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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食品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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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躺在椅子上,兩腳錯着搭上寫字枱,閉了眼睛,思忖着。現在搞的面寬了,制度上,還有人員上,明顯的就有點跟不上。怎麼改變這種現狀呢?以後肯定不會是象以前那麼專一,我一個人,統籌幾個地方的事兒,第一,考慮不過來,第二,考慮不周全。如果把事情聚集了,就可能出事兒。

看來還得把關靈調回來,她做事兒比較細,而且特有耐心。上次對醫院哪個項目的調查就是她搞的,實踐證明她的調查和事實出去不大。這次,也只有用她,就是拋開調查這個事情不説,她幫我處理一些雜務,還是很讓我放心的。但她回來了,醫院那邊怎麼辦呢?

眼眶,看了一下時間,撥了曹的電話。不等我説話,她就喊了起來,雖然是喊,但依舊是很文弱,宛如受氣受慣了,道:“喂,你跑哪兒去鬼混了?我找你好幾次,都找不到你。”我把腳從桌子上拿下來,強做了個笑容,打趣的説道:“我實在是太戀你了,所以躲着不敢見啊。呵呵,有時間嗎?中午一起吃個飯。”曹了一下道:“去,別沒大沒小的,我也正有事情要跟你説呢。這樣吧,我到住的哪兒找你,我可告訴你啊,我沒錢,你得請我。”説到這裏狡許的一笑,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了看電話,搖頭,無奈的笑了。本來想跟她嚴肅一點,可沒成想,話一出來,竟成了挑逗。不在意她的原因吧,話語也就唐突了許多。這要是擱一個不瞭解我的人身上,能馬上跟我翻臉。

由於小區已經入住的差不多了,所以門口的配套設施也完備起來,酒店林立,單闊綽一點的就有三四個。因為曹喜歡淮揚菜,所以我撿了一家淮揚菜館坐了進去,處了一個臨窗的幽靜角落,一邊慢慢的品茶,一邊欣賞起了外面匆匆而失的過客。

窗外的車水馬龍,與一年前的荒涼比,完全是兩種模樣,悠然間,撇見曹那輛紅小跑車停在了對面的川菜館。只見她新燙的頭髮,在爍爍的陽光下,閃着濕漉漉的光彩,再加上着一身上白下灰的職業套裝,更襯托出了整個人的清、活力和媚惑。

當她窈窕的從車裏鑽出來的時候,引的幾個過往的小夥子扭頭觀望,有幾個出了神,差點的撞路邊的電線稈子上。

我從桌子上拽了一煙,仰身在椅子上對着她的背影壞笑。

一邊鎖着車門,一邊舉着手機打電話。這當兒,我扔在桌子上的手機嗡的一聲,震動起來。我欠了欠身子,把手機拿過來,斜瞄着她的身影,笑着説道:“你在哪兒呢?等你半天了。”我裝做驚訝的説道:“你不是不愛吃辣的嗎,咱吃淮揚菜得了。我到對面的淮揚菜館找你,就這麼説定了,我馬上到。”説完,我望着她,撂了電話。

扭頭向這裏張望,遠遠的見我坐在窗邊,衝她傻笑,她伸手指了我一下,然後左右張望了過往的車輛,向這裏跑來。進門笑道:“你小子,怎麼可就來了啊?”她的靠近,帶來了一股説不清楚的濃烈香氣,熏熏的,惹人有曖昧的想法。豔麗的膏,配合上那彎彎的秀眉,竟然讓人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更甚的是她那雙秀眸,一顧之間,竟有點讓人**的味道。

我笑了笑説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曹坐下來,從包裏拿出一盒女士煙,優雅的點上,深深的一口,慢慢的吐着。我喜歡欣賞不相干的女人煙,因為覺得那很play,而play就代表着可以隨便,男人或許都有這樣的心吧。但不喜歡親近的女人煙,如果是郝燕在我面前大模大樣的如此表現,我就會怒聲相斥了。

的面目隨着嫋嫋的煙霧模糊起來,給我的覺也從青活潑轉為滄桑。再加上餐廳裏那低沉的音樂,覺上,她的神態説不出來的人。她揮手煽了一下面前的煙霧,道:“是這樣,我打算退股。”説的時候,表情嚴肅,不象是玩笑。

