形,不過一筆勾消諸葛明這一急於出手,卻是過於魯莽,當然,這由於他的身份來歷與眾不同,以致養成他目空一切的心態所致。
可是他不明白金玄白僅是初出江湖,可説毫無江湖經驗,面對着這看似極不友善的“試招”金玄白本能地加以反擊,完全是秉持沈玉璞一向灌輸給他的江湖經驗和處世觀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此,當一筆勾消諸葛明力道驟發,雙掌如同鐵鏈鎖住金玄白的雙手時,金玄白冷喝一聲,眼中神光進,氣勁洶湧發出,有如奔騰的怒濤,頓時把諸葛明撞得向後退了一步。
諸葛明駭然一驚之下,提成十成功力,反撲而去,卻發現自己如同推動一座萬鈞鐵壁般,本無法讓金去白雙手挪動絲毫,反而隨着勁道的反彈,那股龐大的氣勁襲上身來,使得自己全身如被千百道鐵索縛住,不僅無法動彈,幾乎連呼都困難了。
諸葛明跨着馬步的雙腳開始抖動時,鄧公超已看出不對,一個箭步向前,道:“金少俠,請手下留情,諸葛兄並無惡意。”他在説話之際,右手一探,以“按”字訣壓住金玄白的手腕,預備替諸葛明接下金玄白髮出的勁道,豈知手掌剛一觸及,力道乍一發出,已覺得從金玄白手腕上傳來一股沛然難以抵擋的強大氣勁,震得他手腕直到上臂全都發麻。
鄧公超驚駭莫明,不知金玄白如何會有這般深厚的內功修為,自己三十年的修為,竟然探不出對方的深淺,並且有遭到反擊受傷的可能,一時之間,不知是驅力前攻還是撤身後退。
彭浩看到這種情形,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惶恐地叫道:“金大俠,不可啊!”金玄白側目望了彭浩一眼,看到他滿臉驚懼惶恐之,改變了想要懲戒諸葛明的心意,雙手微沉,然後卸下兩人勁道,再往外一推。
鄧公超和諸葛明但覺一股柔和的勁道從對方掌上發出,推得他們身形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站穩了步伐。諸葛明只覺小腿肚在發抖,氣息紊亂,額上冷汗涔涔,明白自己的一身功力在將毀之際,總算撿回來,他了口氣,正待説幾句話,只見身後隨着的四名屬下已厲聲喝叱,撲向金玄白而去。
金玄上目光冷峻,喝道:“要打架是嗎?來得好!”喝聲之中,他一掌向左側那名揮掌劈到的大漢,彷佛沒有看到那隻紅豔如火的鐵掌,而翻飛的左手,如同目送飛鴻一般,手指顫動間,一指穿出,點的乃是另一名手下烏黑似墨的大漢掌心。
他這兩式使的是少林大愚禪師傳授的“般若掌”和菩提指”以他目前的功力,只要施出三成,便可將那兩名大漢的“紅砂掌”和“黑砂掌”破去。
在這剎那間、鄧公超和諸葛明都看出了危險,鄧公超大聲叫道:“少俠請手下留情。”諸葛明則是厲聲道:“回來,誰叫你們動手的!”他們兩人的話幾乎同時説出,金玄白招式一變,兩條手臂如靈蛇遊動,在那雙掌即將擊倒身前的剎那,順對方的來勢,住了對方的掌勁,順着手背滑去,兩手已扣住那兩人的手腕脈門,力道循着經脈而人,瞬間將兩人的道封住。
金玄白後退半步,只見兩人被自己制住,另外兩個則匆忙後撤,而鄧公超和諸葛明等人則是滿臉驚惶駭懼的神情。
他沉聲道:“我師父常常訓誡我,要我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今天,我是看在鄧總鏢頭的面子上,放過你們一次,下次若是再惹上我,小心廢了你們的武功!”説完他朝鄧公超抱拳道:“鄧總鏢頭,告辭了。”鄧公超忙道:“金少俠,請留步,諸葛兄並無惡意,只是…”諸葛明也連忙抱拳陪罪,道:“金少俠,請恕老夫太過魯莽,老夫只是鑑於槍神已有二十年未履江湖,而您卻這麼年輕!”金玄白冷笑道:“你以為我是個騙子,所以想要試我的功夫是吧?哼!我不用槍,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出兩招,我馬上掉頭就走!”他這句話説得似乎非常狂妄,但是鄧公超和諸葛明卻明白那是事實,就算不服氣也不行。
諸葛明滿臉堆着笑,抱拳深深一揖,道:“少俠神功蓋世,老夫是心服口服,都怪老夫太過託大,竟然無知地想要試少俠武功出身,老夫在此向你陪罪…”他側身對鄧公超道:“鄧總鏢頭,小弟要在得月樓設宴向金少俠賠罪,還請你作陪客,到時多喝幾杯。”鄧公超道:“那裏,金少俠是我的貴客,理該由我作主人款待少俠,怎可讓你作東呢?”他向拿玄白拱手道:“金少俠,請你務必要買老夫這個圃子,容老夫作東,就在得月樓為少俠洗塵…”彭浩見到金玄白沒有吭聲,忙道:“金少俠,在下萬分誠懇的請求你,務必原諒敝局的失禮…”金玄白麪稍有和緩,側首問道:“田,這得月樓是個什麼地方?”田中子恭聲道:“稟報少主,得月樓菜館開張僅兩年,卻已凌駕老字號的聚豐樓、松鶴樓兩家菜館之上,是蘇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樓,裏面的名菜不勝枚舉,如千層掛魚、得月童雞、蟹粉魚翅、南腿燉鴨等,都是絕世美味。”金玄白點了點頭,道:“鄧總鏢頭,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答應你到得月樓去吃一餐…”話聲稍頓,道:“不過這位諸葛老兄,你也欠我一頓飯,今天晚上就由你請客了!”
