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救人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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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救人之計開懷廳裏，樂聲盈耳。

細柔嫵媚的音樂，繚繞在整個空間，穿越楹梁，瀉而出。

廳裏的舞伎，此時隨着人的舞姿和挑逗的動作變幻再三之後，慢慢的開始寬衣解帶起來。

她們媚眼如絲，舞姿曼妙，扭動之際，時而峯峯相連，時而翻飛，雖未褪盡身上衣裳，卻在半遮半之際，給人一份遐想的空間。

廳裏所有喝酒的男人，幾乎全都醉了，眼睛盯着旋舞飛繞中的舞伎，雙手摟着偎在懷裏的名，卻有另一名女替他們夾菜、喂他們喝酒，真是覺得到了天堂一般。

那些東廠的番子，何曾進過這等奢華的場所，見過如此陰靡的情景？因此每一個人都昏了頭，大口吃，大口喝酒之際，兩隻手忙着左右，把情慾儘量放縱着，完全撕掉了平時的假面目。

此時，他們沒有去那層人皮，恢復獸的本能，只因諸葛明依然正襟而坐，僅和身邊的褚氏兄弟、周大富、曹大成等人在喝着酒，觀賞着舞蹈，並沒有什麼放縱的動作，以致這些番子受到了約束，不敢太過放肆。

喜娘領着兩名龜奴和幾個丫環，原來靠着牆邊在“監場”此刻看到酒才喝到一半，那些陪飲的女已有大半都是釵橫鬢亂，衣衫不整。

包有一些番子伸手到了懷裏女的衣襟裏，不知在摸索些什麼，得那些女笑不已，花枝亂顫…

喜娘使了個眼，悄悄的退了出來，兩個龜奴和四個丫環也隨她一起，退出了開懷廳。

喜娘站在門外，噓了口大氣，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回房去休息吧！忙了大半夜，這裏已經沒事了。”那兩個龜奴躬身點了點頭，悄悄的沿着迴廊離去。

喜娘望着身邊一個年紀稍長的丫環，道:“喜，我回房去休息半個時辰，吃點東西再過來，這裏由你先照顧着，如果曹大爺要找我，你再派人過來，不然就別煩我了。”喜點了點頭，體貼地道:“乾孃，你老人家也累壞了，是該多休息一陣，你放心，一切有我呢！”喜娘道:“喜，記住了:這場表演完了，馬上要把鈴兒、楓兒她們叫來，嗯，上回從長安買來的那個崑崙奴叫什麼大老黑的，這回也讓他上場…”她笑了笑，道:“兩場秘戲表演完，大概天也亮了，這些官人們也該上牀了…”喜和其他三個丫環笑嘻嘻的附和着。

喜娘仲了個懶，道:“喜，記住，酒不可以斷，等會叫廚房裏的老王到酒窖裏去，多搬幾罈女兒紅出來。”她得意地道:“男人的腦袋，大都長在兩腿之間，無論是大官、小兵、進士、秀才，都是一個樣。”她這句話是有而發，是她多年經營院的經驗。

因為在社會上無論地位多高的官員，或者富貴傲人的鉅富，聲譽極大的名仕，到了這裏，幾杯黃湯一下肚，耳邊雲鬢廝磨，軟語一鬨，全都成了沒有理智的“動物”全靠本能行事。

到了院，涉足花叢，恐怕十之八九的男人都會褪下假面具，飄出真情來，這時，道德、教養、理，都會放在一邊，恢復了雄的本能。

這就是為什麼歷史上只有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無論是首輔宰相或詩聖～仙都無法比擬的原因了。

而杜牧的那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更是千古以來，讓風才子們羨慕的對象。

喜娘原以為錦衣衞的同知大人和東廠的鎮撫大人都是虎狼之輩，吃人不吐骨頭，所以接到通知之後，戰戰兢兢的安排，務必讓這些大老爺們盡歡。

因為曹大成再三待，這些人萬萬不能得罪，如果其中一人不悦，很可能會讓歡快樓從此灰飛煙滅。

由於曹大成説得嚴重，所以喜娘也打起十二萬分的神出來，務必讓這些錦衣衞和東廠的官員們盡興而歸。

可是僅僅一場豔舞，還沒到結局，這些廠、衞大人們全都出了本，看來個個都是鬼，沒有一個例外。

尤其錦衣衞同知蔣大人，在一進歡快樓後，便要了兩名大同女到快活軒去快活，讓喜娘打心底瞧不起，認為這種人完全不懂嫖的樂趣。

像歡快閣這種高級的青樓，講究的是排場、情調，每一個女都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妝扮得粉琢玉雕一般，以音樂～歌的才藝來襯托她們的氣質。

嫖客要進樓取得這些名的歡心，付出高昂的代價之後，才能有一親芳澤的機會，豈能像蔣弘武那樣，憑着權勢，指名要嫖大同名，並且未見面便要真刀真槍的上馬。

這種嫖客在喜娘的眼裏，完全是個下三濫，跟船伕、轎伕、碼頭的捆工、不入的地痞沒有絲毫分別。

像那些收入微薄的工人，完全不懂情調，不知道享受嫖的藝術，更不明白嫖有極高的境界，僅是本能地發慾而已，跟豬狗並無兩樣，完全沒有差別。

喜娘認為這種人只配找暗門子裏的私娼或河邊的鶯，連找船的資格都不夠。

不過這些人尚還值得原諒，因為他們層級不高，且又收入微薄，沒有水準，也沒有能力進入院嫖，只能湊合著解決慾而已。

可是廠衞大人是何等的身份地位，竟然也跟一般的工人、轎伕一樣，真是太沒水準，太差勁了。

喜娘尤其在看到那些東廠的番子幾杯酒一下肚，便大施祿山之爪，惡形惡狀，心裏更加的不舒服，也更證實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