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豪華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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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看看。”鄧大海説完,揮了揮手,石存山和杜心海隨着他向醉酒之人走去。此時的盧徵剛剛被叫醒,懵懵懂懂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石存山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醉鬼正是盧徵。
“盧徵,你知道嗎,你差點和黑水河體育場一起上西天。”此時,鄧大海也認出了盧徵,因為盧徵不僅是房地產商,還是東州市球協會會長,每次球鬧事,盧徵出面比公安局好使。
“盧徵,瞧你這樣,昨天晚上就溜進來了吧。也難怪,黑水河體育場與球淵源太深,你盧大老闆難免傷,馬上就要爆破了,快點離開吧。”鄧大海取笑地説。
“鄧市長,幾點了?”盧徵一邊着眼睛一邊打着哈欠問。
“快十一點了。”鄧大海看了看手錶説。
“糟了,今天白志剛結婚,我是證婚人,晚了晚了。”盧徵捋了捋大背頭轉身就要走。
“等等,盧徵,我送你去吧,我也接到了志剛的請柬。”石存山一把拽住盧徵説。
“存山,想不到你和白家兄弟這麼。”鄧大海打趣地説。
“鄧局,白昌星當市政府辦公廳房產處處長時,我倆是市委黨校青幹班同學。鄧局,告個假,我先走一步。”鄧大海點了點頭,石存山拍了拍盧徵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走下黑水河體育場的台階。
正當眾人對盧徵既擔心又議論紛紛之際,盧徵一臉憔悴地和石存山出現在雞尾酒會上。
“盧徵,你再不來,昌星和志剛就要報警了。大夥擔心你這個球協會會長一時想不開,和黑水河體育場同歸於盡了。”坐在輪椅上的陳金髮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掐着雪茄朗聲説道。
“陳金髮,你小子能不能盼我點好,我要是真想不開,也得拉你小子當墊背的。”盧徵餓壞了,他一邊胡亂地吃着東西一邊説。
陳金髮哈哈大笑問:“盧徵,你説實話,你小子是不是去偷肖鴻林寫給一百年以後市長的那封信去了?”陳金髮這麼一説,似乎眾人都想起了埋在千禧年紀念碑下面的那封信,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範真真,你們拿下了黑水河體育場這塊地,黑水河廣場就屬於萬象城的了,快説説,那封信是不是到你手裏了?”説話的是東州建投集團房地產開發公司總裁李明林,李明林雖然是國有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但是在東州房地產界有“及時雨宋江”的美譽,一是他為人仗義,好朋友,二是東州近九成的經濟適用住房都是建投開發的,李明林的口號是“蓋老百姓買得起的房子”正因為如此,建投集團不是效益最好的公司卻是賣房速度最快的公司,此時的李明林一頭灰髮,笑容背後頗具城府。
“明林大哥,告訴你實話吧,那封信早就不見了,天嬌集團拿到黑水河廣場的開發權後,我命令手下刨開了千禧年紀念碑,結果本沒有那封信,紀念碑的底座下有一個,那封信早就被盜了。”範真真一臉遺憾地説。
“怎麼可能呢?那封信極具收藏價值,誰得到它不亞於到一個青瓷呀!”盧徵一邊吃一邊説。
“有什麼不可能的,”白昌星嘴説“這年頭收藏什麼的沒有。腐敗市長給一百年以後市長的一封信就更具收藏價值了,到香港拍賣會上,説不定能賣個大價錢。你説呢,唐先生?”
“白老闆,我不懂收藏啦!”唐榮燦搪地説。
這時,白志剛走過來在白昌星耳邊耳語了幾句,兄弟倆便離開了眾人,走向草坪一角的太陽傘。這裏坐着一個人,細長的脖子支撐着一個小腦袋,有點謝頂,兩刷稀疏的眉,一邊爬拉着,一邊卻又經常高高地聳起,金絲邊眼鏡後面的一對三角眼透着一種狐假虎威的神情。這個人是東州和泰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於寶山,何振東副市長的小舅子。
於寶山原本是一個遊手好閒、嗜賭如命的花花公子,本不懂房地產開發,和泰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何振東當上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後成立的,專門靠倒騰地發財,從來沒蓋過樓。
白昌星聽白志剛説,於寶山手裏有一塊地,想出讓給森豪集團,連忙過來見於寶山,因為白昌星心裏清楚,於寶山手裏的地都是好地。
白昌星和白志剛信步走過來時,於寶山連忙站起來,大老遠就滿臉堆笑地伸出了乾癟的手,白昌星心想,這傢伙平時仗着自己的姐夫是東州市副市長,耀武揚威的,今天怎麼這麼客氣。
“哎呀,於老闆,多謝賞光,多謝賞光!”白昌星熱情地握着於寶山的手説。
“恭喜昌星兄弟雙喜臨門啊。”於寶山的三角眼閃着詭譎的賊光。
“寶山,志剛結婚當然是我們白家的一喜,這二喜從何而來呢?”白昌星狐疑地問。
“這二喜當然是我送的!”
