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平淡的接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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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淡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用太自責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歇着吧。”郝燕只是不走,蹭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聲音説道:“念然,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那麼多。”我眼珠子翻了翻説道:“哎呀,老人現在不知道我在哪兒,肯定找不過來,如果他現在還沒事兒,最好是先給他寫封信,對了,你寄錢的時候,是以誰的名義寄的啊?”郝燕毫不猶豫的説道:“你的啊。”我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點頭道:“要不這樣吧,你以我媳婦的名義給老家寫封信,説不知道我已經給他寄錢了,那點錢是你給他寄回去的,這樣一來,第一你可以在他那裏落得人情,再就是也能解除他的疑惑。你看行不行啊?”郝燕眨巴着眼睛,盯我半天才説道:“你是不是騙我啊?”我拿出無比真誠的目光回應着她道:“我騙你幹什麼啊?算了,不説了,你早點睡吧。對了,你睡這裏,我到外面睡去。”説完把煙股死死的按在煙灰缸裏,向外走去。
郝燕追着我的股説道:“你不是説明天要回家嗎?那還用的我給他寫信啊?”我沒好氣的説道:“雪這麼大,怎麼走啊,我剛才是義氣説話的。”郝燕隨我到沙發邊,接着問道:“那可怎麼辦啊?”我把拖鞋一踢,甩開了,斜依在客廳的沙發上,兩腿翹在我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微微的閉了雙目,聽着郝燕的懺悔以及焦急,説不出的受用。這個時候的郝燕是温柔的,不帶一絲意氣的。
我是汗腳,一天不洗腳,都會惹來氣味,隨着我的甩鞋,這股腐臭馬上充斥這個空間。原先還是淡淡的,隨着時間,愈加的濃烈了,我自己都有點不忍這個氣味。
郝燕隨着這股氣味,眉頭也皺了起來,先還是試圖瞭解我的態度,但見我無動於衷,再也耐不下去了,起身把我的襪子拔下來。手法純,麻利的很。
等我覺到,她已經把我的襪子給褪了下來。我不瞭解她的意圖,嚇的我趕緊的赤腳站起來,説道:“幹嘛啊你。”郝燕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拽着兩隻臭襪子伸到我跟前,甕聲甕氣的説道:“臭死了,我先給你洗洗去,要不在你這裏,沒被你氣死,也被你燻死了。”説完盡力的伸着胳膊,讓那襪子保持與自己身體最遠的位置,向洗手間走去。
我衝着她的影子嘿嘿的樂了一下,一種温馨的覺馬上在心間升了起來。
不得片刻,郝燕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在了沙發邊上上説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衞生啊。”我只是嘿嘿的傻樂。邊樂着邊把腳泡進了水裏。這水微微的有點燙,乍然進去,還有點不適應。但嘴上卻説道:“真舒服,要是有你這麼一個人照顧我,那我這輩子可就享福了。”郝燕白我一眼,轉身又到了洗手間,洗我那臭襪子去了。片刻間就聽到裏面嘩嘩的水聲,合着我腳的水,一派的生活氣息。
不一會兒,郝燕出來了,沒搭理我,直接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心裏納悶着,她怎麼不着急了啊。不會就這麼去睡了吧。心裏的失落湧了出來,喊道:“燕子,你給我找個擦腳的東西啊,總不能讓就我泡在水裏啊。”匆匆的,郝燕出來了,一手提着我的皮鞋一手拿着我的枕巾,向客廳的暖氣那邊走去,遠遠的把枕巾拋給我,然後把我的皮鞋放在了客廳裏的暖氣上。
枕巾張牙舞爪的向我爬來,我有點氣憤的接了過來説道:“我要擦腳,你給我枕巾幹嘛啊。”郝燕放完鞋回來,笑道:“這是枕巾啊,我還以為是擦腳布呢,皺皺巴巴的,還帶着跟你腳一樣的氣味。快擦吧,擦了我給你洗洗。”我一邊擦腳一邊問道:“別洗了,你先考慮考慮怎麼給老頭寫那封信吧。”郝燕衝我詭秘的一笑道:“行了,你就別拿我當傻閨女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啊,要真有事兒,你還能坐的住?那才有鬼了呢。”説完把臉盆端走了。
我傻樂了一下,心裏暗道:“她什麼時候也聰明起來了。”但嘴裏卻並不認帳説道:“現在急也急不得啊。你不寫就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郝燕不再理會我的矯情,躲在洗手間裏幫我漿洗起了雜務。