“當然!”諸葛明笑着道:“不但今天晚上那一餐,連明天的三餐都該由老夫作東,這才足以表示老夫的誠意,證明老夫不是口頭賠罪。”金玄白道:“諸葛先生,我是個直的人,也不喜歡別人作假,所以,如果你心裏不高興,儘可以跟我明説,不必哄着我!”
“豈敢、豈敢,”諸葛明道:“老夫一時魯莽,以致得罪少俠,承蒙少俠不棄,能夠賞臉讓老夫作東,實是我的榮幸,今後,尚有許多事情要倚重少俠,還請少俠鼎力相助。”
“以後的事不必多説,”金玄白指着那兩個他閉住道,;無法動彈的大漢,道:“諸葛老兄,你這兩個隨從一個練黑:砂掌,一個練紅砂掌,剛才若非鄧總鏢頭出聲,我已廢了他們這門功夫了。”諸葛明道;“少俠,他們也是護主心切,這才貿然出手,還請少俠手下留情,解開他們的道,等一下我讓他們多敬幾杯酒,向你賠罪。”金玄白微微一笑,長袖—拂,袖角似劍,在那兩名大漢肩背之際拂過,馬上解開了他們的道。
諸葛沒煩道:“兩個蠢材,還不向金少俠賠罪廠那兩名大漢連忙抱拳向金玄白致歉,諸葛明道:“金少俠,這兩人是親兄弟,一個叫褚山,另一個叫褚石,自幼投身滄州鄭老武門下,練的是外門掌法,有個外號叫紅黑雙煞,他們是山東人,也是血漢子,尚請少俠原諒他們魯莽耿直,以後多多指導他們。”
“不敢當,”金玄白道:“兩位楮兄練的掌功毒辣,還請你們以後慎用,否則遇到了像我這種人恐怕會吃大虧。”褚山和褚石不敢多言,同聲向金玄白致謝。
鄧公超打圓場道:“固然話是這麼説,可是當今武林能有幾個像少俠這等功力的人?金少俠,請恕老夫眼拙,不知剛才你所使的功夫可是武當的雲飛袖廠金玄白笑了笑,沒有作答,摸了摸肚子,道:“鄧總鏢頭,得月樓菜館遠不遠啊?”鄧公超曉得他不願明説,只得壓下滿腹疑竇,道:“劉總管,你陪金少俠和諸葛大俠先行一步,我有幾句話要問一問彭鏢頭!”金玄白道:“彭鏢頭也一起來吧,等會我得跟他多喝兩杯,謝謝他讓我賺了二百兩金子!”鄧公超聽他麼説,滿臉訝異地望着彭浩,道:“彭鏢頭,你也隨我們去,就在路上把經過情形跟我説一下吧!”彭浩躬身答應,劉崇義滿臉堆笑地道:“金少俠,諸葛大俠,請!”諸葛明和金玄白領先走下石階,劉崇義緊隨在旁,而田中子和小林犬太郎則指着行囊,提着木箱緊隨在後,諸葛明的四位隨從又落後一截。
至於鄧公超則拉着彭浩跟在那四位隨從之後,詢問彭浩關於接鏢的整個過程,彭浩於是仔細的敍述所有經過。經過練武的大廣場時,金玄白側首望去,只見廣場上有十幾個鏢師打着赤膊在練功,有的打石鎖、有的走梅花拳、有的則在練拳。
金玄白自幼練功,都是在深山石中,從未藉助一些人工做的器具,此刻見到那高低不一的數十梅花樁,真想上去走一趟,可是摸了摸肚子,卻反而加快腳步,向大門行去。
那些在廣場上練功的鏢師們,見到局裏的劉總管陪着金玄白一行人,滿臉堆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而總鏢頭鄧公超則一臉嚴肅的走在這一羣人的最後面,聆聽只剩下一條獨臂的無錫分行的彭浩鏢頭説話,不全都停止了動作,説異地望向這一羣人。
金玄白在劉崇義和諸葛明的簇擁下走出了鏢局,向着得月樓所在的方向而去。