“寶山,此話怎講?”白昌星追問道,他非常清楚於寶山的為人,詭譎滑靈,惟利是圖。
“昌星兄,我知道森豪集團是從來不圈地的,所以貴公司的資金從不被佔用,不像其它公司儲備了大量土地。”
“這話不假,別人都把土地儲備當作土地銀行,認為擁有多少儲備中的土地就像擁有多少銀行存款一樣,既能存取自如,又能顯示實力,你於老闆不就是圈地的高手嗎,我卻不這麼看,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由於本身土地資源有限,加上政府部門限制放量,因此誰擁有土地實際上即使不進行開發,也能輕鬆轉手變現。可是在內地,城市土地有的是,市區沒有了,還可以向郊區攤大餅,東方不亮西方亮,這是其一;其二,土地儲備佔用了公司大量的資金,使企業失去了應對市場變數的靈活,萬一情況有變,還可能因為土地最終被套死;其三,政策風險嚴峻,國家明文規定土地兩年不開發,國家就可以收回,寶山,你見過有多少房地產開發公司因為房子蓋得不好而破產的,還不都是在土地上吃了虧?”白昌星非常得意地大談了一通生意經,雖然於寶山的興趣點並不在白昌星的生意經上,他佯裝佩服地點頭稱道:“怪不得森豪集團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原來你們兄弟倆的秘訣是跳出三界外又不出五行啊!”
“寶山,你就別跟我哥在這兒逗悶子了,快説説你那塊地是什麼情況,該不是你老兄又賭輸了,找我們哥兒倆套現來了。”半天沒話的白志剛不耐煩地説。
“志剛,天理良心,這塊地眼下看着不起眼,説不定一年半載後就是黃金寶地,要不是手頭緊,打死我都不賣。”於寶山的三角眼裏閃耀着貪婪的光。
“這麼説老兄還是賭輸了,輸了多少?”白志剛步步緊,直捅於寶山的肺管子。
於寶山臉憋得通紅,終於抻不住説出了實情:“昌星、志剛,兄弟我的確遇到坎了,上個星期扔在澳門葡京賭場一個億,這事要是讓我姐夫知道非剮了我不可,這錢是從住房公積金裏貸出來的。昌星、志剛,我手頭這塊地雖然在黑南,但是絕對是保值增值的一塊寶地,你們知道黑水河體育場炸了,那塊地旁邊有可能建一個大型的體育中心。
“你是説,你手裏這塊地旁邊有可能建體育中心?”白志剛按捺着興奮儘量平靜地問。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在我那塊地旁邊建,這是我姐夫親口對我説的,不然他不會同意我圈這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皮,這可是絕密。昌星、志剛,我知道一個億的動資金只有你們倆能馬上拿出來。另外,我也相信你們的人品,所以我今天才忍痛來求二位,價錢好説,我只有一個條件,一定要現金!”於寶山説完,眼睛裏出期待的光。
白昌星沉思良久才説:“寶山,明天我們哥兒倆和你一起去看看地,如果情況屬實,價錢好説。”
“昌星,我就知道你夠朋友,那咱們一言為定!”於寶山如釋重負地説。
這時,遠處傳來蘇紅袖和羅依倩歡快的笑聲,看樣子是蘇紅袖與範真真鬥嘴佔了上風,白志剛望着三個出水芙蓉般的女人説:“大哥,寶山,你們聊,我去招呼客人了。”説話間,舞曲響起,化裝舞會開始了,整個草坪上的人瞬間就隱藏到面具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