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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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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算是個人嗎?

親眼目睹自己遭人欺負,他無動於衷?

還説他倆各取所需!

那她究竟又是什麼樣的子呢?

會…是…她不敢想呵!

於月瑩在門後嚎啕大哭,身處異鄉,舉目無親,在這個世界裏沒有她可以倚靠的浮木,她是飄搖的孤舟,不幸處在飄蕩的怒海,隨時都有翻覆的可能,本沒有安全可言。她想回家,回到她唯一知道的安全港灣。但,她要如何找到回去的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求那位冷酷且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幫助,但可能嗎?他雖然長得還算文質彬彬,但全身發出冰山的氣息,她不認為他會對她慈悲的。如果他真有憐憫之心,就不會把他的"子"鎖進房間,任她哭腫了眼。難道她就真的這樣束手就擒,乖乖的任人擺佈嗎?不!她不要,她想要活下去,她還沒看夠這世界的美麗。從門前站起身,蹣珊的走到牀邊,乏力的躺下,她聞到牀被上泛着濃郁而庸俗的香味,那斷然不可能是她的喜好,她是有品味的,她説什麼也不願相信自已那麼沒眼光,居然會去求那冰山男娶她,但沈思源有什麼理由要騙她呢?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想不通也想得乏力,遂任由散漫的視線緩緩移過這華麗的房間。她一向喜歡恬淡幽雅,喜歡心儀的碧綠更勝過華麗的金黃、赤紅。她愈看愈更加肯定,自已不會是這房間的女主人。

突然,她的目光觸及電話,希望陡然而生,她翻坐而起,急急拿起話簡,撥了那再悉不過的號碼,期望通向那温暖之處尋求救助。

嘟!嘟!嘟!電話被接起,她迫不及待的先開口,"媽,是你嗎?"“你是誰?”回應她的卻是個陌生的女子。

她不由得楞了一會兒,久久才吶吶的問:"請問,你那裏是…是姓於嗎?"

"是呀!你找誰?"她的希望又升了上來,"我是月瑩,我媽咪在嗎?

"姑且不去追究這陌生人是誰,找到她的媽眯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點都不好笑,你到底要找誰?"那女子怒氣衝衝的問。

糊了."我真的是於月瑩呀,"她只有極力強調。

"你不可能是'於月瑩'。"那女子更加強調,"因為我才是。"説完,她喀的一聲掛掉電話。

她震驚得呆住了,拿着話筒久久不能動,腦子裏迴盪着…怎麼可能?我的確是於月瑩呀!可那女人是誰?她在説謊嗎?但是她沒有道理説謊呀!莫非她講的是真的?但如果我不是於月瑩,那我又是誰呢?一向深信的世界崩潰得太徹底,徹底得否決了她的存在,讓她成了陌生人的子,還有一個陌生人擁有她的身分住在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家。若不是這騙局布得太妙,就是…她瘋了!

沈思源氣沖沖的走進家中的辦公室,坐進橡木書桌後的真皮椅上。拿起之前閲覽的文件想要繼續,但心思卻繞看他的子身上轉,眼前出現的不是紙上的文字,而是於月瑩臉上一滴滴悽楚的清淚。真是見鬼了,他認識她已有六年了,可他從來不曾有像今天這股的心動,她只不過是暫時失憶罷了,就算她不記得過去的自已,但她骨子裏仍應該是那個蛇蠍心腸、處處工於心計的女人。絕對不應該是個楚楚可憐的清純女孩。

她該不會是裝的吧?煩躁的撫過短硬的黑髮,他實在很難把認識多年的子硬套上今晨失憶的於月瑩。想起她吵着要回台灣,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煩悶起來,除卻工作上的繁忙不説,台灣已是他倆這一生的地,路上故土只會為他倆惹來殺身之禍!打開煙盒,他撿了古巴雪前點上火,悠悠的吐。

想起從前,他也説不上恨,只是有些埋怨,當年他雖只不過是幫裏的一個小卒,但畢竟與那些兄弟稱兄道弟的,義氣幹雲,讓他過得快,直到他遇見了於月瑩。就算他不想改變他的人生也不行,而這一切全歸功於她的硬,讓他成了幫裏的叛徒,他只有帶她逃之夭夭,也從此落入無法擺她的悲慘命運。

儘管他曾經對她惡言相向,但她就是厚着臉皮留下來,待在他的身邊。她説她自已是棵雜草,這真是再貼切不過,不是有句話…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嗎?那還真是她的寫照。