面對着白質的燈光,無聊的神又蔓延到了心間,天愈發的晚了,大概到了12點多吧。我趿拉着拖鞋,尋到郝燕身旁。
水池子旁邊,郝燕挽着袖口,俯着身子,正專注的撮着那個枕巾。這裏沒有洗衣粉,惟有香皂。她可勁的用香皂在上面抹着,好象害怕留一絲的異味。暗淡而昏黃的燈光籠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使得她模糊了起來。
我衝動的走向前去,從背部抱着她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裏輕輕的説道:“燕子,我愛你。”郝燕的身子僵直了一下,隨後就掙扎着説道:“起來,我正幹活呢,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只是不鬆手,死死的環着她的身,靠着她的背脊。那一刻,我的心是充實的,猶如在白匪區找到了黨組織一樣的塌實。
郝燕雙手沾滿了肥皂沫,她誇張的揮舞着雙手,想從我的魔爪下逃,點點的沫子隨着她的揮舞,飄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一個五彩的小泡泡,起舞飄蕩。
我接着説道:“燕子,你對我是不是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啊?”郝燕的身子依舊是掙扎着説道:“你放手,要不然我拿水潑你了。”我依在她的身上,雖然都穿着衣,但依舊能受到她身體的豐膩,鼻子裏混雜着香皂氣味和她身上淡淡的茶香。聽到她的威脅,我也只是一笑了之,接着説道:“你先回答我,我就鬆手。”郝燕拿起撂在旁邊的盆子,稍微的接了一點水,舉起胳膊,然後向後一背,這水宛如夏天傾盆之驟雨,不僅灌了我一身,也把她的後背全打濕了。
我依舊環着郝燕的,衝着郝燕那白皙的脖子,晃了晃腦袋上的水珠,笑道:“呵呵,你還真潑啊,有這麼苦難深重嗎,搞的跟階級敵人似的。就是有仇恨,你也得搞清楚現在的形式啊,我是一匹餓了20年的狼,你是一温順的小兔子,現在被我抓住了,你還這麼烈,那不是被吃的更快嗎。”郝燕潑水過來後,掙扎的更猛烈了,已經不再顧及手上的肥皂沫了,兩手抓住我的胳膊,左右的晃悠着,費盡了氣力,竟然帶了哭聲説道:“你鬆手,鬆手啊。”我依在她的背上接着無動於衷的説道:“燕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尊重你,特魯啊?我知道你很煩我這樣,但我害怕一鬆手,你就跑了。我活這麼大,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象喜歡你這樣,喜歡過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呵護這份情。所以我只好按着我自己的方式來喜歡你,來愛你。自從出了小霞嫂子的那件事兒後,我就告訴我自己以後再也不衝動了,再也不去跟人紅臉了,畢竟和氣生財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説的出就做的到的。但今天下午,我又衝動了,不是因為那女的不分青紅皂白就亂髮脾氣,而是在實在是憋着氣等着找她茬呢。因為她的孩子傷了我最心愛的人,傷在你身上,疼卻是在我心裏啊。”郝燕掙扎的力氣小了點,頭也不亂晃了。
我拿自己的臉輕輕的貼在郝燕的臉上,光滑細膩的覺油然在了我的心間。我接着説道:“我知道我有很多病,不得你喜歡,但我在改,可是改又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就能改過來,而且有很多東西,本就是無法改變的,可我還是要改。為什麼呢?因為我喜歡你。我現在的壓力很大,但我依舊在弓着背着,為什麼呢?因為我想讓你將來的生活過的更好一點。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這個,你想的只是你自己對學業的追求。蔑視我們這些世俗中人。可我不世俗行嗎?我首先要生存,只有生存下來了,才有資格去愛你,去呵護你。我也想象你們一樣,站在寬大的教室裏去聽老師傳道受業;可你也看到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郝燕不再掙扎了,僵直在那裏不説話,也沒有動作。
我接着説道:“燕子,現在我在北京的生活可以説是一片黑暗,惟有你還是我心中的一盞明燈,即使知道那遙不可及,但我還是在義無返顧的向你的方向走着,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讓我累了的時候可以找個可以依靠的背,在我苦着的時候,可以找個傾訴的對象。”靜靜的呆了片刻,郝燕猛的掙扎了一下,説道:“你鬆手啊,再不鬆手我不幫你洗枕巾了。”我吹了吹她鬢角的頭髮,衝着她的耳朵,輕輕的説道:“你可以讓我的心有個依靠嗎?”郝燕頭猛的一晃,變成了側對於我,嗔道:“你幹嗎,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