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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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夏裏慢慢的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茫的説。
“你不記得了嗎?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一起蓋得房子,種的花草,圍的柵欄。”他放下手中的夏裏,拉着她走向那個破得不能再破的木屋,已經倒塌的柵欄,還有曾經的那些花草現在已經是雜草叢生,荊棘滿布。
“不可能!五千年前蓋的房子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在!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掙開費特里希的手,跑到木屋前,大叫道。
“開始我也不信,可是我進去看過,那裏還有我們的畫,畫上還有我們的簽名,這不可能是假的。”費特里希站在她的身後説道“至於為什麼它到現在還在,可能是因為這是人類無法涉足深山,所以才沒有被他們發現,也沒有他們毀壞。”
“真的,這裏真的是我們的房子,我們的家!”木屋沒有門,夏裏很輕鬆的走進了木屋,木屋牆壁上掛着的畫,畫中的他們,一塵不變,唯一不同的就是灰塵已經遍佈每一個角落,訴説着木屋被棄的久遠。
“還記得我們一起完成的這幅畫嗎?”費特里希也跟着走了進來。
“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夏裏佩里奧眼中含淚的説着,伸手想去摩撫一下那幅畫像,可是當她的指尖一觸及畫面,整個畫面,包括框架都“沙!”的一聲,化為了塵埃,散落下來。
“看來真得是太久了!”費特里希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嘆道。
“是啊!整整有五千年了!”她回想起過去的那段歲月,那時她和費特里希兩人瞞着所有的人,來到這個深山密林裏蓋了這麼一個小家,掛上了他們的畫像,一有時間,兩人就偷偷得到這裏來生活,那些時光是多麼的快樂,現在仍然在記憶的深處閃耀着燦爛幸福的光芒。
“雖然它已經破舊不堪了,可是它還在,所以我們的家還在!”費特里希安道。
“我們的家真得還在嗎?”夏裏一臉憂傷的似問非問道。家!這個小小的木屋真得是他們倆的家嗎?如果是,那麼那個有着十幾個兄妹的家又是什麼呢?雖然以前很討厭它,可是幾千年後再回答起來,好像已經沒有當初那麼討厭了,有時還會有點淡淡淺淺的温心。
“別想那麼多了,你先去外面的小水塘裏洗洗乾淨,換上這套乾淨的衣服,我去捉幾隻動物來,我們好好的吃上頓再慢慢聊。”和她有過那麼長的相處時間,並且還有着不一般情的費特里希很清楚此時的夏裏在想些什麼,她的話外之音又是什麼,所以提議道。奇怪的是,不知他從哪裏來了一套乾淨漂亮的長裙。
“這是…”夏裏接住費特里希遞過來的衣服,問。
“這是你第一次和我來這裏時所穿的,當然中是款式一樣,是我無意中在一家服裝店裏買來的。”費特里希微笑道。
“買來的?你哪來的錢?”夏裏一臉的好奇。
“我是用我身上的那塊石頭換的。”他輕鬆的回答道。
“什麼!你用它換了這套衣服,你不知道它有多珍貴嗎?它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顆龍玉,也是父親給你的最重要的東西啊!”夏裏動的抱着那套衣服,衝着對方大聲問道。
“我當然知道它很珍貴,可是經過這整整的五千年來,我終於明白了,對於我來説,最最珍貴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你,為了你,別説是那顆龍玉,就是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他深情的望着夏裏,温暖的説道。
“費特里希!”夏裏用衣服蒙着臉,再次哭了起來。
“別哭了,你去洗澡,我去找食物,就像以前一樣。”費特里希笑着推着夏裏出了門。
“那我去了!”夏裏幸福的看着了一眼費特里希,才轉身走去那個小池塘。
“對不起!”夏裏一離開,費特里希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一臉的憂傷,輕輕了説道。當然這是夏裏所無法聽到的程度。
夏裏去那身骯髒不堪的破衣爛裳,走進清澈無比的水中,慢慢的洗淨身上每一處的污積,包括頭髮,當她再次從水中出來,簡直就是煥然一新,和原本的那個夏里本是天上地下之別。她慢慢的穿上那套用龍玉換來的衣裙,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美麗的夏裏佩里奧。
“夏裏,你真美!”費特里希從林中走出來,手中還提着一隻很大的公鹿,除了穿着不太相稱外,他就像一個勇猛的獵手凱旋而歸。
“你也不錯啊!”夏裏終於完全恢復了原本該有的氣質,笑不齒道。看來,女人還是應該穿上適合的衣服,才會顯出她的幽雅,她的相信。
“這才是我的夏裏佩里奧!”費特里希走向她,高興的稱讚道。
“看來我們有不錯的晚餐!”接着夏裏隨着費特里希一起向那個木屋走去。
“是啊!我的運氣不錯。”費特里希邊走邊説道。
“可是我的殿下,您不是已經不再血了嗎?”夏裏平和的問道。
“哼!最近我遇到了一個人,她讓我明白了我們是貴族,那血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應該的,所以血不會讓我變得更壞,不血才會讓我變得更糟。”費特里希心有所悟的回答道。