所幸除了替他惹麻煩外,她還有一項特長,那就是會做際,無論男的、女的都被她收得服服貼貼,不管是不是運用上、下的手段。而他也是看在她還有這項長處才勉強答應收她為直到今,而他的條件是,她提供牀上火熱的服務,及放任他在別人的牀上尋求新鮮。

他總是認為,這樣的婚姻勉強還算可以維持,他也打算就這麼馬馬虎虎的與她長長久久算了。可如今卻突生變異!這女人果真是個麻煩,而他一點也不喜歡驚奇。算了,算了!就這樣把她擱着吧!把她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不會為她心煩氣悶。他已經很仁慈了,至少他設打算把她休掉,丟進貧民窟裏,就算她終其一生部沒辦法恢復記憶,她也不用愁吃穿住行,他會員負責照顧她,算起來,她還佔了便宜呢!

至於她想回台灣…哼!想都別想,他又不是瘋狂失去了理智,她要自投羅網沒關係,可她一定會連帶把他給供出來,連累他的,因為她一向是個有難同當、有福獨享的賤人,就算她失去記憶,那惡的本一定不會變的。就這麼決定,從此以後,他要當於月瑩是個隱形人,只要她不做傻事危害到他,他倆就各自為政、互不相干。如果她敢惹麻煩,那就別怪他無情,他絕對會甩掉她這個麻煩,到時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從來就不是需要人憐惜的女子。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可不想因為這麼一件小小的曲而改變,一切還是會如往常一樣的,他決定…一定要硬起心腸。

她在桌上的珠寶盒裏找到了心愛的金蝴蝶,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那蝶兒真實得不像是在作夢,它絢爛的澤,奪目的寶石光芒,歷歷在目。父親送給她的金蝴蝶確實存在,那麼她的記憶確實是真的,而她當然也真的足於月瑩羅!從被關進房裏的四個小時以來,她終於破涕為笑了。不管剛才在她的家裏接電話的那個女生是誰,一定會有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她會自稱自己是"於月瑩",而且還在她家中生活,她得回去清楚。沒錯!她得回台灣,回到悉且温暖的家,回到愛她的父母、弟弟身邊,誰也不能阻止,即便是她那位"丈夫"也不行。

她很確定她"丈夫"若知道她的決定,一定會反對到底,或許他是嫌麻煩,或許他本就不把她的需求當作一回事,總之,她是不能奢望能得到他的幫助,現在一切只腦瓶自己,她得選出這個地方,只要到達城市,應該就可以找到人幫助她的。

她的腦筋飛快的轉着,眼瞄看着華麗寬敞的房間,主意漸漸在腦中成形。首先她得了解附近的地形,知曉目前的情況,然後從中尋找一個逃的方法,或許她還能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找到朋友幫助她回家,另外,她得養蓄鋭,好好休息、補充體力,或許這段旅途會比她想像中困難。還有一點很重要,她需要錢,不管未來她是吃是住是搭飛機或搭車,處處都需要錢,她不至於會笨到以為沒有錢還可以萬事通,當然,她獲得錢的對象就是她那位"丈夫",既然他硬要當她的丈夫,那子用丈夫的錢現所當然.毋需到罪惡。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浮出了笑容。一整天的驚駭已經讓她心神俱疲,不由自主的潛入夢鄉,她夢到在不久的將來,她回到台灣的故鄉,爸爸跟媽媽還有弟弟都微笑的站在門前歡她,媽媽還烤了她最喜歡吃的布丁蛋糕,一家人圍在餐桌前,燭光緩緩搖曳,享受美食間,談笑過往趣事,好不温馨,好不令人神往。

"夫人、夫人,請醒醒。"是誰擾人美夢?她可不是什麼夫人,要找夫人到別處去找,別吵她。

"夫人,清醒來,會客室裏有你的訪客。"那人竟然動手搖晃起她來。

她不得不睜開眼,朦朧中,她看到一張老邁肥圓的臉龐,明顯是個異國人,她覺得陌生卻又有些悉,"你是誰?"

"夫人,你又糊塗了,我是你的貼身女僕,我的名字叫瑪莉亞呀!"記憶如怒海般波濤洶湧的捲來,可不是嗎?她在一夕之間成了某個入户的主人,住在獲華金屋,還有貼身女僕雖然情況令人難以接受,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裝着適應。沉默的坐起身.赤腳踩在綠白相間的大理石上,一陣冰涼馬上讓她睡意頓失,腦子迅速的清晰起來。