走了幾步,諸葛明忍不住問道:“金少俠,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內功卻如此深厚雄渾,真不曉得你是怎麼練的?”金玄白笑道:“我既沒吃什麼靈葯仙丹,也沒機緣服下百年人蔘或者千年靈芝,還不是在師父的督促下苦練而成的。”諸葛明問道:“老哥哥我剛才幾乎用了十成的勁道,可是看你的神態,好像只用了不到七成的內力…”金玄白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問,斜睨他一眼,道:“諸葛老兄,你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諸葛明道:“假話如何?真話又怎樣?”金玄白笑道:“你要我説假話,我就告訴你,你的推測完全正確,真話則是我剛才只用了三成的內力。”諸葛明大吃一驚,道:“三成?你只用了三成的力道?”一想到自己剛才所受的痛苦束縛,諸葛明頓時面土,暗忖道:“這傢伙太厲害了,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一定要趁早想辦法除掉他!”金玄白怎知他心中想什麼?他坦然道:“不錯,當時我若再加上一成力道,恐怕你的心脈會馬上震斷!”諸葛明心底泛起一陣寒意,雖然置身在大太陽底下,四周又是許多路人,可是他仍覺有點不寒而慄。
就在這個同時,金刀鎮八方鄧公超也有同樣的覺,因為他聽到了彭浩敍述,金玄白單槍大破天罡刀陣,連傷十八名神刀門弟子之後,又—-刺死神刀門的三當家風雷刀張雲。若非鄧公超親身體驗過金玄白的渾厚內力,只怕他還會認為彭浩在誇大其詞,然而在這時,他卻不能不改慮到金玄白的突然出現,以及神刀門未來將要採取何種行動。他心中衡量一切得失之後,決定務必要不計一切代價攏絡金玄白,否則他在未來對抗神刀同時,將會屈於劣勢。一念及此,他拍了拍彭浩的背部,道:“彭浩,你這回能邀來金少俠,是十分明智之舉,如果能夠説服他接受本局副總鏢頭的職務,你更是大功—-樁。”彭浩猶疑了一下,道:“金少俠有許多事要辦,恐怕不會屈就副總鏢頭之位,不過…”鄧公超看到得月樓就在不遠,忙道:”彭浩,你等會多勸他喝幾杯酒,然後趁他酒後興致高時提出,或許金少俠答應也不一定,到時候他就成了我們的王牌了…”就在這時,他見到前面一陣喧譁,路上行人紛紛痹篇,將得月屢前面空出一大塊來。
鄧公超快步向前,只見金玄白和諸葛明被六個身穿皂衣的捕快正是蘇州府衙門的二捕快,外號剝皮鬼手的俞大貴。
俞大貴名聲極差,不僅因為他貪財好,更由於他手段毒辣,對於人犯從不留情,非要整得人像被剝了一層皮似的,他才會鬆手,故而博得了個剝皮鬼手的綽號。
鄧公超一見俞大貴本想現身,可是轉念一想,卻退在小林犬太郎的身邊,縮着脖子等着看好戲。
果然,那剝皮鬼手俞大貴持鐵尺時將金玄白和諸葛明一攔住,馬上揚聲道:“各位鄉親本大捕頭在捉拿要犯,不相干的人,請一概迴避。”諸葛明微笑地望着俞大貴,沒有吭聲,反倒是金玄白一臉驚愕,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俞大貴趾高氣揚的用鐵尺指金玄白,道:“姓金的,你犯了法,還不乖乖地束手擒,跟我們回衙門去!”金玄白一愣,道:“我犯了什麼事,要我隨你們到衙門去?”俞大貴叱道:“姓金的,你昨天在鄭家莊**良家婦女,又捲走鄭員外的珍珠古玩,你衰不老實的認罪?難道想拒捕不成?”金玄白哈哈大笑,道:“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俞大貴大怒,道:“來人啊!還不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歹徒捆起來!”話一出口,站在他身後的兩名捕快奔上前來,抖動手中鐵鏈“嗆啷啷”一陣急響,便往金玄白頭上套下準備將他擒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