“看來她一定是一位十分有引力的美麗女人,不然怎麼能夠讓您如此的聽話!”夏裏還是那麼和氣的説着,只是此中卻透出一絲醋意。
“她的引力不是來自於她的美麗,而是來自於她對一切的認識。而在我看來,她還算不上是女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孩而矣!”他轉臉看了夏裏一眼,真誠的説道。
“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告訴我,她究盡是什麼人,竟然以一個小女孩的身份就能有如此非凡的認識。”夏裏就像一個公爵小姐那位,説話氣勢非凡,卻又不是過份的囂張,總得説來,就是對自己的説話語氣把握的很好。
“我只是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做luvian,對於她的真正身份卻是一無所知。”費特里希回答道。
“luvian,從未聽説過的名字,看來我們銷聲匿跡的幾千年中,世上真得是人材倍出。”夏裏附和道。
“她還真是一位人材,強大的出乎我的想像,所知的也不亞於我們,説話的氣度就跟上帝一樣,但是卻不是上帝,她站在我們這一邊,卻閃耀着大光明與大智慧。”費特里希有些崇敬的描述道。
“看來,殿下還真是很欣賞這個luvian啊!”夏裏有些嫉妒,卻又覺得不該,不該和一小女孩計較這些長短。
“雖然她不願意告訴她的真實身份,可是從在她身邊的那些都是純正的貴族來看,她一定也是有着高貴的血統,也許還是我們的下輩呢!”費特里希此時已經走進了木屋,然後把那隻公鹿的脖子撕開,把出來的熱血放到了屋中一個已經被洗乾淨的大石鍋裏,整整的裝了一鍋,這時他才把那隻垂死的動物扔到了一邊。
“給,其實這些小動物的血和人類的沒什麼兩樣!”然從口袋中拿出兩個平底杯子,裝了兩杯鍋中的鮮血,遞了一杯給夏裏道。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喝誰的血我本不在乎。”夏裏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道。
“嗯!我們以後永遠都在一起,我保證!”費特里希也喝道。接着他們倆只是坐在一起,靜靜的喝着鮮血,一杯又一杯,直到鍋中空空如也。
“來,夏裏讓我抱一會兒,好嗎?”費特里希放下杯子,站起來伸開雙臂,温柔似水的問。
“當然!”夏裏靠進了他的懷裏,幸福的説道“我希望你永遠這麼抱着我!”
“我們永遠在一起,就讓我一直這麼抱着你,抱着你去見上帝,贖完我們所有的罪!”費特里希突然語氣一變,説道。
“你…”夏裏剛發現不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費特里希已經將利爪從背後刺進了她的部,深深的刺進了她的心臟。她一臉驚恐的直直的盯着費特里希的雙眼,從中看到的卻是無法理解的鎮定與輕鬆。
“夏裏,我們就這樣永遠的在一起吧!”費特里希如是説着,輕輕的放下夏裏,然後走到木屋的牆壁前,用力一推“pong!”小木屋鬨然向四周倒塌,屋頂也順勢倒到了一邊,屋中央的夏裏還是那麼躺着,雙眼呆呆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接着費特里希又走回到她的身邊,用同一只只利爪刺進了自己的心臟,片刻之後,他就倒在了夏裏旁邊的地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夏裏看着面前的費特里希,驚訝的問道。
“luvian説得對,只有真正的消失,才能回到上帝的懷抱,成為上帝的子民。”費特里希一臉坦然的回答道。
“又是luvian,她讓你去死,你就去死,可是你為什麼還要把我帶上,我可不想成為上帝的子民!”夏裏歇斯底里的吼叫道,可是由於口的傷痛,她所發出來的聲音也不是太大。
“你和我一樣,都犯了那不可饒恕的罪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得到寬恕!”費特里希也很艱難的説道。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消失嗎?”夏裏説着狂笑了起來。
“就讓我們最後接受太陽的洗禮吧!”費特里希釋懷的嘆道。就在這時,太陽已經慢慢的升起,陽光正在一寸一寸的接近他們。
“不要!”夏裏竭盡全力,拼命的往後爬,想離正在接近的陽光遠一點,就可她掙扎的時候,陽光已經曬到了費特里希的身上,可是在他怕臉上沒有恐懼,只有坦然,只有放下的平靜,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説“夏裏,我先走一步。”
“不要!”夏裏看着陽光的接近,還有費特里希的消失,發狂的叫喊着,往後躲,就在她自己都以為只有死路一條時,突然退進了一個小角落裏,上面有一小塊以前屋頂的慘片擋着,所以陽光並沒有直接照到她的身上。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小團,就這樣一直蜷縮着,直到太陽落山,月光皎潔,她才敢慢慢的舒展自己的身軀。
“luvian!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她費了好大得力氣,才讓自己那早以麻木的沒有知覺的身體站起來,看着那堆費特里希留下來的塵粒,她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就像瘋了一樣,叫聲震徹整個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