她這話一出,我的心如針紮了似的,靈一下,忙正身問道:“怎麼了?哪兒不是好的嗎,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啊?”餐廳裏的人多起來,聲音也隨着嘈雜了。曹搖頭道:“不是賠掙的問題,沒意思。我的初衷是什麼,你也知道,現在一切都完了,我再努力還有什麼用啊!我想出去轉轉,走到哪兒算哪兒吧,反正離開這裏就好,在這裏,看什麼,都不順眼。”我趕緊的給她寬心道:“你啊,看得也太窄了點吧。剛才過來的時候你注意到了沒有?大街上,有多少小夥子看你啊?都入神了,好幾個差點沒出了車禍。我敢説,你的回頭率絕對是這條大街上的第一。又何必抱着那棵暮之樹而丟棄這整片朝氣蓬的森林呢?讓我説啊,你那叫死心眼。”曹並不動怒,灑了口煙,慘淡的笑道:“行了,你就別取笑我了。對了,你找我幹嗎啊?”我本來想説的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卻無法説出口了。淡淡的笑了笑道:“哦,是這樣,姐姐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久了,經驗也多,我剛接手了一個廠子,想聽聽姐姐的意見。”曹盯着我説道:“你們男人怎麼就知道這個啊?平淡點生活有什麼不好啊?”我嬉笑道:“姐,我怎麼聽你這話有點超凡俗的意味啊?不會是看破紅塵了吧。其實我也想安靜,找個世外桃源去住住,看童叟相依的樂趣,享耳鬢斯守的温馨,混熙熙攘攘的羣中,得心心相應的恬靜。可上哪兒找這樣的世界啊?你知道哪兒有嗎?你要知道,我利馬的把手裏的一切放下,跟你去。沒有吧!所以,我們還得現實的活着,既然是活着,那肯定有酸甜苦辣,有患得患失,把心態擺正,這才能仙福永享呢。象你,為了一點點情上的挫折,就心灰意冷,這叫什麼?人活着難道就只有愛情嗎?你在這個世界上走一遭,難道就是為了自己的安逸嗎?這叫自私,知道嗎?自私。你別瞪我,我也不偉大,但我知道我活着就要活出點滋味來,為自己活着,也為別人活着,不管成與敗,最少生後,能讓人評價一番。當然了,人與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追求也就有了差異。我從小窮慣了,窮怕了,所以我想富有,想讓我身邊的人都富有,這就是我的希望。你呢?你的追求是什麼?難道就想做個造糞機器,象蝗蟲一樣的危害社會?姐,不是我説你,什麼事情也要看的開點,別為了一小塊臭,就壞了人生這一大鍋的湯,得不償失。”曹默默的盯着我,眼睛裏依舊是茫的光。

我接着説道:“行了,別傻了。現在攤子已經鋪開了,你只要經常的澆澆水,施施肥,就可以收穫了,而這個過程也是你在為別人服務的過程,這也算是在為社會做貢獻,等老了的時候,也不至於説自己一世無為,而空虛了。”曹躊躇了一下接着説道:“你別説了,謝謝你開導我,我已經決定了。”我拿起酒瓶分別倒了酒,笑道:“那好,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説什麼了,吃飯吧,希望你以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説完也不管她,自己把酒喝了下去,然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輕輕的泯了一口啤酒,算做回應。竊竊的説道:“那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啊?”曹一呆説道:“我投的五佰萬啊,我把股份給你,利潤什麼的,我也不要了,你只要把本錢給我就行了。”我點了煙笑道:“哦,這個啊,呵呵。我還以為你説什麼呢?姐,其實我今天找你啊,也是想説這個事情,我也打算撤股,因為我現在的人手和資金都不夠,所以也是沒辦法。還有其他合適的買家嗎?如果有,你也幫我把這些股份賣出去。”曹一聽我如是的説,臉馬上白了,嘴都有點哆嗦,氣憤到説道:“丁念然,你怎麼這樣啊?”我笑了笑説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其實我今天找你預先想好了兩個方案,第一是我撤股撤人。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只撤人,不撤股,隨你經營好了,賠賺也不在乎這點錢。可我沒想到你會先提出這個要求來。”曹氣息了起來,她努力的壓制着,等了好半天才咬牙説道:“四百萬。”我搖頭不語。看來她是誤會我在壓她的價了,誤會也好,我到要看看她有多想過平淡的生活。

的鼻翼輕輕的*動着,臉部的肌急速的糾結,道:“你出價吧。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就會欺負人。”説這個欺負人的時候,都帶了哭音。

我兩隻胳膊俯在桌子上,下巴墊着胳膊,真誠的望着她道:“沒這點錢也可以過平淡的生活啊。曹,我越來越鄙視你了。原先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趙紅偉才這筆錢呢,這是為了愛情,所以我同情和佩服你,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也不過如此而已,俗人一個。”其實我這話有點強詞奪理,可也説出了她的心態。

不怒反笑道:“我俗人也好雅緻也罷,不需要你評價。我現在只希望你別太欺負人了,你不是説你也想把股份賣了嗎?如果我這樣給你出價,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